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猫又场狩身体有些僵硬,他“咔咔”抬起头,敏锐感知到身上属于孤爪研磨的呼吸似乎于某一刻更加沉重。 前辈喜欢怎么样对待(那张告白字条)都好,对于(布丁头前辈的恋情)他都不会说什么的。 猫又场狩认真检索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翻来覆去检察。 ……根本没问题啊! 难道是刚刚不应该伸手吗? 可是……不伸手帮布丁头前辈拭去眼睑下的水渍,水就又会再滴到他的脸上。 潮湿冰冷,他的脸是脸、不是用来吸水的毛巾啊! 默默与眸色更深的布丁头前辈对视,猫又场狩只觉自己此刻仿佛被架在火架上灼烧,就算努力视线游移不去在意,但存在感极强的目光盯视还是难以忽略。 ……难道真出问题了? 他思来想去,唯一可能发生的事件点就是——他发现了布丁头前辈枕边的那张字条。 然后布丁头前辈就无声闪现门口,一步步逼近,直至将他压得抬不起头(物理)。 再配上此刻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的悚然背景……直接将雨夜惊魂杀人夜的惊悚氛围拉满。 猫又场狩默默打了个寒颤。 布丁头前辈总不会因为那张告白字条の秘密被发现就直接将他分尸曝露荒野吧。 而在他头顶,孤爪研磨缓缓垂下视线。 身下的黑发少年如山水墨画般宁静的眉眼低垂着,黑而亮的眼瞳似是在看着他,又似没有,空荡的、飘远的。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静静望过来,但眼底除了映出的人影,其他什么都没有。 既易于解读又难以解读,像一团轻飘飘的云与雾。 孤爪研磨不着痕迹收紧压在黑发少年脸侧的手掌,蓬松柔软的黑发扫过他的手背,带来些微痒意。 距离靠得极近,身体持续散发热度。 两人体温互相传递,鼻翼间盈满清新的水果甜味,一点一点挥散,在吐息间缠绕,羽毛般轻轻搔挠着心脏。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小鼓般,一声又一声“咚咚”作响。 维持着对视,缓慢地、一点热度攀上脸颊,结束走神的猫又场狩轻轻眨了下眼。 如此近距离之下,连布丁头前辈垂下的浓密眼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等等、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终于回过神的猫又场狩欲言又止。 感觉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哪里之类…… 就算布丁头前辈想要做什么也该换个更……呃、总之绝不是这种床咚的姿势。 紧紧抿了下唇,视线游移的黑发少年尝试开口,“研磨前辈……我能先起来吗?” 孤爪研磨没有说话。 垂下的锐利猫瞳平静扫过因负疚感避开对视的猫又场狩,声音浸着股冷意,凉滋滋地重述道, “……喜欢怎么样对待都好?” 猫又场狩眨了下眼,确实是他刚刚说过的话。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你也会对别人这么说吗。” 猫又场狩有点摸不着头脑。 总觉得这句话里面话里有话。 ……布丁头前辈为什么要问他会不会对别人说? 怎么想都是否定答案吧。 他犹豫了下,诚实地摇了摇头。 看到黑发少年摇头,孤爪研磨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默。 “场狩,” 微沙的少年音再度响起,猫又场狩不解抬起眼,就见与他呼吸颇近的孤爪研磨表情晦涩。 竖立凝缩的猫瞳瞄准他的方向,盛放着他的身影。 “那封告白信……你会接受吗。” 猫又场狩哽住。 布丁头前辈居然这么问,难道他像那种很随便的人吗。 面色晦暗的人没有停,还没等到猫又场狩回答,下一个问题再度袭来。 “还是说……你还喜欢着,其他的人吗。” “……” 等等。 哪里不对劲。 猫又场狩敏锐捕捉到怪异之处,直觉促使他将孤爪研磨的话重新拆分了遍。 研磨前辈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接受告白信与否、与是否喜欢其他人暂且不论。 另外, ——‘还’是什么东西?! 难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而且,怎么总感觉……布丁头前辈,似乎是、在吃醋? 哈哈他们之间有什么醋好吃的,一定是错觉吧…… 猫又场狩心底打了个哈哈,叹了口气勉强维持镇定开口, “不会的,研磨前辈。” 孤爪研磨视线微垂,就见身下的黑发少年言语凿凿, “我并不是为了接受那封告白信才去那里的。” ……真正细究起来只是觉得很麻烦,原本打算一次性解决,结果最后还被放鸽子了,虽然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猫又场狩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疼。 他从容衔接上自己先前的话,“至于喜不喜欢其他人之类的……” 猫又场狩微妙卡顿了下。 孤爪研磨无声无息垂下视线,就见身下的黑发少年犹豫了下,试探着抬起眼, “我倒是更好奇,研磨前辈口中的‘还’……是什么意思?” “……” “难道前辈,很在意这个吗?” 话音落地, 猫又场狩突然发现孤爪研磨的表情变得无比奇怪。 “你……” “研磨——我进来喽!” “咔哒”极快的一声,门闩迅速被开启。 木质门扉唰地一下向内推开。 正抱着床新被子进来的孤爪妈妈扬声,没得到回应,她奇怪地侧过头,看清室内场景,她有些疑惑。 “研磨和……场狩,你们吵架了?” 正在努力平息胸膛起伏的猫又场狩坐在床尾上佯装才看到有人进来,死死压抑住自己的混乱气息伪装正常道, “没、没有的……” 孤爪研磨沉默以对。 “……好吧。”孤爪妈妈在床上放下被子,摸了摸坐在床尾的黑发少年蓬松柔软的头发, “晚上就拜托你和研磨一起挤一挤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好好休息吧!” “那个、好的。” “研磨也是!” “……嗯。” 门再度被带上,脚步声走远。 猫又场狩终于不再克制呼吸,以手掌捂住口鼻缓缓蹲下身大口喘气。 差、差一点就露馅了。 一听到门闩发出响声,他就迅速离开床榻,整个人逃窜般立即撤到房间另一端,途中还不忘扯了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 只留神色奇怪的孤爪研磨静静立在远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一想到如果被研磨前辈的妈妈看到刚才那副场景……绝对会变糟糕的! 头发乱七八遭的黑发少年半蹲着身,努力捂住口鼻大口喘气、防止过度呼吸。 他克制的过于急迫,以至于现在喘气太过用力。 胸膛起伏溢出几声颤抖的咳嗽,生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