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来铜钱,把帕子放在铜钱面前,又把手里的簪子给铜钱看。 一本正经道:“簪子我拿到了,但是这帕子不是我的,你得还回去,可懂?” 铜钱看了看他手里的簪子,又看了看地上的帕子,歪着头,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 片刻后,“汪”了两声,叼着帕子就跑了出去。 江竹拍拍手从地上站起身,笑着称赞:“好狗。” 这一套操作,给叶安年看的目瞪口呆,铜钱好聪明啊。 帕子的问题解决了,叶安年想起之前两个孩子吭哧半天都没交代清楚的事情,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 福崽和石头,怕是看见铜钱从季家叼了东西出来。 正想着呢,福崽拉着石头走了过来。 “哥哥,我错了。” “其实铜钱偷东西我看见了的,我想叫它还回去,它不肯,我一追它就跑,带着我在村里兜圈子。” “后来晌午了,地里干活儿的人都回来了,季家人也回来了,我一慌,就和石头哥哥一起,叫着铜钱往家跑。” 结果两个小孩跑的飞快,还把铜钱给甩在了后面。 “你和石头都没错,铜钱也没错。”叶安年摸了摸福崽的头。 “帕子是季芳芳的,里面裹着的簪子确实是你江大哥的,铜钱怕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才会偷偷把裹着帕子的簪子叼回来。现在,物归原主了。” “真的么?”福崽仰头看着叶安年,一双水葡萄似的眸子亮晶晶的。 “真的,”叶安年道,“待会哥哥给你们做糖雪球吃。” 摘回来那么多山楂呢,做糖雪球正好。 “好呀!”福崽顿时开心了,虽然他根本不知道糖雪球是什么,但还是拉着石头的手道,“石头哥哥,你今天在我家吃吧,哥哥给我们做好吃的!” 石头也有点馋这名字好听的吃食,但还是礼貌的拒绝了,这个点还没回家,他爷爷一着急,又该叫小叔来找他了。 “叶大哥,我先回家了。”石头道,又拉拉福崽的手,“我改天再来找你玩!”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小孩跑的快,都不给叶安年挽留的机会,叶安年无奈,想着等做好了,给里正家送些去也好。 心事没有了,福崽一扭头,又高高兴兴找丁秋玩去了。 叶安年想去洗洗手,却被江竹叫了过去。 江竹真的用小泥炉熬了一锅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药汁。 他把熬好的渣滓滤出去,把药汁倒进脸盆里,兑水稀释,调好水温,拉着叶安年一起,把手泡了进去。 “这里面我加了白芷、辛夷、芍药、天冬和沉香,有润肤养护的作用,多多泡泡能让手更细嫩。”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支玉簪子也丢了进去。 叶安年:…… 其实你就是嫌弃季芳芳的脂粉味吧。 第72章 前一夜 季芳芳今日心情十分不错。 一大早出门扫院子, 瞧见叶安年和江竹背着筐子、背篓往山上去,她就动了心思,也挎着篮子跟了上去。 本想能借机跟江竹单独相处一会儿, 哪知那两人凑在一起摘山楂,贬损了她两句,就走了。 她当时憋闷的要命, 却不想, 江竹走的时候, 头上的簪子勾到了树枝上, 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 季芳芳当时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捏紧自己的袖子, 强迫自己不去看,然后故意做作的给江竹抛了几个眼波, 果然转移了两人的注意。 而等到叶安年和江竹都离开之后,她才不动声色的把那支簪子捡起来,用衣袖擦干净之后, 小心翼翼的包进了自己贴身带着的帕子里。 她原本,也并没有打算用这簪子做什么,既已答应了和镇上那个小铁匠成亲,又把自己的初夜给了叶安松那个书生后,她已经对江竹不做他想了。 奈何, 这两人却像是故意似的, 偏偏在她做了决定之后,总在她眼前晃。 她被勾的心里痒痒,便总是忍不住, 想要往前凑。 从山上回来,田大花和季老爹都已经去地里了。 季芳芳拿着那支如意簪, 怎么看都看不够,直磨蹭到快晌午,才把簪子包在帕子里,藏进她屋里的枕头下面,然后就出去给爹娘做饭了。 如今天还热着,她也没有关大门,只管在外面灶房忙碌。 等到做好了晌饭,田大花和季老爹才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晌午吃饭时,田大花说起她和张正和的婚事。 “眼看着你明年五月就要成亲了,自己也上点心,别老到处瞎跑。” 田大花瞧着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觉得糟心:“没事在家绣绣嫁衣,收收心。” “嗯。”季芳芳拿筷子在盘子里挑着菜,答应的十分敷衍。 “‘嗯’什么‘嗯’?”田大花一筷子敲在她手上,“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季芳芳不耐烦道。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田大花气得翻白眼。 一旁闷声不语的季老爹开了口:“你也少说两句,孩子都答应嫁人了。就这么几个月,你让她放松放松。” “放松啥?!你是不知道她,她鬼心眼子多着呢!心里指不定还想着……” 田大花话没说完,季芳芳“蹭”地站起身来:“爹,娘,我吃饱了。” 说完,扭头就钻进了自己屋里。 不知是不是季老爹那句话勾起了她的心事,季芳芳突然觉得十分不甘心。 是啊,她还能在这月牙村待多久?明年五月她就要嫁到镇上去了。 到时候,一年到头也回来不了几次,也就……见不到江竹了。 这么一想,今日得了那如意簪的喜悦便全然没了。 季芳芳咬了咬唇,眼神暗了下来。 她不甘心呐! 明明是她先和江竹熟识的! 当初江竹带着他那个小药童来村里的时候,因为她娘有腿疼的毛病,她有段时间,日日去找江竹替她娘抓药。 江竹待她温和有礼,叫她季姑娘,还细心的叮嘱她服药期间的忌口,还上门问诊过两回。 季芳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对她这么好的江郎中转头就娶了叶安年这个病秧子。 对自己也不像从前那样温和了,虽然还是笑笑的,可说出的话,却总是戳人心窝子。 季芳芳吸吸鼻子,越发觉得肯定是因为叶安年。 她回了自己的屋,在床边坐下来。 想起今日得到的如意簪,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这簪子江竹日日都戴着,如今却突然出现在了她手上,那说明什么? 若是叫叶安年那个贱哥儿知道,两人闹掰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左右如今只是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