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金牌,“她包庇薛钰,谋杀亲子,欺君罔上,天?理不?容,便命她谢罪自杀吧。” “是。” “哀家听闻大理寺狱史枯厉素有能力,特将他?提拔为大理寺卿。暗室名单中?那些与先帝有关?的,便交由她去查吧。”玉攸容放下免死金牌。 能够将先帝的势力连根拔起,区区一个幼女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哀家得了你的名单,承了你的情,便送你一世清名,安心去死。 “臣遵旨。” 凤溪河应道。 大理寺狱史枯厉?这又是何方神圣? 晌午。 玉攸容将奏折处理完,正要传膳,就?听到了梅鹤文?的死讯。传讯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画屏。 他?褪去了之前在宫中?的华服首饰,娇艳的面容不?仅没有失去光彩,反而因为眼中?的光彩而更盛一筹。 他?现在是县主,过去几月忙着管理自己的封地,忙到都没时间进京叙旧。这次刚一入宫,就?正巧遇上传讯的人,便顺道带来了。 “她可有说什么?” “她谢太?皇太?夫大度。” “我们主子本就?大度。”流萤扬起头?,“她们一个个大女人家家的,尽想写鸡鸣狗盗的事。” “画屏,”玉攸容失笑?,伸手招他?过来。 “主子。”画屏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手。流萤也连忙凑上来,抱住画屏的手臂。 玉攸容笑?着看了画屏一眼,温和地说道,“难得来一次,便陪哀家用膳吧。” “是。” “用完膳,你替哀家去一趟医署,和太?医令叙叙旧。” “主子放心,”画屏会意,“自上次一别,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我听说,他?救的那一万人都在家里给他?立了长生牌坊,想必他?听到也会高兴的。” 梅盛雪听到时,眼中?确实露出了笑?意。只是待听到梅鹤文?的遗言时,这笑?意还是淡了下去。 他?垂下眼,“她只说了太?皇太?夫大度?” “对?。” “没说其他?什么吗?” “没有。” “她有话带给我吗?” “并未。” 画屏看着他?沉默不?语,宽慰道,“节哀。” 梅盛雪看向画屏,“你活得很好。” 如今他?有封地、还能随时进京找太?皇太?夫告状。在他?的封地,无人敢欺辱他?,在他?关?心封地庶民的婚丧嫁娶,他?关?心封地庶民的农商余粮,相?比起以前在宫中?的日子,他?现在活得自由快乐。 是他?曾经从未想过的男子能活出的模样。 画屏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侧头?笑?道,“我是被?家人卖进宫的,那年饥荒,我就?被?卖进来了。我长得漂亮,碍了贵人的眼,便被?罚去做最苦最累的活。他?们把?我卖了也养不?活自己还有家里的三个孩子,需要我从宫中?偷东西出去卖来补贴家用。东西很好,她们卖了很多钱,转眼便被?别人盯上了。为了活命,她们供出了我,让其他?人按照暗号来与我接头?。 那段时间,从家里传来的讯息不?停地催促我,我不?停地往宫外送东西,却被?人发现了,险些要打死我。 幸好我长得好,我暗地里许诺和一个五十的侍女结成对?食,才活了下来。我养好身体后,出宫去找她们想要质问?,结果发现她们早就?被?人杀死了。 差点害我死掉的,不?是她们,却也是她们。 遇上太?皇太?夫,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梅盛雪抬眸看向他?,“你很厉害。” 画屏看向他?,那双眼如高山的寒冰,虽然透着彻骨的冷,却真诚到一眼能被?看透。 “我很羡慕你。”画屏说道。 梅盛雪抬眸看他?。 “羡慕你一直活得很自由。”画屏看着他?,肆无忌惮地露出他?魅惑的笑?容,“你逃婚、出家、还俗、治疫、入宫、揭发自己的亲生母亲……你永远在做你想要的,这点连主子也没有做到过。世俗可能认为你是错的,但作为一个人,你是对?的。 你没有负你母亲。” 梅盛雪沉默半响,“多谢。” “去见见主子吧,”画屏看着他?,眼中?仿佛有光,“主子很担心你。” “好。” 梅盛雪垂眸。 画屏不?知道,他?唯有一件事,想做却不?能做。 …… 寝宫中?。 “他?先问?你梅鹤文?有没有说什么,然后再问?你梅鹤文?有没有给他?带话?”玉攸容问?道。 “是。” “哀家知道了。”玉攸容看向画屏,让流萤将早已准备好的糕点盒递给他?,“有难事就?来找哀家。” 画屏接过糕点盒,还没出声,便被?流萤抢了先,“主子你放心,画屏他?这么聪明一个人,他?肯定会来找您的。” 玉攸容失笑?,画屏在他?眉心点了点,笑?着应道,“是。” “流萤,你替哀家送送画屏。” “是!”流萤乖巧又兴奋地应了下来。 待流萤和画屏走后。 玉攸容垂眸,细细思?量起梅盛雪这段时日的不?对?,以及他?问?画屏的话。 他?从见过梅鹤文?回来就?十分不?对?劲,而他?问?画屏梅鹤文?有没有说什么,应该是在问?梅鹤文?有没有对?哀家说什么。他?遇到的难事和哀家有关??梅鹤文?和他?说了什么? 玉攸容垂下眼,脑中?晃过这段时间梅盛雪如同飞蛾扑火般的亲近。 次日清晨。 玉攸容在睡梦中?闻到了扑鼻的梅香,睁开眼,便见屏风前的书?案上,润白的玉瓶中?盛放着鲜红欲滴的梅花。 “流萤。” “主子你醒了。”流萤从外走进来,扶起玉攸容,“这梅花是梅公子送过来的。” 他?将服侍洗漱的侍从唤进来,撑开侧窗,便看到院中?梅盛雪正在陪着邬暇堆雪人儿,堆里整整三个,两大一小,十分眼熟。 “用我将他?唤进来服侍主子洗漱吗?”流萤见太?皇太?夫在看,凑到他?面前摇头?摆脑地问?道。 “为何要唤他??” 流萤故意长叹一口气,“之前有他?在身前,主子都是只让他?服侍的,我还以为主子更喜欢他?服侍呢。” “是吗?”玉攸容笑?着问?道。 话刚问?出口,玉攸容心中?便有了答案,是的。 “是啊。”流萤幽怨地看着他?。 “他?是哀家的侍中?,你才是哀家的侍子。”玉攸容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没人和你抢活。” 流萤顿时喜笑?颜开。 待到洗漱完毕,玉攸容坐在书?案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