明在六月份…… 哦,是陈清许的生日。 陈清一时间有些恍惚,高兴、心痛都在心里翻腾。 大家围着她,徐樱把十八岁的蜡烛插在蛋糕上:“我们有个没有你的群哈哈哈,曹帅前两天就通知大家准备了。” 曹帅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第一次为别人准备这些,蛋糕是文竹挑的,都是动物奶油,陈哥你将就着。” “谢谢大家。”陈清站起来,朝大家鞠了个躬。 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沈文竹。 烛光映衬着她的脸,温柔地像荒漠深夜里的篝火,同上辈子初中时,沈文竹每次帮她过生日一样。 那时候她们家很穷,她也没什么朋友,都是沈文竹给她买蛋糕、订饭店,她们两个人并排坐,分享愿望。 陈清的视线夹杂着回忆,有些温热,沈文竹脸不禁微红:“快吹蜡烛吧。” 吴洁:“班长快许愿。” 许愿。 陈清闭上眼睛。 陈清许。 愿你来世。 平凡快乐。 陈清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灭了。 曹帅把蛋糕刀递给她:“陈哥,切蛋糕!” 陈清切第一刀,后面曹帅接手,一人发一块。 她还没来得及吃,徐樱忽然站起来,指尖往她鼻尖一点。 曹帅掐点举起手机:“茄子!” 闪光灯一闪,陈清微窘的样子被彻底记录下来。 欢乐小组: 【世界第一帅:(图片)】 陈清坏笑:“好啊你们。” 她趁大家不备往所有人脸上都抹了一下。 曹帅:“我去,陈哥,你是学过葵花点穴手吗!” 大家哄笑。 大家都送了陈清礼物,吴洁、曹帅和徐鹏都是贴合他的口味,送的辅导书。徐樱送了他一个篮球,据说是NBA明星的签名款。 沈文竹则给了他一个小盒子。 陈清打开来,是一条非常普通的绒蓝与薄青相间的格子领带,很年轻的一款。 沈文竹面上坦然又大方:“你很喜欢穿衬衫,以后应该能用到。”虽然它很便宜,也不上档次。 她在桌子下面把手捏的通红。 陈清粲然一笑:“谢谢,我很喜欢。” 晚餐结束了,吴洁家碰巧离这里很近,大家目送她上公交车。 沈文竹的家也离这里不远,打车就是个起步价。 徐樱走在前头,她今天虽然穿了校服上衣,但下面穿了个百褶裙,看上去青春洋溢:“陈清许,好晚了。” 陈清:“我给你们打车。” “我来,”曹帅先一步拿出手机,“我上次给徐樱打过。” 徐樱狠狠瞪他:曹帅你说话都不看场合吗! 陈清给沈文竹打的车很快就到了,他帮忙拉开后座,快速扫了一眼车内,确认没问题:“回家注意安全。” 沈文竹轻轻嗯了一声:“谢谢。” 她进车拉上车门,陈清敲了敲车窗,她又把车窗按下来。 少年撑住车窗,俯身凑过来:“到家群里说一声。” 清新的气息飘进来,混合着葡萄果汁的味道,完全没有刚运动完的汗味。 沈文竹一愣:“嗯,好。” 出租车飞驰而去。 沈文竹回过头,从后窗还能看到陈清许目送她,徐樱跑到陈清许身边大声说着什么。 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回过头,打开企鹅群,点开曹帅发的那张照片。 餐厅的灯光很暗,闪光灯把陈清许照得白得发光。 他琥珀色的眼眸清澈无比,配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贝壳一样白的牙。一点白色的奶油粘在他的鼻子上,平添了孩童气。 街道上各色霓虹灯自她的眸子里掩映而过。 她默默长按图片,保存下来。 十分钟后,沈文竹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从多云到转晴:到家了。】 【陈清许:好。】 【陈清许:大家早点休息。】 沈文竹盯着陈清许的默认头像看了好久,直到巷口的冷风吹进来,才迈开步子爬楼梯。 老小区楼层内甚至没有感应灯,只有月光从墙体的镂空花纹中投下来,照亮台阶。 沈文竹爬到四楼,掏出钥匙,猛然一怔。 门是虚掩的,门内传来谈话声。 推开门,玄关仅有一双鞋子。 她冷脸走进门。 呛鼻的烟气熏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两个中年男人对坐在沙发上,一人愁眉苦脸抱着臂,憔悴的面容上还有层层密汗。 另一人嘴里咬着烟,翘着二郎腿,皮鞋架在她家的茶几上。 “爸。” 憔悴的中年男人回头应声:“啊,文竹,你回来了,我和你薛叔叔有话要聊,你先进去。” “别啊,”西装男人轻笑,“文竹以后也是你的继承人,来,文竹,坐,叔叔好久没见过你了。” “也没多久,”沈文竹冷笑,“运动会刚见过。” 男人对着沈文竹吐出一口烟气:“叔叔我来呢,正巧是要跟你说这件事。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浩天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呢,也被兄长教育了一顿……沈兄,那你呢?” 沈文竹一把把包丢到沙发上坐下来,谨慎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们养不起你了沈兄。”男人甩出一张纸,“这是你的辞退通知,当然,我们会付你三倍工资,只不过,你欠我们的钱,我们之前都没算你的利息,这样一来,利息可免不了。” 沈东安脸色一白。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男人把烟直接按在茶几上,烫出一圈黑灰,“你们把沈氏生物的专利保险柜交出来,我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 哗啦。 一杯凉茶直直浇到薛柯脸上,浸透了他的高级定制西装,甚至还有一坨茶叶掉到他裤子上。 “你做梦!” “该死的小Biao子!”薛柯气得站起来给了沈文竹一掌。 沈文竹直直撞到衣架上,疼地起不来。 她摸了摸嘴角,有血。 “薛柯!”沈东安站起来,揪住薛柯的衣领,“你可以逼我,但不能碰我的女儿!” “爸!”沈文竹试了好几次,第五次才把自己撑起来,“让他滚。钱我们慢慢还,总有一天能还清。” “你知道加利息多少钱吗,你一个小biao子,拿什么还?”薛柯甩开沈东安,整了整衣领,“噗嗤,出去卖吗?” 沈文竹吸吸鼻子,把嘴里的血腥吞下去。 沈东安黑着脸,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薛柯冷哼一声:“沈东安,我们走着瞧。”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文竹。”沈东安扶起她,“你没事吧?” “爸,我们能还。”她安慰他,“你放心,我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