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不久便恢复了原先轻松的状态，“算是一部分原因啦，最主要的是因为你不是枫丹人，作案动机实在是太小了。” “而且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在我第一次提及你衣摆上的颜料时，你的表现更像是惊讶而不是惊慌，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凶手的栽赃。” “大小姐好眼力。”江也拍了几下手，“我清清白白了二十几年，绝不会一朝之间就脏了！” “既然你不希望被冤枉，而我想要追寻真相，那么我们的目标就还算一致。”娜维娅朝江也伸出了手，“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简单地碰了下娜维娅的指尖后江也便坐了回去，“你现在有什么头绪了吗？” 娜维娅沉思了片刻，“作案手法、受害者的人际关系、当天所去过案发现场的人的时间线、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以及作案动机。” “人际关系和有关厄瓦多的事情我已经有人帮忙查了。”江也的肘关节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支着下巴，“作为嫌疑人之一，我可以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证。”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在巡轨船上被艾贝尔警告不要跳船。 “那就太好了。”娜维娅勾起一个笑，“那就以你的嫌疑被洗清为我们成功揪出真凶的第一步吧。” 不过光是一个不在场证据和一个没什么用的无作案动机并不能完全让他脱罪，如果想要彻底解决一件事情当然要从源头下手，比如直接找出真凶。 有本地人同行，那么这件事的进展应该会快许多，江也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娜维娅，况且这位大小姐所在的[刺玫会]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身为指控方的我，在几天后的[审判]下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查案搭档而包庇你的哦。”娜维娅微笑着，脑袋旁边的蓝色宝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着，“总之，先到案发现场再找一找相关线索吧。” 其实严格来说，案发现场其实有两个，一是那片都快被警卫队翻了个底朝天的沙滩，而是面前的这片海域。 受害者下落不明，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或者——虽然这种情况希望渺茫，但所有人都祈祷着少女还存活于世，漂荡着的衣服只是蒙蔽他们视线的幌子。 假设受害者是被杀害的，那么到底是在沙滩上就遇害了后被沉尸海底，还是在心脏还在跳动却毫无意识时被活活溺死的呢？ “时间不早了，分头行动吧，我去海底看看，你在岸上？”江也提议道，毕竟他是可以无视氧含量随意在水体里活动的。 “不需要聘请专业的水下工作者吗？”迈勒斯看向一旁的水体，“这种深度还是有些危险的。” “谢谢关心，我的潜水技术还是不错的。”江也婉拒了迈勒斯的建议。 娜维娅又站在了沙滩上那个用白色粉末围出的地方——那里面还摆放着画架，为了保持现场的完整性至今都没有撤下。 “那就辛苦你了，搭档，希望再次碰头的时候我们都能带来好消息。” 手中地图上已经标明了当初发现淡紫色碎花连衣裙的地点，不过因为水流的原因，娜维娅他们则以这一点为圆心圈出了一块不算小的地方。 就当跑图了，江也一步步走入水体当中，等到深度差不多了之时猛地下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江也还算适应良好，主要还是下潜到最底下展开海底式搜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当中，周围已经暗到已经看不清景物的程度了，江也叹了一口气，一无所获地游回了岸边。 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无所获，毕竟他线索没找到，锚点和材料倒是开了和采了不少。 “搭档，有什么收获吗？” 远远的，娜维娅朝江也挥了挥手，旁边的两个保镖则尽职尽责地打着光，简直是乌漆嘛黑的夜里最闪耀的存在。 江也耸耸肩，发尾还在不断滴着水，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串痕迹，“没有好消息，你们呢？” 而娜维娅只是盯着江也的脚下——沾了水的鞋底踩上松软的沙地，在沙滩上留下了非常明显的脚印坑。 “西尔弗，你第一次赶到这里的时候，地上有几串脚印？”娜维娅的脸色有些凝重，“我记得你给我看的画片上，脚印只有三串，一串是费赫的，另一串是警卫员的，还有一串颜色较深的一看就是小高跟踩出来的，那串应该是梅尔希的。”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人靠近受害者？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看着自己走出来的脚印，江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根据他上次看的案件还原表演，案发前几周都是连绵的大雨，面对如此多的降雨量，沙地自然都吸饱了水，当一个人的重量集中在脚底如此窄小的受力面时，便会在湿漉漉的沙地上踩出比以往更浅却更难以恢复的脚印。 而根据费赫的口述，他发现女儿的失踪时已经是下午了，江也很清楚地记得当天的天气，是个很好的大晴天，至于费赫所说的“感觉要变天了”只是云层将太阳遮蔽了。在大太阳的炙烤下，沙地上的水分自然都蒸发了不少，以至于后面赶到案发现场的人所踩出的脚印只会是较深的，而且现在看来已经被风沙填埋了不少。 再加上最先赶到现场的西尔弗的画片……江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42章 真凶 庭审对峙 “你们枫丹有什么神之眼的持有者是能飞的吗？”良久后，江也才冒出这么一句，“不然这么看来，这起案子倒像是自杀了。” “确实。”娜维娅眉间蹙起，接过西尔弗递来的画片借着手电的光线又仔细看了看，“不排除角度不清晰问题而导致的脚印不清，不过警卫队手中应该有更为清晰的画片记录，迈勒斯，麻烦你了。” “好的，大小姐。” “看来还是有不小的收获嘛。”娜维娅撑出一抹笑容，“搭档，感觉我们又离真相近了一步。” 不过你看起来并不像是“离真相又近一步”的喜悦，江也在心中默默道，自从来到枫丹，失去了“上帝视角”的他有些人或事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 身前是一望无际的未知深海，各种诡秘阴谋与美好际遇相交纠缠其中，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善与恶了，而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靠他的眼睛一点点去辨别一切。 头好痒，可能是要长脑子了。 “很晚了，大小姐与江也先生不如先去休息吧。”迈勒斯抬腕看了一眼表，“现在的光线也不适合继续搜寻线索了。” 娜维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嗯，留些精力给明天吧。” 在沙滩上与娜维娅三人告别之后，江也又独自站在画架前发了会儿呆，将前日的戏剧在脑中慢放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