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同一人认定。” 瞿温书拂去岸上几乎不存在的几丝烟灰,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知道了。” “要将报告发给宋总一份吗?” 作为助理,揣度老板的心意是例行工作,“我看您之前特意去跟宋总说了连夏的事。” 瞿温书道:“不用。” “不必告诉他。” 第八章 如果不是临近中午接到简家打来的电话,连夏的好心情原本可以一直持续到晚上,然后满怀热情的去语音厅里继续舔庭书。 可惜简建邺和方荀这对夫妻就是这么讨厌且不识趣。 哪怕连夏已经在电话里说明了自己不舒服,对方依旧非常坚持。 最后通话以简建邺一句“如果不来,简家以后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结束。 连夏:“……” 行叭。 虽然简家每个月的钱对他来说就像海绵里挤出的一滴水,拿来塞牙缝都觉得有些勉强。 但用来泡庭书,再逗逗楚舟倒是够了。 唉。 他可真是个称职的金主。 连夏从自己挂在一旁的衣服里摸出烟盒,又想用另一只手去摸打火机。 刚伸出手,突然发现另一只手上还扎着吊瓶。 原本透明的输液管随着自己扬手的动作开始回流,鲜红的血从手背起一路向上。 噫,吓人。 连夏拧着眉头将针头拔了,又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压在上面,最后熟门熟路的摸出了打火机。 啪嗒。 细长的香烟从他指尖亮起一点明红的焰火。 连夏抽烟也和他的人一样挑剔,钟爱薄荷型的女士烟,最喜欢的一款产自瑞士的老厂子,价格不菲。 尼古丁让人精神放松,也让本就负有沉疴的身体愈加困顿。 连夏阖着眼,厚重的薄荷味随丝丝缕缕的烟雾弥散开来,有种裹挟的意味。 显得原本就纤细的少年像被束缚于席梦思中央的大型玩具。 赤果,糜烂,不得挣脱。 宋勘端着早餐推开屋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连夏身上原本的睡衣散了一半,露出他宛如勾勒的细嫩锁骨和脆弱的脖颈,隐隐约约的两点若隐若现,半截苍白的小腿随意摆放在外,似是任人随意抓握。 而他骨节纤细的手腕搭在床头的深灰色抱枕上,一截明灭的烟火时隐时现。 漂亮的狐狸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深栗色的眼底有种虚无的餍足。 他是生长于剧毒中的美人。 一点灼人的殷红色在连夏手背上极为缓慢的绽开,透过白净的纸巾,开出朵罂粟似的花。 宋勘猛然回过神:“你把针拔了?” 连夏毫不客气的将烟灰抖在宋勘家整块拼装的枫木地板上,泛着水意的眼睛看过来:“扎着也没用,又不是输一瓶液我就好了。” 这是什么歪理? 连夏的神情里有种满不在乎的放肆,配着他毫无血色的皮肤,整个人更有种随时可能凋零的伤逝感。 宋勘的火气蹭的窜上了头:“所以呢?你就任血流着还抽烟?谁教会你抽烟的?” “天生就会。” 连夏又轻轻吸了一口。 然后转身。 当着人的面将还燃着的烟头在宋勘放于床头的陶瓷杯里按灭了。 猝然寂灭的烟灰不甘的染上无暇的白瓷。 连夏扬起脸:“哥哥,对不起,我是坏孩子。” 他露出一个乖巧十足的笑意,“可我好疼,宋勘,能不能不生气,想抱抱。” 他的声音纤弱,身子骨也纤弱。 可他的声音勾人,身体也足够勾人。 这世界上有些人大抵真是天生的坏种。 恶劣,不堪,滥情,毫无规矩。 可他还是能仅凭一句话,就让人从心里泛起密密实实的疼。 也是直到这一刻。 宋勘才知道,他完了。 第九章 连夏自己的法拉利被送进了4S店,据说要更换一块原装进口的后窗玻璃,总之听上去很叼的模样。 而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这辈子都不会自己打车。 他手背上的血渗过覆盖的纸巾,又沿着皮肤滴在浅灰色的床单上,留下片片晕开的痕迹。 宋勘在家里经久未用的医药箱里找到纱布,压在连夏手背上按了十几分钟,血却还是止不住。 “担心呀?” 连夏的呼吸由远及近,就在宋勘耳畔。 随即一道温热的感觉贴上来,从唇边碰了碰,柔软的吐出几个字:“估计是凝血功能有点问题,医生以前跟我说过,估计再过阵子自己就好了。” 自从有连夏在身边,宋勘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似乎这个人上一秒还能跟他接吻相拥,下一秒却就要跟他挥手告别。 所以他的心脏总是因为亲密而汹涌。 又因为长久的钝痛而沉默。 一点一点眼看着血终于不再漏出纱布。 松开手。 连夏原本苍白的手背已经覆上一层毫无规则的淤青,显得可怖又可怜。 宋勘沉默着一颗颗给连夏系上衬衫的纽扣:“下周三我给你约了个全身的体检,到时我去‘皇朝’接你。” “行呗。” 连夏挣开宋勘的怀抱,跳下床对着镜子照了照,“这衬衫配马甲也太丑了,我喜欢香家秋季刚上的那款限定。” 宋勘叫来阿姨抱走染了血的床单:“明天我让店里给你送过去。还有喜欢的吗?” “没有了,我很省钱的。” 连夏回身,随意将自己扔进宋勘怀里,“亲爱的,我要出门一趟。你开那辆大G送我去吧,宽敞,我想再睡会儿。” * 和瞿温书这顿饭局简家准备了格外长的时间,至少连夏听闻这个消息都已经有了将近个把月的日子。 原因无他。 唯有瞿温书财大气粗,金碧辉煌二词可言。 “瞿氏控股”是B市说一不二的权利中心,作为资本的掌舵人,任何人攀上了瞿温书,就等于一举实现阶层跨越。 更何况是现在每况愈下的简家。 好在简老爷子虽然去得早,但和瞿家老太爷是过了命的战友。 两人早早定好的婚约就轮到了瞿温书和简家少爷来执行。 哦。 简家少爷是指简愉。 所以连夏真的很难理解简建邺和方荀一定要把自己搞来这里的原因。 不过来都来了,就当吃饭。 连夏在宋勘车上又磨了好一会儿,等已经过了方荀告诉他的时间,才拉开车门:“走了哦。” 宋勘问:“等你?” “不了。” 连夏拒绝,“要保持空间感,给你自由,这样哥哥你才会每天更爱我一点。” 是么? 宋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