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畜牧官先前又不是没养过猪,见此状也明白那应该是劁猪导致的,在陶元圆的允许下,还将这一诀窍告诉了庄园里的其他人,现如今,整个庄园的猪都已经被劁过了…… 塞缪尔吃第一口时,顿了顿,而后,优雅而又快速地将剩下的炒肉也就着面包吃掉了。 “怎么样,好吃吗?”陶元圆问。 最近庄园里支出款项太多了,玻璃作坊以及玫瑰花房虽然挣钱多,但是他也不能不留下一部分金币,作为资金流转。 陶元圆原先预计要建的酱油坊榨油坊等等都还没建,所以现在史莱姆之家里的照明,还有厨房做的炒菜,用的都是动物油——奢侈是奢侈了一点,但是也香啊! “很好吃,也很特别。”塞缪尔赞许道,“哪怕是王宫的厨娘,恐怕也未必能比得上你的手艺。” 陶元圆有些高兴:“真的吗?那我可就当真了啊!” 他可是曾经在校门口摆摊卖小吃的人!当初为了干这活儿,还特意去学过一手。只不过这个时代能用的调味料太少了。陶元圆虽然很馋,但是很多东西想买都还买不到,于是就也忍住了扩充食谱的冲动。 塞缪尔道:“真的,即使其他人喜欢浓重香料的味道,我也更喜欢你的手艺。” 陶元圆登时美滋滋了起来,塞缪尔身份可不一般,他都称赞他的手艺,想必他在这个世界中的手艺,的确是能排的上号的。 塞缪尔优雅地擦干净了嘴角,道:“明天,我教你如何训练魔素感知能力。你应当已经能分清楚魔力和精神力的区别了吧?你身上的法袍能遮掩你属于魔物的气息,如果训练得好的话,你就能自由地把自己散发的魔力收回,以后就算不穿法袍别人也看不穿你是魔物。” “那真是太好了。”陶元圆扯了扯自己的袍子,道,“虽然我已经习惯穿着它了,不过毕竟没办法一直穿着。” 要进人类学院的话,只能穿法袍隐藏身份,那就太容易露馅了。 “对了,老师。”陶元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我先前都没有问过你,你身上的法袍,为什么会跟我的一样?阿尔奇他们说他们从没见过这种样式的法袍,你身上的法袍是从哪儿来的?” 塞缪尔道:“我身上的法袍是帝国制造生产的,从长辈那儿流传下来的,曾经也在市面上流行过。只不过很多年之前就停产了,现在基本上已经买不到了。” “帝国制造生产的法袍?”陶元圆道,“所以是人类制作的吗?” 塞缪尔顿了顿,才道:“是的。” 陶元圆挠挠头,道:“伊诺尔说这法袍不属于人间……其实我穿的这件是从魔王石像上扒下来的,我还以为它会是魔界出品什么的呢……” 塞缪尔这次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老师?”陶元圆疑惑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扒石像的衣服?”他忽然问。 陶元圆道:“因为我那时候刚化形啊,没有衣服穿,就见到石像上有……” 塞缪尔缓缓地道:“魔塔虽然封印住了魔王,但是建造的石像,还是会有一点他的神识在的。你如此冒犯他,万一被他感应到了……” “他应该已经感应到了吧?”陶元圆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上魔塔顶层,瞧见那座石像,特别想跪下来亲他的袍子。但是他的袍子看起来太脏了,我实在忍不住,就亲他脸上了。然后魔塔外就开始电闪雷鸣,整整下了一个多月的雪……” 陶元圆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就亲一口而已,要不要那么小气?”在他们那个世界,别说亲神像了,就算把神像毁了,神也不会出来搞这么大的阵仗。 虽然,也有可能是他们那个世界根本就已经没有神了。 塞缪尔:“……” 陶元圆最后又让人上酒,给塞缪尔上了他最新酿造出来的酒,度数最高的那种。 塞缪尔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老师不喜欢吗?”陶元圆问,“外头的酒,应当没有这么高的度数。” “不是不喜欢。”塞缪尔摩挲着酒杯,半阖着眼道,“只不过这酒,有一股诱人堕落的味道。” 陶元圆觉得塞缪尔说话,有时候总有种云里雾里的高深,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听不懂才觉得高深。 “但是我觉得挺好喝的。”陶元圆说。 因为塞缪尔总算赶在四月初的考试前回来了,陶元圆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头,喝多了几杯,晚上睡得格外得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塞缪尔派人来把他从被窝里叫起来。 陶元圆被叫醒时,都还有点懵。 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到床上的,他都已经忘了。 窗帘被人拉起,能清晰地看到还点缀着星子的夜空,只颜色稍浅了些。 这恐怕才凌晨五点多吧,为什么这么早把他叫起来! 得知是塞缪尔的意思,陶元圆这才讪讪地起床。 自从当上庄园主后,除了刚开始几天他还能早睡早起,后面他基本能睡懒觉就睡懒觉……魔物其实也不需要这么多的睡眠,但是房间里太暖和了,也许也有种族原因,躺在被窝里时,他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化在床铺上了,所以起床也就更难——圆噜噜它们不也是吗?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样赖床完全是正常的。 只不过,塞缪尔没有向他索取任何金钱报酬,就愿意教导他。他答应过他要尊师重道,所以老师要他起床,他就得起床。 塞缪尔在林区等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法袍,没有持剑。 金子般的长发流泻在身后,碧蓝色的双眼深邃而又宁静,还有柔软的绯红色的唇。 陶元圆瞧见了不免呆了一下。 虽然在前世,他对大多数西方人的长相,都有点脸盲,分不清好看还是不好看。但是有一种美,是全世界共通的。 并且…… 天际第一缕阳光出现时,正正好洒在他的面庞上。 他转身看过来时,碧蓝色的眼中映着晨光。 陶元圆甚至忍不住想起,他与他第一次见面时,那时还是个阴天,他与艾伦在巴里镇打了那么久,天都没有放晴。 狂风呼啸,乌云密布……结果偏偏塞缪尔要与他打斗时,阳光出现了,也是如今天这样,正好洒在他的面庞上,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一半呈现在阳光下。 圣洁,尊贵,且俊美…… 要命……他穿着这身白色的法袍时,似乎比黑色的法袍还更要命,并且多了一种叫人想要膜拜的感觉。 “把你的法袍脱了吧。”塞缪尔道。 陶元圆:“啊?” 塞缪尔道:“你需要感受魔力,无干扰地感受,所以,把法袍脱了。” “哦。”陶元圆听话地把法袍脱了,里面穿的是他令裁缝铺制作的棉长袖和棉长裤。 塞缪尔:“……” 如果陶元圆曾经出入过上流社会,他就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中,这种制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