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死变态也是他心理状态好了。 虽然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毕竟借用了人家的身体,总得收拾收拾烂摊子。 于是成蹊拍拍成昀的肩头,语重心长,“二哥,别怕,我啊,真的很和善的,已经在学宫改造好了。” “我是个好人。” 成昀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深吸一口气,“———冯七!” 黑色的影子顿时从窗口翻进来,带着云层上的冷意。 成昀抖着手,忍无可忍,“给我把这玩意丢下去,立刻!” 作者有话要说: 成昀:不要叫我二哥。 成蹊:好的二哥。 成昀晚上做梦,掀开被子,一被窝二哥。 让我们看着成蹊的单纯无辜的脸,有他在,会虐嘛?不会! 第39章 章三十九 鸾鸟的尾羽在空中舒展, 优雅且美丽,丝丝纤薄的羽毛上,绚丽的花纹迎着阳光,闪出艳丽的晕光。 成蹊被冯七从车厢窗口提出来, 直接提到了半空中, 车厢外没有防护阵法, 狂风大作, 成蹊发带都被吹散,长发飞散,站在车厢上往下看, 当真是天地阔远。 一旁随行的队伍在飞舟上便见三公子被二公子的贴身侍从拉了出去,所有人一惊,“冯七你想干什么!!” 那黑衣的侍从一脸漠然, 提着成蹊,“三公子,得罪了。” 随后将他一推。 成蹊仰面摔下去, 青色的衣摆飘摇,在空中如一片孤叶般零落。 这一瞬间, 一直跟随的仙官心快从喉咙跳出来,一堆人直接下饺子一样从飞舟上跳下去,扑过去捞人。半空中的三公子像是吓坏了,袍袖翻飞,他在空中扑腾,仙官隐约可以听见一声感情充沛的,“啊———”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 完了, 三公子体质脆弱, 从小娇养,要是吓出什么问题,二公子有宗主护着不会有事,但大夫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顿时一百零八种死亡方式浮现眼前,一群人快吓疯了。 好在没让三公子坠落多久,总算有一个人先手扑过去将人拉住,踩着飞行法器稳定身形后,正打算安慰成蹊,就听见来自柔弱三公子由衷的赞叹,“天好蓝啊——” “好爽!可以再来几次吗?” 所有人:“………” 冯七从窗户翻进来。 成昀看他,“捞起来了吗?” 黑衣的侍从跪在车厢里,“没有。” 成昀捏着茶杯的手一抖,“真丢下去了?你不把他拉起来他摔死了怎么办?” 冯七默默掀开车帘,示意自家主子往外看。窗外晴空万里,一团团堆积的蓬松云雾间,成蹊正站在仙官的剑上玩的正欢。 成昀:“……” 啪一下将窗子关上,忽然生出一种后悔的感觉。他抢先在成曦的人手过来前将人半夜带走,一方面是父亲的吩咐,另一方面本来是打算在路上趁着成蹊孤立无援,多多少少折磨一下对方,现在看来被折磨的是自己。 “也就一天一夜,熬一下就过去了。”成昀如此安慰自己,然后拿起了格子里的书,开始温习。 窗帘被风一吹,一阵哈哈哈的声音涌进来。 成昀翻书的手一顿。 他心平气和的再翻了两页,窗帘又被气流掀开一点,成蹊哈哈哈的声音扎进脑门里。 成昀看着面前书页里的字,忽然想念从前那个阴冷狠毒的成蹊了,至少他很安静。 “冯七。”成昀捏住书页,头也不抬,“把人提回来,记得下禁言咒。” 他们是凌晨走的,路上稍稍耽误了点时间,总算在第二日清晨进入沧州地界。成蹊扒在窗口往下看,入目是清新的绿,灵州虽然有术法调节气温,但终究是北方,那边的山色是苍黑的,山顶多半覆雪,此间的山林都泡在云雾里,叶片绿的很新,蝉鸣阵阵。 鸾鸟飞入峰岭,顿时降低了高度,成蹊可以看见地面密密麻麻的雪青弟子服。这一州之地,竟是几乎每一城都是齐云仙府的弟子。 “沧州基本没有凡人。”成蹊忽然想起李景临行那日的话,“那里全部是齐云仙府的弟子,平常人寸步难行,但像你这种宗主嫡子,出门大概和皇帝差不多。” 成蹊起初以为李景的话怕是有些夸张,当鸾鸟的羽翅抚过大地,所有看得见车架影子的人都冲着他们行礼。 成蹊忽然就有种荒诞感。 纵使他知道剧情,齐云仙府这个庞然大物会分崩离析,最后成为旧世的尘埃,但亲眼目睹这一州之地和最中心的白玉京后,还是会感到一丝丝震撼。 纯人力打造的玉色城池,如一颗镶嵌在青色山脉中央的白色心脏,四通八达的小道如同血管,弟子汇成紫色的血液在其间来去,领着玉牌去做任务。 “外门弟子有什么可看的?”成昀把车帘拉下来,成蹊被下了禁言咒,安静起来的他看起来就格外顺眼,没了那张嘴,倚着窗口往外看的时候,也有一点美人如画的意境。 真是好好一个人,可惜有张嘴。 一天一夜后,鸾鸟总算停在了一处平台上。成蹊下车时腿还有些软,他扶着车架,看着几个弟子将青色的鸾鸟牵走,脖子上套着一圈黑铁似的圆环,上头有金色的咒文,被人牵住后便飞不起来了,漂亮的尾羽耷拉在地上,显得有些可怜。 成蹊还在看鸟,成昀已经往前去了,“你还在看什么?走了。” 成蹊慢慢跟上,随着他走进一处院落。说是院落,也是个八进八出的超大庭院,院子外还探出了几根青枝,青梅尚小,一个个垂着。 成昀十分自然的上去敲门。 “爹,娘,我回来了!” “爹。”成蹊唇角动了动,只觉得这词十分陌生,原主脑海里父亲的形象已经很薄弱了。长年累月的背影,和偶尔送来的礼物便是父亲这个形象的一切。 齐云仙府的宗主,他记得是当世几大高手之一,是位阵师。 大门打开,成昀脚步轻快,跑进了屋子,庭院里搭了架子,上头生的紫藤,这个时节花期早就过去了,唯余一架子绿叶,阳光下漏出斑驳疏影,绿叶下紫袍的男人挽着袖子在调弦。他身侧坐着个素衣的女人,半垂着发,脸很素净,算不上什么大美人,但确实就像原主形容的那样,是枝自有风情的柔弱小白花。正低着头同男人说些什么,两人头凑的很近,时不时笑上一下,看起来就很伉俪情深。 成昀跑过去以后,女人率先发现,抱着儿子表情生动,满是宠溺,望过去就是妥妥的一家三口子。 成蹊站在大门口,看着对方一家团圆,再想想记忆里无论春夏秋冬只有自己和母亲的家宴,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原主这么厌恶自己这个兄长。 大概是觉得成昀抢走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