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都忙不过来。” “照这个趋势下去,镇子上的作坊就不够用了。” 而且本来白檀镇就小,最开始的香品都是他们几个在店后面的香房一个个手作的。 再后来客人多了,苏白术去联系了几个家族的私有作坊,让他们分批研磨香料,最后再单独汇成香粉,这样既不会泄露了方子,而且效率还会高很多。 晏辞拄着下巴:“你想没想过出去这白檀镇?” 苏青木拨弄着算盘:“出去白檀镇?” 他似乎之前没有这个想法,此时才后知后觉地点头,不过话音一转:“其实吧,我觉得现在这样都是拖了你的福。” 不仅是拖了他的福,还仗着他的名声。 “所以呀晏辞,若是你哪天想出去了,我一定不会惊讶,但是我嘛——”他嘿嘿笑道,“我没有什么大志向,这个样子在镇上活到老就很好了。” 晏辞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隐隐约约有些落寞,目光也躲闪起来,似乎根本原因并不是这样。 晏辞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看着外面的街道,正在出神。 忽然在临近他们香铺的那条街上,从下面的来来往往的人中,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那人正是他在第二场斗香会过后遇到的镇上那个,家里主卖香粉的李老板。 虽然自从香会以后,晏辞就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早已经忘了香会之前和这位李老板的一面之缘。 然而此时在铺子周围看到他的身影,这些天还不止一次看到他在这附近,心里难免会生起疑虑。 晏辞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然后转头问苏青木:“那位李老板,最近几天是不是一直在这附近?” 苏青木和杨安一听到此话,立马警觉起来,纷纷站起身来: “不会又是来偷我们方子的吧?” 第75章 自从斗香会之后,晏辞得了两道魁香,他们这小铺子瞬间成了镇上最炙手可热的店铺。 之前一向擅长抢别的铺子生意的赵家根本比不过他们。 至于晏家,被他们二少爷彻底坏了名声,最近每天店里没几个人。 也正是如此,每天都有人私下里敲晏辞的家门,带着礼品上门以帮他修房子为由,委婉地提出让他去他们铺子当香师,甚至提出了“月俸三两”这种优渥条件。 晏辞看着那叫李承甫的中年人半晌,唤来茶坊的小厮: “麻烦帮我把那位老板叫上来吧。” 小厮立马点头下去了。 苏青木和杨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晏辞也没解释为什么。 不一会儿,李承甫在小厮的指引下快步走了上来,一上楼看见晏辞立马行礼作揖。 这回他不再是上次见面那文绉绉的模样,这几天不见,也不知遇到什么事看着憔悴不少。 晏辞礼貌地回了礼,又唤来小厮上了一壶新茶。 苏青木和杨安隔着屋内的屏风趴在窗口看热闹,当然屏风后面的屋内,两个人的谈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近些天诸事繁忙,一直没在铺子里,不过前些天的事在下还记着,看起来李老板似乎一直在找在下?” 茶坊小厮看过茶后便下去了。 晏辞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承甫额头上还带着汗,他没看到屏风后面的两个人,以为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但即使如此也没放松多少。 他用袖子轻轻揩了揩汗,没有去碰那杯茶,踌躇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晏公子...不不,晏老板。” 他攥了攥拳,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晏辞看着他,很有耐心地等他说话。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李承甫终于硬着头皮: “...晏老板,在下想从您这里求一张方子。” 这个要求一出,晏辞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就连屏风后的两人都面面相觑。 好家伙,现在外面的人不直接偷方子了,改直接张口买了? 晏辞将茶盏放在桌上,斟酌了一下: “李老板,祖上的规矩,香方素来不外传,您这个要求恐怕在下没法答应。” 李承甫头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他也不知道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为什么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前这么紧张,可能是晏辞太过气定神闲了,显得他更加窘迫。 “...晏老板,实不相瞒,若非走投无路,在下也不会提这种要求。” 他咬了咬牙踌躇再三,终于硬着头皮把这些天的事说了一遍。 按照之前从杨安口里得知的情报,这位李老板假的生意因为对家王家的搅局最近入不敷出。 但是王朋兴因为给晏方作伪证的事,这些天他们家生意肯定也不好过,应该没有心思搅李家的局。 如今听李承甫一说,晏辞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你是说,赵家想要收购你们的铺子,但是你没同意。所以他就将原本借给你们的商队收了回去,你们现如今想要进货香料,就必须用更高的价格从他手上买?” 李承甫惊讶于晏辞一遍就听懂了,忙点头:“正是啊晏老板。” “本来我和我们周边铺子就是小本生意,这镇上的大部分驿夫都是跟他赵家签了契的,我们想要什么香料都得通过赵家的驿夫才能弄来,每次都得额外给他们一笔‘托管费’。” “如今香料从赵家手里买也就罢了,可他们卖给我们的都是用剩的边角料,不仅不值那些银子不说,质量还低劣,做出的香品味道奇差。” “再这样下去,眼看年底我们铺子要不关门,要不就得卖给赵家。” “可在下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没了铺子在下的家眷怎么活!” 等李承甫说完,晏辞没急着发表意见,而是沉思道: “可这件事,不是一张方子就能解决的吧?” “就算在下给了方子,可是没有制香的原料,结果还是一样的。” 李承甫自然知道这一点,忙起身再次作揖: “还请晏老板救我!” 晏辞站了起来,将李承甫扶起。 “李老板不必如此,还是坐下说吧。” 等到李承甫坐下,晏辞抬眼看了看他有点紧张的样子,心道让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找他一个二十出头的人,实在难为他了,恐怕他自己内心也不好受。 若非事态紧急,这位李老板想来不必如此。 晏辞拿起茶壶给他把面前的茶杯斟满,又将自己的杯子续上。 他用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思考片刻委婉道:“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李承甫一听这话,顿时欣喜若狂:“那晏老板这是答应了?!” 晏辞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继续说: “听李老板的意思是,想用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