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是老师在上面讲课,突然要随机叫一个人站起来回答问题那种紧张。 时间的流逝强度仿佛也变弱了,每一秒都十分漫长。 南宛白的手在桌子下面一下一下按椅子。 烧烤店的椅子是那种外面一层亮皮,里面裹着海绵,按一下就会出现一个小坑,马上又会恢复。 解西池认真地点菜,南宛白玩得不亦乐乎。 “先这些吧,不够再加。”解西池顿了顿,望向南宛白问:“可以吗?” 南宛白面无表情点点头。 解西池了然,让服务员小姐姐先下单,等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把菜单往南宛白面前一推,“看吧,想吃哪个告诉我。” “你不是点完了吗?”南宛白不解。 “没点太多。” 他语气挺淡的,透着一丝漫不经心,却极有耐心。 南宛白直了直腰,试图捡回丢弃的勇气,伸手去拿菜单,似模似样地翻着。 解西池低头摆弄手机,有消息弹出来。 【韩永:您老人家上哪鬼混了?】 【韩永:挺稀奇,今天聚会头一回人不齐,好几个都没来】 许是半天没回消息,那头打了电话过来,手机突然震动。 坐在对面的南宛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得抖了一下,那样子像是受惊的幼崽,有点风吹草动就无法让她安心。 解西池似不经意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说。” “知道你爱学习,考试前都不跟我们出去混了,但这考完试了,怎么还没影了?”韩永控诉,疑惑地问:“你干嘛去了?” 解西池低嗤了声,“在外面跟人鬼混。” 韩永:“……?” 解西池懒得多说,“挂了。” 一抬头,小姑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幽幽重复道:“鬼混?” 解西池懒散的单手撑着下巴看她:“那聚餐?” 好像也不是。 南宛白张了张嘴,却像短路了似的,没说出话,脑袋本能地低了低,避开他的视线。 那感觉很奇怪,一句“聚餐”不断在脑海里回放。 似乎很排斥用聚餐来形容。 想到这里,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不太开心,但又没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原因。 沉默没有多久,却仿佛有根无形的丝线将心脏勒紧。 然后响起解西池的声音:“看完了?” 南宛白“嗯”了一声,给他报菜名:“烤菠萝,翅中,锡纸茄子……不放葱。” 解西池注意到她的停顿,微蹙了下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就这些。”南宛白合上菜单放在桌子靠边缘的位置,方便一会儿服务员拿走。 她吃东西没有特别喜欢的,只分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和其他人吃饭时,只吃自己能吃的那部分。 但锡纸茄子是一整盘,上面会刷很多酱料,用葱花蒜末辣椒等等调味。 南宛白记得,解西池是吃葱花的。 上次煮火锅时,他还切了葱段姜片提味。 记忆里琐碎的片段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厌嫌的目光与话语。 “我吃葱很难受会吐,能不能……” “你怎么那么自私?自己不吃别人还要跟着你不吃吗?” “我不是……” “能吃就吃,不能吃别吃,惯得你毛病。” 她只是想说,可不可以在没放葱的时候,少盛出来一些。似乎小孩子想要多说一句,在大人们眼中就变成了顶嘴。 还是不要说了。 女孩不再说自己不能吃什么,只是在吃饭时有意的避开沾有葱花的地方。 不小心夹到了,就默默挑出来放到旁边。 但这样,也不对,他们还是会生气。 “挑来挑去的,吃个饭怎么就你矫情?” 可是,不挑出来的话,该怎么办呢? 思绪混乱,等反应过来时,南宛白脱口而出,“你吃茄子吗?要不再点一盘。” 这就是她不愿意和人一起吃饭的原因吗? 除了不知道怎么与人聊天以外,甚至怕吃东西时,会被人说。 “你怎么不吃葱?多香啊,试试呗。” “没听说吃葱会过敏啊。” 或许因为葱在饮食上是常见品,几乎做菜时都会用到,所以总是会被人说上那么几句。 一个人就什么都不用顾虑了。 静默持续了几秒,解西池突然笑出声,嗓音染上笑意,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轻道:“你这是看我请客,要宰我一顿吗?” 南宛白“啊”了声,没反应过来。 又听见他说:“可以多点几样,尝尝哪个好吃,感觉好吃的再加。” 刚好服务员过来上之前点好的串,解西池顺便把南宛白要点的东西说了一下,关于茄子的话题因此打住。 这家店东西确实好吃,酱料足,味儿也重。 走出门时,衣服都沾上了烧烤的味道,两人准备散会步消化一下再坐车回家。 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绿意盎然的树木,仿佛熬过了秋冬,便迎来了新生。 不知是吃饱喝足还是怎么的,南宛白心情又好起来了。 “附近有宠物店吗?我之前答应学长下次见面给它罐头来着。” 解西池知道她口中的学长是谁,“往前走好像有一家。” 就在这时,一只手猝不及防从后面伸过来,胳膊揽住解西池的肩膀,哥俩好的勾肩搭背。 南宛白抬头扫了一眼。 是个男青年,不像学生,年纪明显比她和解西池大,耳朵上还戴了个环,另一只手里夹着烟。 他把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而后吐出口烟雾,侧过头看南宛白问:“你女朋友?” 南宛白忍不住皱眉。 这人说话的腔调,让人很不舒服。 和社会哥那种不良少年还不太一样,他更像是街头混混,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一听这话,起哄地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南宛白下意识看向解西池。 直觉告诉她,不能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解西池忽然低笑了声,随意道:“换个地方说?” 男青年愣了一下,看解西池的眼神有些怪异,在他们看来,学校里那些校霸扛把子也就那样,吓唬吓唬人行,遇见动真格的,还得怂。 这人,未免淡定过头了。 “走吧,那边。”男青年说着,随手指了条暗巷。 每个城市似乎都会有这样一个地方,专供混混们打架斗殴,自己堕落也就罢了,还想拉着别人陷进泥潭。 不能去。 南宛白一把拉住解西池的胳膊,怕失去什么最珍贵的东西那样用力抓紧,“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吗?” 解西池垂眼看着她,平日颓懒的眉眼此时似压着情绪,掩饰不住地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