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神的几人没有注意,直到景元姿态随意地坐在他们身边,身体隐约相碰才有人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似的回头瞪过来。 松田张着嘴巴看着人,又舍不得放弃观摩场内战斗,于是,他脸对着景元,眼睛余光盯着里面,随口问道: “我们的大忙人终于舍得来看看了?” 降谷也错头看来,好奇问道: “这段时间没来,出任务吗?” 景光笑着: “zero别打探这些。” 萩原眼睛在人身上巡视了一圈,摇摇头: “不像是出任务,这表情也太放松了,你该不会是去公费旅游吧?” 景元一手搭在膝盖上,神情轻松,回味了一下这段时间,心情相当不错一点头: “算是旅游,对了,我带了夏威夷的特产,你们要吗?” 黑衣组织似乎不放心让他彻底接手组织的新人训练和选拔,特意打发他到夏威夷,美名其曰“跟组织在当地的教官学习相关技术”,就是进修。 景元去了一点时间没浪费,十分钟内把所有他们引以为傲的强者打趴在地上。 若是就此结束,返回日本,很可能引起黑衣组织高层的戒备。所以景元顺势在当地玩了一圈,怎么开心怎么来,甚至把所有小票都收起来,回来报销。在表面上把“傻白甜”装了个彻底。 一个实力强大,又没有心机的人,哪个组织不想要? 黑衣组织帮他贴心的报销了所有开销,想用钱拉拢他。 场上的对战一轮结束,松田这才将视线遥过来,无语道: “我们还以为你是大忙人,没想到是大闲……官先生,既然来了就教我们两招呗。” 听见他的提议,那些悄咪咪,正大光明偷听他们谈话的几人“噌”的把头转过来,目光灼灼看着景元。 景元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鬼冢教官。他虽然顶着教官这个职位,但实际上并没有相应的职责。要他教导这些孩子不成问题,可他们的教官终究是鬼冢,无论是战斗体系还是教导方式都不一样。 这些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他对跃跃欲试已经准备给他拿防具的众人摇摇头: “不了,我不擅长战斗,还是请鬼冢教官来教导。” 几个人虽然猜到拒绝的可能,但神色依旧不可避免的流露出失望,周围观望这边的学生们更是窃窃私语,怀疑景元身为政府精英的身份,在课后甚至将景元口中的所谓“不擅长战斗”流传成“不会战斗。”并传遍了整个警察学校。 “那些家伙,就会嘴上说说,有本事你们站在我们面前说啊!”松田对着一个说闲话的人呲一下了牙,挑衅了个十成十。 “谢谢,不过不必生气,随他们说去。”景元看着这似乎护主一样的小家伙,没忍住笑了一下。 松田不乐意地啧一声: “你也给我说回去!” 景元顺毛撸道: “我猜到我说出的话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众说纷纭,将自己的无端猜想揣摩他人真相,这便是人的本性。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跟无关之人分享。” 这一出通透又平和的话,让几人愣了愣,萩原率先反应过来,上前几步,小声问道: “那你说,你不擅长战斗只是为了偷懒?” 景元: “偷懒是一方面,但这句话我可没说谎。” 他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只能说中等偏上,没法跟那些个天才比。比如他的师父,比如未来的彦卿。 几人: “……”谁家摸鱼偷懒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他们忍不住瞧了一眼景元从容的神色,又忍不住腹诽,而且还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他们在食堂门口分别,景元向学校外走去。 餐桌上,他们五个脑袋凑在一起讨论: “他该不会真的是个战五渣吧?” 说着,松田自己都嗤笑一声摇摇头: “这不可能,他要是个战五渣,怎么可能拦下我和降谷的战斗。” 降谷揶揄道: “他的药好吃吗?” 松田回忆起那苦的他似乎看见祖母在河对岸招手的药,哪怕时隔几个月,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狰狞又拒绝的表情。 萩原: “不过看他的样……道是卧底之类的工作?接近某些富家小姐简直不要太轻松。” 伊达航若有所思点头: “从事情报工作,不一样要有多高的武力,你或许猜中了。” 景光笑笑: “看来你们都觉得他有武力值但不多啊。” 松田拦住降谷的肩膀,耸耸肩: “说不定呢。”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笑了一下达成共识。 他们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教官哦。” 晚上,牙膏没了的降谷没能追上松田几人,只好自己出门购买,没想到在门口碰见了伊达航,两个人结伴去了最近的超市。 “班长,白天你看起来有些冲动,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事了吗?”降谷问道,战斗时,很容易感知与你战斗的人的心情,暴躁,愤怒,冲动都能在一招一式中体会。 “我想起我爸爸,他以前也是警察。”伊达航状似已经从过去中走出来,他笑容淡淡却毫无阴霾道: “有一次我们在超市买东西,有劫匪闯了进去。我当时没一点害怕,觉得爸爸能解决那人,保护我们。” 小孩子都有自己憧憬的对象和梦想,当他们还小,并未接触这个世界时,他们的憧憬自然而然会落在父母身上,而当时,身为警察的爸爸在小小的伊达航眼中便是英雄。 可是这位英雄,没有他想象中帅气的制服劫匪,反而对着劫匪跪了下去,低下他的头颅。心中憧憬的英雄对邪恶的坏人低下头,这不止是幻想的破灭,那种仿佛过往所坚信的一切,那些回忆和梦想似乎都在瞬间破碎。 伊达航愤怒了,他在每一次锻炼身体,每一次学习战斗技巧的那股子冲劲也因此有了解释。 他不想成为爸爸那样的人,他要变得强大,然后用绝对的强大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愧对身为警察的自己,这个职业。 降谷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打断。这种时候倾听或许比安慰更重要。更何况并非亲身经历的他,无法感同身受,空洞的安慰不过是加诸在本就是血淋淋伤口上的盐巴。 他们说话间到了超市,超市前有一个大的停车场,周围人流量稀少,现在正值深夜,更是没有什么人经过。 他和伊达航踏入超市,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景元蹲在货架前挑选零食,他侧着头,对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笑着说话,姿态轻松。 那男孩对货架上的零食不感兴趣,那双懒散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景元,撒娇似的拖长声音道: “我想吃螃蟹罐头。” 景元抬头拎了几个罐头放在篓子里。那小孩见此,露出一个恃宠而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