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请。” 说是五十步,但是陶令仪看着那距离,足有半个马场那么大。 三个人分别站到对应的箭垛前,燕臻余光瞟到陶令仪,见她微垂着头,似乎并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微微失落,握着弓箭的手指也不自觉收紧,刺痛传来,让他失控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 他捏着弓箭,看向平远侯,“侯爷,你先请。” 另一侧的陆鹤承也点头示意,“侯爷请。” 容峥没有再说什么,拉起他平日专门要用的金弓,试探着拨了拨弓弦,从一旁抽出一根染了红色颜料的羽箭,搭上弓弦,瞄准远处的靶子。 箭矢破空,嗖的一声正中红心。 容峥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燕臻和陆鹤承,“二位兄台,谁来?” 燕臻道:“鹤承兄,请。” 陆鹤承也没有再客气,抬手拿起一支染着蓝色颜料的羽箭,搭上长弓。 他不像容峥那般大大咧咧地瞧不出究竟,更不知道燕臻的身份,但是从他方才看向陶令仪的眼神,就知道燕臻心里的情意。 再看那位唐小娘子的反应,也知道两人应当就是旧相识。 只是唐小娘子的神情躲闪,没有丝毫回应的意思。 郎有情,妾无意。 陆鹤承偏头看着燕臻的神情,忍不住思索他的目的为何。 这样神思一恍惚,手上也有些不稳,第一箭稍稍有些射偏了。 贴着容峥的箭深深的插到了箭靶之上。 陆鹤承看着那还在晃荡的箭杆,稍稍有些懊恼,但是面上也没有什么波动,毕竟接下来还有两轮,他抬手看着燕臻,“行昭兄,请。” 站在围场外面的陶令仪眉间轻动,没说话。 旁边的许云禾倒是看的热闹,“簌簌,容峥和陆鹤承的水平不错嘛。你说,陛下能不能赢?” 马场上,燕臻神色始终淡定无波,周旁的喧嚣吵闹甚至不能让他撩一撩眼皮。 但实际上,他的神情分外专注,只想在那满场的欢呼声中,找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可他失望了。 燕臻拉开弓箭,搭上染了蓝色的长箭,拇指在弓身上轻轻摩挲了一瞬,余光瞥见陶令仪,只见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那两杆箭羽钉在箭靶上的时候,甚至还轻微皱了皱眉。 燕臻心内五味杂陈,两指倏地松开,箭羽骤然离弦,发出铮铮的破空声。 从箭羽射出去的那一瞬间,燕臻就知道,自己射偏了。 果然,箭矢镗的一声扎进靶子,和陆鹤承的箭一左一右地陪衬在容峥的左右。 侍从的唱喝声立时响起,“第一局,平远侯胜!” 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燕臻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 容峥一副理应如此的淡然,看向周围的二位,轻笑着开口,“承让承让。” “第二句,骑马射箭。” 第二句的靶子是移动靶,由手持盾牌的下人拿着靶子在远处移动,而三个持箭的人也不是站在原地不动的,他们必须要骑在马背上,在马场上绕行三圈之后,再拉弓搭箭。 早有侍从牵来三匹品种,高矮都十分相似的马,三人分别翻身上马,身后背着弓,外加三支箭。 这一局,每人都有三次机会。 绕行马场的时候,燕臻稍稍落后几步,让那两人先行,容峥特意贴着陶令仪所在的位置走过,似乎想让他多多注意自己。 陆鹤承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他先一步纵行而去,拉开长弓,飞快的射出三箭,其中有两箭正中靶心,还有一箭却是脱靶了。 虽然脱靶,但其实已经是很好的成绩,若是放在军队中,已经算得上是个中高手,难怪会出头。 燕臻眸子轻闪,没有说话,倒是前面的容峥叫了一声好,跟着也拉开弓,三支箭相继飞过。 也同样是有两支中了靶心,还有一支虽然没有正中红心,却也没有偏开多少。 ——“小侯爷果真不愧是凉州城最风流潇洒的人物。” 燕臻听到有人高声地唤,这一回,就是容峥也难掩眸中的得意。 方才第一局,他已经看出了燕臻的水平,虽然不俗,却是稍逊于自己。 按规矩三局两胜,他离那一枚东海夜明珠,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作为主人的气度还是没有抛下,他朝着燕臻拱了拱手,然后吩咐道:“来人,去换上几个靶子。” 因为移动靶子的难度很大,所以在场不是只有三箭配三个靶子,而是有将近十个左右,此时已经有五个都插上了箭,对于最后一个出手的燕臻,显得稍稍有些不公平。 底下人会意,连忙应一声,而后抬步就要过去传令换靶子,却听得燕臻冷冷一声,“不必了。”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容峥,他不由得劝道,“行昭兄……” 还没说完,燕臻拉紧了手心的缰绳,轻纵一下,座下马蹄四起,飞奔出去,燕臻左手拉着缰绳从容峥身前行过。 等快到规定的搭箭的位置时,双腿夹紧马肚,手上也松开了缰绳,胯/下烈马却没有停止前行,仍在狂奔,燕臻稳稳坐在马背上,一手握着长弓,另一只手背身取过那三支箭。 他没有像容峥和陆鹤承那样,一支一支的搭箭,而是三支一起,拉开了弓弦。 惊呼声起,顺着扑面的风声闯入燕臻的耳朵。 他听得清晰,没有欢呼,只有惊讶和嘲讽。 燕臻冷笑一声,抬臂拉弓。 三支羽箭铮然飞出,在半空中,像是被人预先划定了轨道似的,笔直地冲向箭靶。 撕拉的声音响起—— 三支箭飞去的方向竟然是方才容峥的箭落下的三个箭靶。 尖锐的箭矢直接穿透容峥的箭,将其一劈两半,其中有两支都稳稳钉在红心之上。 另外一支,容峥没能正中红心,燕臻的箭竟然也跟着偏离了中心。 霎时之间,周围喧闹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看着容峥的三支箭被劈成六半掉落,谁都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人的水平,远胜于容峥。 方才还在沾沾自喜的容峥一下子僵住,唇边的笑也不由自主地落下,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 另一侧已经退局的陆鹤承亦是惊骇非常。 燕臻却是如他方才那般平静,全然没有半点骄傲的意思,他淡淡地看向容峥,“平远侯,承让了。” 作者有话说: 是在老婆面前耍帅的狗子,二更在十二点之前 第73章 眼泪 听着燕臻淡定非常的声音, 容峥的双耳霎时变得绯红,他为着自己的沾沾自喜而感到羞愧,更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觉得难堪。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陶令仪所在的方向, 刚刚他还觉得自己定然能够应得彩头,这一盏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