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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1 / 1)

上刘瑾相助,怎会斗不过他。再说了,他进了翰林院,再不能时刻跟在万岁身边,万岁身边正缺人呢。你不抓住机会,乘虚而入,还犹豫个什么劲。” 钱宁渐渐被说动了,他明白义父定是一心为他考虑,他也不想舍弃现在的地位和富贵荣华。与其老实等死,不如拼上一把。他在苦练箭术和黄赤之道后,在刘瑾的引荐下进入宫。 刘瑾专门挑了朱厚照在校场的时候把钱宁带去。钱宁左右开弓,六发六中,果然博得了满堂彩。朱厚照当场就赐了他一个千户的官职。钱宁喜不自胜,刚刚跪下谢恩,李越就到了。 说来也怪他自己,钱宁忆起当日的情形,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当时还跪在地上,为他的声音所动,不由斜眼瞥过去,第一眼只瞧见来人的欺霜赛雪的手,第二眼就看到了他系着乌角带的腰,紧接着他就像着了魔似得去看李越的脸。李越对他微微一笑,他一时呆若木鸡,连万岁叫了他两次都没听到。 就这之后,万岁待他就由颇为欣赏,到可有可无,每次召他,都只为学习他的射术。万岁聪明颖悟,如不是因为政务繁忙,只怕早就学会了。一旦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钱宁一想到此就不由打了个寒战,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连屁股都卖不出去的一天!都怪李越这个王八蛋! 他正在心底骂骂咧咧,就听朱厚照叫他,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山顶的永恩殿。这里是帝王学射之所。他颠颠跑了过去,殷勤道:“臣在呢。” 朱厚照瞥了一眼月池,道:“你来和朕比上一比。” 钱宁:“!!!”他奶奶的,他这是该赢啊,还是该输啊? 月池和一众同僚目瞪口呆,委实不知如何会有这样的神展开。顾鼎臣低声闻月池:“李贤弟,可知万岁有何深意,难不成是望我等精通君子六艺,做到文武双全?” 月池摇摇头:“顾兄想多了。”其实他只是脑子又抽了而已…… 她看着一脸茫然的同僚们,叹了口气道:“以后大家就习惯了,万岁行事,一直都是这般,出人意表。” 说话间,他们两人都换了戎服上前来。朱厚照挽着他的乌号宝弓,从箭袋中抽出三只羽箭来,他左手把弓,右手搭箭,将弓拉得如满月一般,而另一旁钱宁的手心里都是汗,也正时刻戒备着。他正恍惚间,就听最前方的小太监叫道:“开始!” 钱宁一惊,就见他们松开了手中的袋子,几十只被关得头昏脑胀的斑鸠陡然重见天日,急急振翅飞了起来。朱厚照见状,立刻调整姿势,瞄准之后,右手一扬,三箭连发,刷刷疾射出去,却只有两只斑鸠应声而落。 可这也足够让月池吃惊了,要知道,他曾经的中靶率只有50%啊! 第111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勇之夫,虽万人敌何有哉? 朱厚照却觉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明明练了多次这种三箭齐发,怎么会一开场就……定是太紧张的缘故。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继续射箭。不是每个皇帝都有隋炀帝那么厚的脸皮, 因为做诗做不过人家就杀人。他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赢。 定神之后,他的箭更是同流星一般射出去, 这下他没敢玩太多花样了,毕竟箭的数目都是有限的,关键还是要看射中的猎物。钱宁比朱厚照还要紧张,他在输赢之间反复摇摆,心肝仿佛在滚油里炸。可在千钧一发时, 他忽然回忆起刘瑾的告诫——那就是“别拍无趣的马屁,别把爷当傻子糊弄。”可在这种时候, 若是赢了,那不是把皇上的脸放在地上踩吗?那就只能看似竭尽全力一般输了。 打定了主意,钱宁却开始玩起了花样,什么流星赶月,什么犀牛望月,动作如蝴蝶穿花般华丽,准头也不错, 可因着摆动作浪费了时间,那比得上朱厚照一箭接着一箭紧凑。最后评判, 毫无疑问是朱厚照胜了。 朱厚照看着满地的斑鸠,笑道:“今儿就吃斑鸠宴。钱宁啊,这是在比猎物多少, 又不是演练技巧, 华而不实, 可非久长之器。” 钱宁一脸羞愧状:“万岁教训的是,万岁施谋用智,策略得当,不仅有将士之勇武,还有主帅之韬略。不似臣,只想着表面风光,却是丢了里子。” 这下马屁又拍到位了,朱厚照不免生出得意之心,他下意识就去看月池的神情,本以为能看到满心的敬佩,谁知却见她似笑非笑看着钱宁,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又对他揶揄一笑。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朱厚照适才的兴奋自豪消失殆尽。他稳住心神,一行人又下山去了广寒殿。 广寒殿历史悠久,是辽国耶律皇后的梳妆楼。太宗皇帝为了以先朝教训警示后人,并没有把这座宫殿拆毁,还多次在这里宴请翰林学士。后世子孙当然也要有样学样。 大家欢聚一堂,新鲜的斑鸠菜如流水一般端上来。月池定睛一瞧,有刷上蜂蜜,烤得皮酥肉嫩的炸斑鸠,有用上好绍兴酒做成的红亮可人的煎酿斑鸠,有与豆腐蔬菜一道剁成的斑鸠丸子,还有加上灵芝和花胶,精心煨制的斑鸠汤。月池挑挑眉,光禄寺自从整顿过后,做得饭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啊。 月池正准备夹一块炸斑鸠尝尝,就听朱厚照在上首道:“太医院时常告诫朕,饭前喝口汤,不必用良方。诸位都乃国之栋梁,于细枝末节,更当注重保养才是。” 众翰林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关怀备至,个个都万分感动,当即都在小太监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雪白香浓的补汤。月池也只能随大流,心道:“这滋味倒是不错,不过,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又看我了?”她一想又在暗地嘲笑自己,未免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她又不是孝宗皇帝。 她正思忖间,耳畔忽起丝竹之声。她纵目远眺,广寒殿正对太液池,池上一叶小舟,乐声正自舟上而起,穿林度水而来,宛如莺歌断续,悦耳娱神。朱厚照又适时举杯,今日所饮的酒是竹叶青,青绿透明的酒液盛于胎薄玉润的瓷杯中,宛如一块翠色欲滴的琥珀。月池轻轻一嗅,除了酒香,竟还有茉莉花香,想必是浸了花瓣。这一口下肚,一股辛辣从腹腔直上,真是好酒。她忙动著把酒气压下去。 她自觉脸上有些发热,不由动念观察旁人的举止。这时,她才发现,大家竟都有些禁不住的意思,毕竟是初入官场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美景、美酒、美食、美曲的四重夹攻。有些人的坐姿松懈,有些人的意态闲适,早不复先前的严阵以待。目睹这一番情景,月池心中的弦却紧紧绷紧。不对劲,朱厚照连登基时的赏银都不愿给,他此番花大价钱招待人必有所图。如是为了笼络,太祖、太宗的实践经历早已告诉他,单用享乐礼待来腐蚀人心是不顶用的。 她正沉思间,朱厚照居然又叫举第二次杯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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