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更添了气闷,冷着脸睨陆山河一眼,手肘挣脱着点开手机。 陆山河握她胳膊的手移开,在半空中顿了顿,指尖擦过她扬起的发丝,若无其事地垂下。 男人薄唇紧绷着,眸底蕴着沉潮,一声不吭地看着宋悠点开聊天软件,翻出她先前发的信息,将手机屏幕翻过来让他看。 “这信息,我十点前发的。”她点着信息,声音悠悠地强调了一句,随后靠着门框,抬眉问他,“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中间一个半小时,你有疑问,早干什么去了?” 睨着他轻呵了一声,她不疾不徐地追问,“是没时间打电话,还是没空回信息?” 看他绷着唇角视线愈发沉冷,却一言不发,显然是没什么话说了,宋悠不怎么客气地下结论:“陆山河,你就是嫉妒!” 她直起身子,仰头直视着他,直截了当地替他问重点,“中午你是不是看到我跟季时站一起了?” 男人暗沉的视线浸在宋悠眼里,幽深凝重,气息也跟着起伏,添了丝压抑的冷沉。 “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打招呼?连面都不舍得露一下?”宋悠当没看见,无视了他眼里的沉暗,一句一句地反问,“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刺眼?” 她上前一步,站在他跟前,将手机拍他胸口,声气不愉地数落,“不舒服你就不知道多问一句?光冷脸有什么用!” 陆山河看着她,漆黑眼底一片幽深,原本压着的暗潮也停止了淌动,却更显得晦暗凝涩,让人恍然失神。 宋悠抬头,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 安静的走廊中抚过一丝冷风,但两人谁都没察觉到。 本已拉开的距离再次逼近,几乎是身体相贴的依偎,呼吸之间,气息交融,温湿沉热,让人心悸。 宋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走得太近了,正要退回去,男人身影却蓦然进了一分,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 陆山河抬手撑在门框上,将宋悠拢在身下,沉声开口:“是你选了不离婚。” 嫉妒这个词,从来不在他的字典里。 但现在,此刻,他确实介意。 很介意! 宋悠蹙眉,她跟他说季时的事儿,他又提离婚? “也是你说的要试一试。”男人喑沉的声音再次叩入她耳畔,连带着还有越来越近的潮湿气息,在她鼻尖沉浮环绕,让人避无可避。 宋悠莫名其妙地瞪他。 话是她说的,她又不是不认。 “是,我又没后——” 悔。 眼前暗影突兀地倾罩而下,宋悠的不满连带着尚未出口的字音直接被压进了唇舌里。 第33章 宋悠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片刻后, 唇间粗厉湿热的触感提醒了她,陆山河竟然亲了她?! 说事儿就说事儿,他亲她干什么!!! 宋悠压着的闷气一下子腾了起来, 脸上涨得通红, 用力推陆山河。 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她气息不匀, 张了张口,话没说出来, 却给了陆山河空隙, 声音顷刻被淹没在喉间。 他卷住她唇舌, 顺势越了进来。 男人身上清冽厚重的气息铺天盖地侵染而下。 他亲她的力道又重又用力,仿佛沉压的潮流冲破堤岸, 汹涌而出,奔腾着想要侵略进她的领地, 禁锢她的唇舌, 挤占她的呼吸,让她的唇齿间一点一点浸透他的气息。 陆山河疯了吧! 他凭什么亲她啊! 宋悠气得一口咬在他舌头上, 掐他胳膊, 拿脚踹他。 唇齿间血液的腥咸瞬间蔓延流窜。 她咬他咬得毫不客气,男人宽阔脊背顿了顿, 紧实的线条有一瞬间的紧绷,落在宋悠侧方的手臂肌肉青筋鼓起, 似是吃痛,又似是隐忍着什么别的情绪。 顿了一瞬, 他松开力道,察觉到她的抗拒跟不舒服, 动作放缓了些, 克制着已逼近理智的汹涌欲念, 抵住她唇舌,安抚似的吮舐。 他手臂落下来,圈住她肩胛,将她拢在怀里,任由她踢打掐拽。 带了几分燥意的欲沉气息洒在宋悠唇间,他压着她唇瓣,声音低缓:“你没说错,我确实介意。” 宋悠踹他的动作顿了一瞬。 狗男人认错认得倒是快,介意早说啊,非得等着她逼问他才肯认! 认了还恼羞成怒亲她,她让他亲了吗? 短暂的缺氧让宋悠脸上更添了些绯红,她喘着气息,这会儿对着陆山河全是气闷恼怒跟嫌弃,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用力挣开陆山河胳膊,她咬牙切齿地吼他:“你出去!” 不等陆山河辩解,宋悠恼怒地将他推出门框,砰的一声关了门。 她就是对他太好太讲道理了,才会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可以随便亲她! 塑料夫妻就该有塑料夫妻的觉悟,他们到那个地步了吗,他就敢亲她! 而且,他是狗吗?亲人是他那么亲的吗? 跟咬差不多,亲也亲得不舒服! 不会说话不解风情又不知轻重没分寸的老男人! 就该让他一直憋着! 宋悠恼怒得瞌睡也没了,回过神来,发现她手上还拿着陆山河手机。 刚才那一下,她拍他身上,话都没说到半句他就亲下来了,根本没拍出去。 把手机撂门口矮柜柜面,她走进卧室里头,深吸气,默念了好几遍狗男人,到洗漱间洗了脸,躺回床上,重新酝酿睡意。 卧室门外,陆山河目色昏暗地盯着重新阖上的门,眸底沉潮一点点回落,浸在灯影下,愈显晦涩沉滞。 走廊的壁灯将他身影拉长,阴影落下,原本温软柔静倚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反应的人已走开。 无论是他胸间还是整个走廊,都蓦然冷清了几分,夜风吹过,分外寥落。 无声地站了片刻,他敛了目光转身,解开宋悠之前拽过的领带,背影沉沉地走回对面的客卧。 · 隔天一早,客卧的门先打开,陆山河换了身衬衣,冷眉冷目地下楼。 刘姨从厨房走出来,照例留他吃早餐。 见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刘姨一面捯饬早饭一面闲话家常般笑道:“先生这衣服一年四季都一个样,也该换换了。昨天太太回来,我跟她说起,太太说下次要是有人送衣服来,让我跟她说一声,她来挑。” 陆山河顿住脚步。 窗外阳光适时照进屋,原本空旷冷寂的客厅一下子多了几分温度。 刘姨抿着嘴,眼里都是笑意,心里明镜似的,看破不说破:“我看太太屋里衣服也旧了,正好收了一些,劝太太也一起挑几样,太太都说好。” 她在这家里十几年,先生的脸色,多少也能看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