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已经死了。”那笙站在石阶上汇报情况,“明灯灭,连尸骨也烧了个干净,这次他们的办事速度倒是挺快。” 魔神背对着她,正在俯身看一个棺材。 那笙也好奇探头,十分困惑的看向那个被尊上分神亲自带回来的棺材,问道:“您要一具尸体做什么?虽然这是神君的躯体,但没有魂魄,对我们的作用不大。” “难道您打算在攻打人间时,拿这个躯体祭旗?唔……那倒是挺增长士气,不过那些修行者大概也会发疯吧?” “还是把这个躯体吊着风干留作纪念?嗨呀,毕竟咱们又熬死了一个对手呢!” 魔神蹙着眉头看了这尸体良久,“不是用来吊腊肉的,是用来当筹码的。” 他反手一抓,从身上摸出一颗魔种,按进尸体体内,“你去散布消息,就说……神君被齐云仙府宗主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迟了一点,也不长ORZ,以前年初一没有这么多客人的,可能是解封的原因,今年有许多亲戚回来了,从八点开始端茶倒水,一直到九点TAT只能抽时间写。 不过明天时间就宽松了 第150章 章一百五十 成蹊躺在软榻上打了个滚, 手一伸,不小心将床榻上的书籍扫下去一部分,他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睁眼, 从窗格处, 可以看见其间漏下来的天光, 被几枝梅花割裂, 形成几块细细碎碎的光点。 这是成昀林花落里面的一处小密室,可以从窗户缝看到外面的景色,不过被成昀做了不少小手段, 无数细致的阵术在其中运转,将一切动静隔离,所以至今没有人发现, 在林花落的书房里头,居然还有一个封闭的单间。 两个侍女拿着扫帚在庭院之中清扫,女子细碎的声音从窗格外传进来。 “听说没, 三公子被宗主处理了。” “呸,什么三公子, 一个邪魔外道而已,死的好!” “想当初他杀了多少人,总算是遭了报应!” “唉,想当年大夫人一脉该是何等风光,如今……大公子也是许久都未回来了,想来仙宗未来该是二公子继承。” “二公子德才兼备,又良善温柔, 他才是最合适不过的少主!” 成蹊捧着书, 竖起耳朵听八卦, 心说你们知道你们嘴里良善的二公子,私底下杀人放火,给魔物当小弟,什么坏事基本都能来吗? 不过窗户外头的侍女听不见成蹊的心声,两人一边修剪花圃处的花枝,一边叹息,“听闻玄天君过些时日要来仙宗,可惜我们在内宅,没办法望见仙君真容。” 于是话题一转,又转向了玄天君。 虽然景霄寒性格冷漠,不搭理人,但他的名声实在是太好,在所有人眼中,还是一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成蹊眼神微动,又往窗格处凑了凑,想探听一下关于李景的动向,不过这一片空地都扫干净了,人逐渐远离,连声音也飘渺起来。 他正打算往窗户处再凑近一点时,房门吱呀一响,是成昀过来了。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成昀合上房门,蹙着眉头看成蹊趴在窗户上,“从那里是出不去的,你不用试了,她们听不见你的声音。” “我没想跑,不过听听八卦而已。”成蹊一脸自然的坐在桌子边,成昀蹙眉看他,大概是又处置了什么人,身上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血腥气,他从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一瓶子丹药放桌上,“你这么想知道玄天君的消息,不如问我。” 成蹊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净,这几日吃食就是成昀每天带来的一颗丹药。 “玄天君要来?”将丹药含在嘴里,一股子苦味儿往上涌,成蹊皱了一下眉头,将药丸一口吞了,并着一碗茶水吞了。 “是。”成昀站在房间里,蹙眉看着床上的书籍,将东西都收拾起来归位,他动作有一些迟缓,“我倒是不知你何时又勾搭上了玄天君?不是对那个姓李的情深难忘吗?转头在落仙湖碰到了更好的,便又变了心?” 成昀嘲讽:“呵,朝秦暮楚。” 成蹊:“……”哽住。 “如你这般弱小,便只能依附他人过活,若是没了庇护,迟早会死在外面。”成昀收拾完房间,忽然顿住,看着趴在桌子边的成蹊,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仆从,心中便又不爽起来,想要刺上一刺,“如今你的死讯已然传开,不知是谁将这一口黑锅扣在了父……宗主身上,不过并未引起多大动静,玄天君并没有为你打抱不平的意思,看样子,你们两人交情算不上深厚呢。” “还有你在太一宗认识的那几位朋友,大概是为了避嫌,并没有什么别的消息传出来。你被丢入乱葬岗的那具尸体,至今没有人收敛。还有大哥……你被抓后,我有给他传过消息,他并没有过问。” “根本没有人在乎你,可不可悲?” 成昀抬手落在成蹊肩上,本想看看他痛苦的神色,却发现对方身体在颤抖,他低头一看,成蹊面红耳赤,捂着脖子不住挣扎——被药丸噎住了。 成昀:“……” 在任由对方就这么噎死,还是再让他痛苦的活一下,两者之间犹豫半晌,最终,成昀把成蹊拖起来急救。 方才那颗丹药从喉咙里一骨碌滚出来,成蹊咳的厉害,扒拉着桌子满脸泪,一边喘气一边艰难道:“多……多谢……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成昀:“……你在耍我。” “没有啊?”成蹊一脸莫名其妙,被成昀往旁边一丢,也懒得同他说话了,转身就要出门。成蹊见状,一边咳嗽,一边不忘挥手,“二公子,我午饭没了,晚上记得给我带点晚饭!不然我就饿死啦!” 成昀:“………”摔门而去。 这是他第一次违抗宗主的命令。 成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如今居然不太想杀成蹊了,可能是他已然被另一个魂魄夺舍,也可能是悬崖上那一刀,让他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心结,总之,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人丢进了他的密室。 也不知留着成蹊还有什么用。 成昀整理了一下书柜,桌案上到处都是画废的阵术模板。他天资并不算太好,其实相比于剑术和阵法,他更喜欢幼时那只笛子,只是如今给宗主办事,他已经许久没有碰乐器了。 “二公子。”书房忽然被敲响,成昀调整了一下表情,淡淡道:“进来。” 是胥夫人身边的侍女,低眉顺眼,端着一盘子的药过来,“二公子,夫人听说您受罚,特地让奴婢送来伤药。” 成昀看了一眼药,挪开目光,“父亲说要给我长长记性,特地吩咐,不许给我用灵药,让我疼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