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师弟这般,混入人群,对普通人乱施阵法……不对,是谋害同门,该当何罪?” “谋害同门是重罪,同门若是陨落,当废弃根骨,逐出师门,此后一生不得进入灵州地界。同门若是因此受伤,当罚鞭二十,入后山禁闭,同时写悔过书,送予问心台,由问心镜处理,当真悔过后,方可解除禁令。”李景在一侧慢悠悠的接上,“三重天的令则,一向是很重的。” 成蹊起身,抱住容缨的脑袋,指着他脸上的淤青道:“看!都是你的好师弟打的!都破相了!” 被迫展示的容缨:“……” “容缨不也是你的师弟吗?你这个师兄就是如此当的?” “你闭嘴!你们绑了我的人,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搬弄是非,当真以为星悬天好欺负?”齐春庭抬手,一道禁令飞出,径直打向成蹊,被李景半路截道打开。 雪衣浮动,衣袖飘摇,齐春庭单手结阵,无数条银色丝线直冲过来,不过李景与容缨更快,成蹊只看见几个骨牌飞出去,随后那扑面而来的灵压一窒,灵阵未起便被镇压。 他后退数步,看着面前三人,神色惊疑不定。 成蹊腰板挺的笔直,一点不带怕的,他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青年,也不计较对方的偷袭,冷冷道,“你的小师弟现在好好的,我们只是关他一日,让他长点记性而已。你若是不服,也不必打了,咱们直接下船,转道去三重天告一状,看看星悬天主会如何处理。” 齐春庭知道虞朝星性格不好,绝对惹是生非,但二十鞭打下去,绝对去掉半条命。他自然不会让人受这样的苦,看着端坐在一旁的容缨,他平息了身上的怒意,隐忍道:“容缨,你想要什么?怎么做才能放朝星一马?” 容缨靠着椅子背,他身后站着成蹊,像个不太稳定的小靠山。其实他脸上这点伤还不至于让虞朝星挨上二十鞭,再有旁边这两个还在通缉令上,灵州那边是不可能去的。罚是不可能重罚的,但今日见他这师兄师弟吃瘪,自己已经很爽了,不欲多生事端,便随口道:“人我能放了,只要让他给我道个歉,你们再将房间损坏的杂物钱全部赔付就可。” 齐春庭本以为容缨会狮子大开口,不想要求如此简单。沉默片刻后,他点点头,“可以,但我要看看朝星现在如何了。” 容缨带着他去隔壁,房门推开,虞朝星还被困在禁令里扭动,看见齐春庭过来救他,当即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容缨挥手将禁令解除,得了自由的少年起身扑至他师兄怀里痛哭,“二师兄!五师兄他欺负我!” 齐春庭抚着少年凌乱的头发,拍拍他的背,“别怕,师兄在。” 成蹊见状立刻往旁边一让,垫脚摸着容缨的头问,“呜呜呜,容容!你好苦的命啊!被人大半夜偷袭打的痛不痛?” 容缨:“……” 原本在一侧看戏的李景也跟着过来作妖,靠在门边叹气,“孩子本来不怎么聪明,脸被打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容缨“………” “是啊!天杀的狠心人,怎么舍得对容容下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伤了可怎么办?”成蹊擦了擦不怎么存在的眼泪,“容容乖,不疼,少爷给你吹吹。” 容缨:“…………” 李景成蹊一左一右,拍拍容缨的肩,顿时他左右为难,逃都逃不掉,挤在正中间,木着脸看着房间里正在哭丧的虞朝星,随后僵硬道:“是挺疼的,不过一点小伤,我能忍。” 成蹊感动道:“容容真懂事,不像有些人,整日哭哭啼啼,自己做错了事,哭的好像别人辜负他一样。” 李景忍笑,夸奖道:“对,还是容缨最乖。” 容缨站在房间里,明明没起风,他还是抖了一下。 虞朝星:“………” 他震惊的看着门口的三人,眼泪都忘了掉,却见容缨带着一脸木已成舟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的摆烂气息,木然道,“行了,别哭了,道歉吧。”早点搞完早点滚。 虞朝星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容缨,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师兄,却见齐春庭眉头紧蹙,吩咐道:“朝星,道歉。” 他向来会看人脸色,识时务,见二师兄如此,便知这几个人多半不好惹,他只得止了哭声,低声道了句,“五师兄,对不起,是朝星鲁莽了。” 齐春庭扶着人起来,看着门口三人,“够了吗?” 成蹊双手环胸,“打烂的东西,隔壁拆掉的房门,还有我家容容的脸。” 齐春庭:“……”他抬袖丢过来一个储物袋,又取出一瓶伤药放在桌案上,随后门口三人让开路,由着他带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蹊:我家好大儿! 李景:拍拍好大儿。 容缨: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第116章 章一百一十六 “二师兄!容缨他违规出月都, 不服管教,我们应当直接将人押回去重审!”虞朝星坐在凳子上咬牙切齿,齐春庭在另一侧,蹙着眉头给他解咒, 十指上的禁制被一道道解除, 他看着依旧愤愤不平的小师弟, 训斥道:“别闹了!你说你只是过去看看, 谁让你对他动手了?” “我……”虞朝星看着一脸严肃的师兄,稍稍后退两步,委屈道:“我就是看不惯他, 想教训教训他,我是私下落了阵,但不是杀阵, 反而他对我下了狠手,将我的阵法全炸了!” 眼见齐春庭脸色不好,他低头认错道, “师兄,对不起, 是我错了。” “行了。”齐春庭面色稍缓,经此一事,对虞朝星也是个教训,他检查了小师弟身上一遍,在没发现别的伤痕后,起身道:“往后莫要再去随意招惹别人,你我此次出行本就有要事, 在下船之前, 你都不要再出房间了。” 虞朝星知道师兄这是动了怒, 他不甘心的点点头。 他们几个人的冲突并没有被其他人留意到,至少没有李景给南溪宗少宗主一巴掌那么引人注目,楼船依然平稳的开着。虞朝星彻底安分下来,他不欲与散修还有那些小门小户,天资不高的人交流,无聊的时候只能看看长信。 前几月,齐云仙府家主得了天令,后来做了一个继位仪式,他们受邀前去白玉京观礼。当时鱼龙混杂的,他与那家的少主的颇有眼缘,顺手便加了长信,不过往后只有了了几句问候,他想起之前听人说,齐云仙府公子在青玉城出没,却被人丢进乐水河里的丑事,指尖微动,同人打了个招呼。 片刻后,长信玉牌闪了闪。 成蹊在床上翻了个面,趴在被褥间神了个懒腰。李景早就起了,开了半边窗户,借着晨光在看书。 他们俩最近天天睡一起,容缨看的麻木,反而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