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直接,裴青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开脸咕哝道:“哄什么,又不是孩子。” “算了,”萧径寒丧气道,“反正从小到大也没人哄过我,是我想太多了。” 裴青玉想起他小时候的孤苦,又受尽欺负,不禁有些心软,迟疑道:“那你要怎么哄?” 萧径寒眼神一亮,“摸......” 裴青玉:“不行!” “我还没说完呢,”萧径寒逗他道,“你怎知是摸哪里?” 裴青玉:“......哪里都不行。” 萧径寒笑了笑,说:“那你喂我喝药吧?” 裴青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手又没伤。”为何要我喂? “也是,”萧径寒点了点头,裴青玉以为不用喂了,却听他不要脸道,“那你用嘴喂吧。” 裴青玉:“......” 裴青玉舀起一勺子药汤就往他嘴里灌,“喝吧。” 萧径寒咽下泛苦的药,继续道:“手我自己有。” 裴青玉:“嘴你也自己有。” 萧径寒:“我的嘴又不能喂自己。” 裴青玉恼道:“那你自己喝!” 萧径寒怕他真生气了,忙道:“好好,用手喂也行。”用嘴的以后再说。 脸皮真薄,他看着人想,可脸红起来真好看。 “萧老弟,”这时,葛老大又跑了进来,兴冲冲道,“外边有个美人找你!” 萧径寒:“美人?” 裴青玉把药碗往他手里一塞,说:“自己喝。”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萧径寒:“......” “裴先生?”葛老大见裴青玉似乎有些不高兴,才想起来之前见他跟萧径寒在床上抱一起,顿时一拍脑门,拦道,“哎呀,我说错了,没裴先生美,不是,不一样的美!” 裴青玉赧然道:“葛大哥莫要胡说。” “真的,”葛老大急吼吼解释道,“她是女的,你是男的,不一样!” 萧径寒禁不住笑了一声,对裴青玉道:“你也见见她,不就知道了?” 裴青玉抬脚往外走,嘟囔道:“她是来见你的,与我何干?” 可早晚要见的......萧径寒唇角一扬,捂着伤口下了床,对葛老大道:“请她去前厅吧。” 姚梓衣在厅内转了一圈,才见萧径寒病怏怏走了进来。 “倒是没缺胳膊没少腿的,”姚梓衣打量了他一番,放心道,“死不了就行。” 萧径寒在一旁坐下,悠悠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姚梓衣:“那恭喜发财,早生贵子。” 萧径寒:“生不了。” “又没叫你生,”姚梓衣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说,“娶媳妇没?听说这是京城卖得最好的胭脂,给你媳妇当见面礼。” 萧径寒接过那盒胭脂,想起裴青玉脸颊微红的模样,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他用不上。” “她也不喜欢抹胭脂水粉?”姚梓衣如遇知己,立马从腰间拔出两把匕首,“给她挑一把,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萧径寒:“......” 厨房里,裴青玉心不在焉地熬着药,见暗卫丙跑进来翻茶叶,说是要给前厅那姑娘泡茶。 裴青玉忍不住问道:“那姑娘......是什么人?” 暗卫丙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他想了想,道:“我听见她跟主子说,什么早生贵子?” 裴青玉指尖一颤,喃喃道:“什么?” 暗卫丙:“啊!还有娶媳妇!” 裴青玉:“......” 第50章 成亲准备什么 萧径寒看着姚梓衣手里的两把匕首,接过其中一把道:“那我便代他收下了。” “你媳妇呢?”姚梓衣道,“你们的喜酒我也没喝上,可要......” 萧径寒笑了一声,说:“还没成亲呢。” “什么?”姚梓衣皱眉道,“没名没份的,你就让人家跟着你啊?” 她不悦道:“不行,该有的礼数都得有,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萧径寒:“他不是......” “干娘走得早,”姚梓衣打断他道,“长姐如母,这事就我替你办了吧。” 萧径寒好笑道:“你才大我几个月。” “反正就这么定了,”姚梓衣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北境了,再回来都不知是何时了,趁着这机会,先把你的喜酒喝了。” 她说着说着也饿了,转头道:“我去找点吃的。” 萧径寒道:“我叫人给你送点心过来。” “不用麻烦,”姚梓衣抬脚往外走,“厨房在哪儿?我自己去。” 姚梓衣走到厨房外,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蹲在灶边,扇着一个小炉子,好像是在熬药。 这山匪窝,还有这么斯文清秀的人?她想,许是这寨子的账房先生,萧径寒这小子倒是会找,管账的都这么好看。 “这位先生,”姚梓衣走进去道,“可还有吃的?” 裴青玉抬起头,见那姑娘英姿飒爽,不是这寨子里见过的人,便知她就是来找萧径寒的那位“美人”。 “有的。”他站起身,端过灶上的一盘点心给她。 “多谢。”姚梓衣咬着糕点,也蹲在一边,看着“呼呼”冒气的炉子,问裴青玉道,“你在熬药吗?” 裴青玉点点头。 姚梓衣想起萧径寒那一胸膛的纱布,“给萧径寒熬的?” 裴青玉扇炉子的手一顿,轻轻“嗯”了一声。 提起萧径寒,姚梓衣就想到了该操办成亲的事。 可她也没成过亲,不知道成亲该准备些什么。 她想了想,问裴青玉道:“你成亲了吗?” 裴青玉一愣,“......还没。”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有啊,”姚梓衣发愁道,“那你知道成亲要准备些什么吗?” 裴青玉手中的扇子险些握不住,“成亲?” 姚梓衣:“对啊。” 裴青玉又想起了暗卫丙说,听到什么早生贵子,娶媳妇的话。 可他却像不死心似的,犹豫道:“是......谁要成亲?” 姚梓衣:“萧径寒啊。” 裴青玉手一松,扇子“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姚梓衣也没在意,吃着点心念叨道:“要先做喜服吧,还有喜糖......” 可她说什么,裴青玉有些听不清了。 他在那个混乱的清晨,隐约猜到了萧径寒藏在吻里的心意,吃惊之余心慌又无措,更因自己的失态而急着逃走。 然而,他于萧径寒,或许也是一时新鲜罢了,就算萧径寒要成亲,要与一女子过寻常日子,也是人之常情。 裴青玉捡起地上的扇子,顿了顿,忽然用力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