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说了,杨池自然不会再推脱,只道:“那你这份好意,我可就领了。” 吃了晌饭,正好下午没什么事,叶安年就在院里做起拨浪鼓和泥叫叫来。 杨池和陈玲玲、陈怀书,都是第一次见他做,三个人搬了小凳子围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福崽虽然之前就看过,但还是陪着小妹妹,看的一脸认真。 拨浪鼓做好后,叶安年想着既然是玲玲的生辰礼,便画了个q版的古风粉衣小姑娘上去。 那小姑娘的眉眼和装扮都跟玲玲一模一样,圆脸蛋,大眼睛,樱桃小口,可爱的很。 陈玲玲看的眼睛都直了,小胖手放在嘴里唆着,都忘了拿出来,口水流了一摊。 陈怀书余光瞥见,赶紧拿出帕子,给他这不省心的小妹擦哈喇子。 偏这小奶娃还伸着满是口水的小手指着拨浪鼓上画的小人晃:“窝!窝!是玲玲呀!” “棒棒!漂漂锅锅!超厉害!” 叶安年见小姑娘兴奋的脸蛋红扑扑的,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等下给你做会叫的小泥鸟。” 第61章 泥叫叫 泥叫叫, 也叫娃娃哨,是用泥就能捏出来的小玩意儿。 给陈玲玲做完了拨浪鼓,叶安年便着手准备开始做泥叫叫。 不过, 泥叫叫虽然制作简单,准备泥塑的胶泥土却并不简单,得去溪边、河边或者一些有水源的地方去挖。 听说叶安年要去望月山脚下的小溪边挖泥土, 江竹自然不会让他自己去, 便拎上背篓, 拿上小铲子跟着叶安年一起去了。 玲玲和福崽原也想跟着一起去, 但去的人多了,肯定耽误时间, 而且福崽的脚现在也不方便,叶安年便劝住了他在家陪着玲玲玩。 因着两人要出门, 叶小梅便出来陪着杨池闲聊,顺便看着几个孩子。 江竹和叶安年目的明确,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挖了满满一背篓的泥土回来。 而背回来的泥土也不能直接用,得挑出里面的小石子、树枝之类的杂物,再把大的硬土块敲碎,然后淋上水,把泥土浸透, 静置四五个时辰。 之后再用木棒捶打, 就像是和面那样,直到泥土的质地变得细腻均匀,才算是可以用了。 这活儿比较脏手, 江竹想帮叶安年做,却被他拒绝了。 “你是大夫, 你的手也很金贵啊。再说这活儿又不用天天做,我自己就可以。” “那我帮你,两个人也快些。”江竹坚持。 叶安年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叶小梅在院里打扫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出来,两人就将背篓里的泥土全部倒了出来。 挑出里面的石子、树枝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找来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叶安年用刨子削去了外面的树皮,又用锉刀磨的平整不磨手,等下就用它来砸泥巴用。 江竹用这木棒把比较大的土块砸碎,叶安年舀来清水,一点点把这些泥土浇透,又找来一大块没用的破布该在上面,四角用石头压住,直等到明日,就可以用木棒来砸了。 福崽和陈玲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都很期待叶安年快点捏泥叫叫,奈何捏泥的土还没准备好,两人都有点失落,直等着明日泥和好了,看叶安年捏泥叫叫。 转眼已是半下午,杨池看看日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给了叶安年拨浪鼓的钱,就带着陈怀书和陈玲玲走了。 这乡里乡亲的,叶安年也没有多要,只说给十五文就行,杨池却觉得少了。 小拨浪鼓可是叶安年一点一点亲手做的,鼓面都没用油纸和牛皮纸,用的也是打磨好的竹节面,嵌进去的,结实的很。 边边角角也都打磨的十分精细,更别说鼓面两面都画了图案,一面是小姑娘陈玲玲的半身像,另一面是陈玲玲的属相,一只胖乎乎的小老虎。 这做工,这心思,杨池觉得十五文可太少了,好说歹说给了二十五文,这才抱着玲玲,领着陈怀书走了。 送走这父女三人,叶安年又继续做他的拨浪鼓,江竹则回了他的药庐忙碌。 这几天因着跟叶安年去镇上摆摊,还有叶小梅的事,江竹几乎都没怎么出诊了,也好在最近村里没啥生病的人。 不过药架上的一些常用的药材也见了底,又该上山去采药了。 这日,叶安年一直忙碌到深夜,吃了夕食之后,还占了江竹一半的桌子研究那个贵公子定的燕几图(七巧板)。 直到江竹熬好了药催他来喝,他才放下手里的活计。 药汁一如既往苦的人皱眉,叶安年因着心思全在那燕几图上,一口闷下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江竹见他专注的样子,随手从旁边的点心碟子里捏了块枣泥酥,塞进他嘴里。 “唔……” 口中乍一泛开甜味,叶安年才回过神来。 他一抬头,江竹正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道。 “该歇息了。”江竹笑笑,指了指外面挂在天上的月亮,“快四更天了。” 叶安年这才后知后觉,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好吧,这就睡。”他整理了一下桌面,把做好的东西码放整齐。 江竹看着几乎占了他大半张桌子的小拨浪鼓和一张燕几图,朝叶安年挑了挑眉:“今天做的不少啊。” “五个小拨浪鼓,还有这一个燕几图。”叶安年道,“不过都还没画花样,明日再说了。” 两人收拾洗漱完后,就回了屋。 江竹见叶安年一双手都磨红了,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应了那贵公子的订单。 二十个燕几图,十个鲁班锁呢,叶安年都做完了,这手得肯定得磨起泡。 “以后,别接订单了吧?”江竹道。 叶安年正在脱外衫,闻言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这不是怕你把手累坏了。” 他这么一说,叶安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手掌心和指节的部分确实磨的有些红了。 但是没办法,做拨浪鼓就得砍竹子,削木头,不比做木雕和木蛙时候精细,肯定废手。 “没事,哪那么娇贵了。”叶安年不以为意道。 江竹却不依他:“咱们就零零散散做点卖得了,你就一个人,订单肯定做不过来。若是你往后非要接,那我跟你一起。” 叶安年简直拿他没办法,虽说江竹确实学什么都快,但他也不能真的拉着江竹跟自己一起做,放着好好的郎中不当,给他打下手算什么事呢。 再者,大夫的手才更是金贵,他做这些木活儿,手哪有不糙的,原主的手也不算白细,也就是这些日子没做什么活儿,一直养着,才又细嫩回去的。 “我以后慢些做,不接急单。”他道,“再说,你医术这么好,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