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用牙齿再次描摹,正当牙尖贴在原本斑驳的伤痕,他止住了。 算了,看着这蠢Beta替他顶伤的份上。 就在刚才,在坍塌的千钧一发之际,这Beta如爆发的牛犊一般,一把将他撞开了,大石落在了他的头上。 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得不承认,这蠢笨的Beta,虽然有时不怀好意,但有时候…… 他找不到词语去形容现在的五味杂陈,索性就不想了。 但在无边的黑暗中,身体和Beta无限贴近,心跳频率相近,呼吸相闻。 陈尹年贴在他的血肉,头一次对一个人生出这样的想法,他让这个Beta从头到尾,从骨血到皮肉都刻满他的印记…… 他仍旧色厉内荏地威胁,“江延,你要是敢死就死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巨响自他们坠落就再也听不见,陈尹年睁眼,一直在观察着怀里的人。 直到对方嚅嗫着醒来,从他身上抬起那圆滚的脑袋,两人的目光对上,Beta疼得在下意识抽气,随后不解地眨眨眼。 陈尹年抬起了已经僵硬的胳膊,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好像在跟他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延延,我们困住了。” 江延头很痛,反应有些迟缓,又听见陈尹年在说—— “我的手都麻了,延延要对我负责……” 第36章 潮湿的吻 但是Beta显然没有听清他的话,在他身上难耐地蹭着,半晌,只蹦出了两个字,“好疼……” 声音都在颤抖,带着一丝鼻音。 和昨天坐在他身上时的情态几乎一模一样。 陈尹年怀疑他很可能是在撒娇,因而他捧住对方的脸,“延延,不要动,你的头受伤了,还在流血。” 江延好似没听见一般,“疼……” 陈尹年低骂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了。 两人几乎是交颈而拥,他释放着仅有的安抚信息素,很快,逼仄的空间里盈满了信息素,迷迭香钻进了空气的每一个缝隙。 渐渐地,怀里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看来是他残存在Beta体内的信息素还有作用。 Beta疼痛逐渐转化为细细的呻吟,陈尹年摸着他的额头,上面起了一层细密的汗,也充满了迷迭香的味道。 陈尹年抱着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Beta在某一天会散发出和他相同信息素的味道。 正如世界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特殊性别的A和O信息素,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但是此时此刻,陈尹年找到了这片树叶—— 标记一个Beta。 一个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的蠢Beta。 接下来的时间里,怀里的人一直半梦半醒,意识从昏迷转为半昏沉,半睁开眼,喊道:“陈尹年……?” 但还没等陈尹年回应,就会再一次陷入昏迷。 “我在。” 许是黑暗的寂寥让人难以忍受,陈尹年一直清醒着,他本不想回应意识昏沉者的呓语。 但是每当Beta声音带着颤抖呼唤他的名字,他都忍不住回应。 一遍遍的。 陈尹年觉得自己也被这Beta带傻了。 在不知道多少遍这样的回答之后,Beta终于有点清醒过来,声音如同砂纸打磨过一遍,“陈尹年,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陈尹年看着这四方的天地,连转个身的位置都没有,现在他的身体早已麻得没有知觉了,能走到哪里去。 估计这Beta真的被砸傻了。 他的面上依旧带着委屈的语调,“难道延延不愿意对我负责了吗?” 显然Beta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张小脸上带着斑斑血迹,乌黑的眼眸缓缓转动,写满了困惑地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负责……?” “延延,难道忘了我们昨晚吗,还有现在,延延一直趴在我身上啊。”陈尹年语气温柔,一本正经地说着诓人的话。 但是受伤的Beta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一提起昨晚,就本能地抗拒,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对,对不起,我……” 他想要解释,但是无所适从,头上的伤让他疼痛难耐。 “那延延是不想负责吗?”陈尹年有些委屈地问。 “不,不是的。”Beta脸上毫无血色,费力支撑着身体,恨不得举手向眼前的Alpha举手发誓:“我一定会负责的啊——!” 正说着,脑袋直接撞到了头上的岩壁,疼得直抽气,再次趴在了陈尹年的身上。 陈尹年摩挲着怀里的人,眼里擒着笑,“好,那延延要说话算话,一定要对我负责。” 两个人一直等待着救援,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没有时间的概念,更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唯有等待。 但是在那几声巨响之后,再无别的声音,好像就这么把他们遗忘了一般。 在黑暗与寂静中,两人都深有这样的感悟,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做些别的事情来消解恐慌。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 江延说了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参加,中医执业考试。 而陈尹年想了想自己,他给忽略掉了。 而是换了个话题,面无表情说道:“我在八岁时,母亲去世了,父亲第二天就把小三和私生子领回了家。” 江延听了不禁有些唏嘘,原来外表如此光鲜且强大的Alpha,竟然有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童年。 他趴在Alpha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想伸手试着安抚一下对方。 但是紧接着对方的声音传来—— “所以从我八岁开始,我就发誓不会让私生子和小三好过一天。” “……” 江延将要说出安慰的话,直接哽在了喉咙。 “呃…那他们现在呢……?”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好的很啊,母子占了半山别墅,以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江延:“……” 他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陈尹年冷笑,他没说的是,现在百分之三十都是他的。 “从我开始跟他们作对那年,我就被以各种理由承受我爸的家法,那狗娘养的干坏事之后全都会嫁祸到我身上,我爸打在我身上的,我会加倍从他身上打回来。” “次次都是如此,最后我彻底懒得回家了,在学校外面跟小混混巡街收保护费干了好几年,直到有一次我打断了私生子的腿,接着被那女人找来的心理医师诊断为狂躁症,我爸直接将我送进了疗养院,我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年。” 陈尹年用着平淡的语气叙述了他整个人生,轻描淡写,好像无关痛痒一般。 但是江延听着听着,心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