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 他给他的好友报仇了。他如此想道。 就在他想到萩原研二的时候,他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松田警官,你来这里试胆或者自杀吗?” “……” 你就是无良记者是吧? 感谢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松田阵平沉默了。 见状,见雀笑了笑:“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着,他扶正了怀里的青年,他没有兴趣长时间抱着对方,“我劝你尽快回医院换药换纱布。” 听到这话,松田阵平低头看了眼,除了手臂上被血浸透的纱布,他的病号服上也渗出了血迹。 在看到这些血迹的瞬间,一阵猛烈的剧痛倏地袭来,他整个身体不由得蜷缩了一下。 “松田警官,你还好吗?” 松田阵平缓了缓之后,抬头看向那副墨镜:“我很好,还有,谢谢。” 这个青年又救了他一次。 只是,这个青年身上……似乎有很多谜团。 比如,来这里的原因,对方来这里是巧合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见雀勾起嘴角:“你的‘谢谢’不够诚心。” 松田阵平微怔。 “承蒙惠顾。”见雀提醒道。 “……你很缺钱吗?” “现在不缺,但之前缺怕了。” 缺怕了?沉默两秒,松田阵平问道:“你可以等我发工资吗?” 他的存款只有300万日元。 见雀点头:“可以。” 见状,松田阵平暗自松了口气,接着打开了手中被他攥皱的纸条。 【米花中央医院。】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看到这几个字,他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什么鬼?还是这家医院?? 见雀趁机抽走那张纸条:“嗯?米花中央医院?那个爆炸犯和这家医院有仇吗?” 松田阵平回过神:“或许不是和这家医院有仇,”说着,在持续的疼痛下,他将身体的重量放在了栏杆上,“而是和警察这个群体有仇。” 他本来就怀疑这点,在看到这个熟悉的地点后,他的怀疑几乎变成了确定。 和之前那两次相比,这次的地点并不走心,就像是懒得挑选地点,随随便便糊弄一下一样。 见雀挑眉:“愿闻其详。” “他真正想炸的恐怕是我,”松田阵平抿了抿嘴唇,“而且是炸死我。” “炸死你?” 松田阵平点头:“借我的死报复警察。” 他甚至能想象,在刚刚爆炸的时候,对方脸上露出笑意,心中的兴奋如同攀升的火焰,那副迫不及待看到他被炸成碎肉的样子。 他但凡跑慢了半步,现在就是碎肉了。 等等,跑慢…… 想到这里,他看向见雀,神色有些复杂:“如果我没有扔掉那颗炸弹,你会和我一起被炸成碎肉。” 受到爆炸的影响,又或是受到紧张的影响,他当时并没有听到脚步声,但他想这个青年当时应该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不会。”见雀道。 他有术式的保护。 松田阵平神色依然复杂,他将这句“不会”当成了类似宽慰的话。 微风吹过,空气中硝烟,和树木燃烧的味道愈加浓烈。 “长门,你能不能,”他看了眼不远处摔碎的手机,屏幕的碎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借我下手机,我的手机摔碎了。” 他想将那个提示告诉警方。 “委婉拒绝。”见雀道。 最近这段时间,柯南不知道怎么了,经常没事就给他发简讯,内容不是什么侦探心得,就是对某起案件的观点。 因为有一小部分内容比罪犯还罪犯,就像是探讨如何犯罪一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借用期间收到简讯,他还是委婉拒绝好了。 “……” 委婉?这委婉吗? 松田阵平抽抽嘴角:“你的委婉真是与众不同。” 见雀歪头:“不委婉吗?” “不委婉,”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警笛声,松田阵平用手肘撑起自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趁那个爆炸犯不知道我还活着,我要赶紧将那个提示告诉警方。” 天桥下有个公共电话亭,虽然他身上没有带零钱,但拨打报警电话不收费。 面对警方的围追堵截,在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和上次逃脱的方式一样,那个爆炸犯很可能会用炸弹威胁警方,最好的方式就是暗地里率先拆除炸弹。 “真是伤心,在你眼中跟我说话竟然是浪费时间吗?”见雀的语气中带着控诉,不过是那种听上去很假的控诉。 “不是不尊重你,但和拯救那些民众比起来,跟你说话的确是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见雀挑眉:“松田警官,你其实才是不委婉的那个。” 说着,他抬起手,拦住松田阵平:“何必舍近求远呢?”在松田阵平的注视下,他自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可以帮你发简讯或者打电话。” 松田阵平愣了愣,随即心情有些复杂地报出了一串数字,他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个青年的脑回路。 正常拒绝就是完全拒绝、彻底拒绝。 见雀跟着按完这串数字:“不是报警电话?” “这个电话更快,”松田阵平重新将身体的重量放在了栏杆上,他真的太疼了,“比报警电话快,没有中间转达的步骤。” 见雀点点头,接着按下了拨打键和外放键。 “摩西摩西,请问你是?” “松田阵平。” “松田警官!”电话那头的声音相当激动,“你现在还好吗?我看到了天桥上的爆炸。”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因为突然的剧痛,松田阵平脸色苍白了几分,一滴冷汗自额角缓缓滴落,“佐藤警官,米花中央医院,快派拆弹专家去那边。” 说完,他看向见雀:“多谢,挂电话吧。” 在挂断电话后,见雀随口问道:“需要再帮你叫辆救护车吗? “不用,小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停顿两秒, 他忽然说道:“救护车开过来太明显了,还是让那个爆炸犯认为我已经死了最好。” 他习惯有话直说,再加上他认可这个青年, 因此直接将真正的原因说了出来。 见雀眨眨眼,“哇哦”了一声。 接下来是诡异的沉默。 在这样的沉默中, 松田阵平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试图分辨对方是否在嘲讽,他总觉得刚刚那声“哇哦”怪怪的。 无奈那副墨镜挡得严实, 他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见雀歪头:“我好看吗?” “我不知道。” 挡这么严实,他知道就有鬼了。松田阵平收回目光, 打定主意不跟或者少跟对方说话, 他每次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