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内容相信您已经看到了。” 祁琰筠看一眼上面端正工整的字迹,微微颔首:“嗯。” “您就不好奇吗?” “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那您想听听我的原因吗?” 祁琰筠双眸认真地看过去,柔和中透着疼惜:“等到你真正准备好要告诉的时候,我再听就行。” 肖冶被那道目光和话语戳中,怔然无话。 祁叔叔似乎对笔记本上的内容完全不吃惊,甚至还在给自己保留秘密的机会,话语中掩藏的信息似乎在说“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只要你愿意,你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愿意,你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 肖冶瞬间眼眶泛红:“我准备好了。” 祁琰筠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他:“不用勉强,我可以装作没看见,我还是会时不时来找你…” “不勉强,我想告诉祁叔叔,”肖冶接过手帕,“我不想再对祁叔叔有所隐瞒了。” “我想和您做朋友,可以分享秘密的那种,祁叔叔,我可以吗?” 白皙的皮肤通透漂亮,秀眉微皱,琥珀色的瞳孔中泪光闪烁。 祁琰筠瞬间梦回二人初见的那天,眼前人垂着头撞进他怀里,然后扬起满眶清泪的脸向他道歉。 地板上滴落的泪珠仿佛变成一朵朵冷艳而美丽的花,在他心底悄然绽放。 祁琰筠目光灼灼:“我求之不得。” 第34章 听着肖冶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 祁琰筠心底的深潭暗流汹涌。 原来,还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故事说到最后,肖冶喝了口水, 然后静静看着祁琰筠的反应。 任何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的侄子被人这样暗中谋划算计吧,哪怕那个侄子确实罪有应得,大部分人也会本能地保护自己的血肉至亲。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血浓于水。 他双手紧紧扣着水杯。 没关系,无论结果如何都没事,反正从他打算说出这一切的时候起,他就做好了失去的准备。 没关系。 祁琰筠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然后看向对面低头不语、握紧水杯的人:“我来帮你。” “知道了, 这段时间谢谢…”话音未落,肖冶猛地抬起头,“您说什么?” “我来帮你。” “?”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祁叔叔说要帮他?! 帮着外人报复自己的侄子?这是真的会发生的事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愤怒地要求他停手或者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吗? 然而祁叔叔说的竟然是“我来帮你”?!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真…的?” 祁琰筠坚定地回望着他:“真的。” “可是那是…” 后面的话徘徊在嘴边, 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 祁琰筠没给他迟疑的机会:“无论是帮礼还是帮亲, 我帮的都是你。” 这句话有些歧义, 肖冶很是不解, 帮礼帮他正常, 但是帮亲为什么也帮他? 那句话终于吐出来:“他不是您的亲侄子吗?” 祁琰筠双手交叉放在餐桌上:“我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具体情况我以后会带你了解,不过现在你需要知道的就是, 对我来说你比那些人重要得多。” “你猜测得不错, 祁爵是祁琰笙的孩子,祁琰笙比我年长,与我同父异母。” 肖冶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直呼对方名字的, 这在另一种层面上印证了祁琰筠所说的关系不好。 “而祁爵这个人,他身上具有我所厌恶的一切特质, 我相信他也不喜欢我,他只是怕我不把遗产给他而已。” “原来祁叔叔也有这么多烦恼,”他紧握水杯的手缓缓放松,柔声安慰,“怪不得大部分时候都是冷冰冰的。” 祁琰筠忽然笑了:“我平常对你冷冰冰的?” “那倒没有,”肖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祁叔叔平常对我超级温柔。” 脸上莫名有些发热,他正想怎么继续话题的时候,祁琰筠指着本子上的一个名字:“你圈起来的这个人是我母亲,她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 祁叔叔要带他去见他母亲? 还没想明白,祁琰筠又说:“既然我们是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可以不叫我祁叔叔了?” “那我叫您?” 两人陷入沉默,都在思考改成什么称呼。 这时候白加黑窜进肖冶怀里撒娇,“喵喵”地叫个不停,眼睛还警惕地瞪着对面的人,好像在警告什么一样。 祁琰筠看着猫咪,挑眉:“叫哥哥吧。” “哥哥,”肖冶抚弄着猫咪,嘴里喃喃,“好,那就祁哥哥。” “嗯。” 心里忽然想到有趣的地方,他笑着问:“那祁爵以后是不是还要管我叫小叔?” 祁琰筠弯唇,托腮想了想:“也许不止。” 肖冶以为他指的是不止叫小叔,也有可能叫叔叔,笑得更畅快了。 心中没有隔阂后,两个人的相处更加自在。 肖冶将自己的计划如实相告,祁琰筠用自己丰富的阅历和社会经验向他提出很多建议。 最后,他还是问道:“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肖冶摇头,“我知道有祁叔…哥哥的帮助肯定能事半功倍,但是我还是想自己来,如果最后失败了,我再来求你,到时候祁哥哥可不要笑话我。” 祁琰筠垂在身侧的食指微微弯曲,特别想去刮对面的鼻子。 有些时候身体是不会受大脑控制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食指已经放在了肖冶鼻子上。 嘴自然而然吐出:“我怎么会笑话你。” 手指亲昵地刮了两下透骨挺翘的鼻子。 四目相触间,一双仓惶,一双疑惑。 两人同时失声,移开目光。 最后还是白加黑打破尴尬,伸着爪子就朝祁琰筠的手挠去! 肖冶急忙将猫抱远,祁琰筠则是迅速躲开。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白加黑扑了个空,跳到桌面上蹲卧在肖冶面前,俨然一位守护城池的将军。 祁琰筠和肖冶同时被逗笑。 “你的黑猫警长似乎不喜欢我?” “可能是认生,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那我以后可得多来。” “欢迎祁哥哥常来。” - 同一时间,顾梅寒却犹遭晴天霹雳。 他闷闷不乐地在酒吧灌酒,嘈杂的音乐都无法阻止他脑海里纷乱的思绪。 三个人的故事,其中两个人的说法都是一致的,只有一个人口中的故事是另一个版本,那故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一口烈酒入喉,他让调酒师又调一杯。 作为家中长子,顾梅寒非常宠爱弟弟妹妹,甚至可以用溺爱来形容。 他比顾竹年大五岁,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 一个五岁的男孩,看着妈妈怀里抱着那样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