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不给机会,他爬一次就被踹下来一次。 每次他揉着酸痛的腰,满怀怨念的看着床上的人时,席言揉着眼睛坐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他,然后一脸愧疚的把他扶起来,萧宿的脾气立马就没有了。 甚至还得骂自己为什么不长记性又去打扰席言睡觉。 门一推就开,萧宿走进去,看见席言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床沿,低头翻着书。 不知是不是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席言一动不动,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发上、身上都形成一层毛绒绒的光圈。 萧宿嘴角勾起,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俯身抱住他。 “言言,在看什么?”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萧宿满心沉溺在这个亲昵的动作里,根本没有注意到。 顿了两秒,席言继续翻书。 “我今天看了一本书,里面讲一个女人因为一些原因,欺骗了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无法接受这种行为,跟她离婚了。” 他侧过头,“很可笑是不是?” 萧宿眨了眨眼睛,“是啊,仅仅只是一次欺骗就要离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席言将书放到桌上,“那个妻子也是这么想的。” “但我觉得,爱人之间不应该有谎言和欺骗。就算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所以不得不撒谎,但是如果连相信对方会原谅你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段婚姻无疑是可悲的。” 他像是在说书里的人,又像是在说自己,“阿宿,你有什么事骗了我吗?” “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 萧宿慢慢松开抱着他的手,站直了身体。 望着自己投射在墙壁上的身影,在日渐西斜的昏黄日光下显得过分孤寂。 他语气轻松的笑了笑,“没有,我没有骗过你。” 席言叹了口气,眼中分明是失望至极。 第22章 主角受的炮灰前夫22 席言拉着行李箱,顺手将手机卡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头也不回的走出别墅大门。 也不知道萧宿知道他走后是个什么反应,总归不会太平静。 他兴味的笑,又在看到不远处的人时收敛了笑容。 赵卓连忙跑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掂了一掂,疑惑道:“这么轻?” 当然轻了,席言除了些换洗衣物和证件,什么都没带,以后说不得萧宿还得跪着求他回去,行李带多了挺重的。 面对赵卓的疑问,席言解释道:“没什么好带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眼见着他这么轻易就丢下了这些东西,就像丢下了别墅的主人一样,赵卓也不去追究多的东西,帮着席言把东西放到了后备箱里。 临走前,他问席言:“不多看一眼吗?以后就不来了。” 席言摇头,“不看了。” 临上车时,赵卓勾住他的手,晃了晃。席言看过去,赵卓笑着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掏出一个小盒子。 “我的流星,你愿意实现我一个愿望,为我带上这枚戒指吗?” 还是当初被席言拒绝过的那一枚,席言按下他的手,“再给我一点时间。”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位面,再也不用和这群人周旋。 赵卓也没指望席言马上答应,但至少对方也没拒绝,于是喜滋滋的把盒子收了起来,贴在胸口的位置放着。 没了萧宿,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赢得席言的心。 两人启动后,席言忽然听到有人在敲后座的车窗。 一声声急促不已,席言刚想看过去,赵卓就已经发动了汽车。 车外的许然跟着跑了几步,边敲车窗边喊:“席老师,席老师!” 刚刚起步的车速不快,他踉跄的跑着,头上的帽子被风吹落在地。 席言对他要说的话有点兴趣。 上次见面之后,他已经从许然处得知他和萧宿的计划,按照常理,席言应该疏远许然才对。 就算他宽宏大度,不跟许然计较,心里也总会有根刺,这根刺虽然不算很痛,但却时时刻刻扎在他的心里。 但是席言就是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这种兴趣大概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他对外面这个青年最后的悲悯。 他刚想让赵卓停车,转头却看见后视镜里男人压低的唇角,似乎只要他一说出口,赵卓立马就会加速一样。 他只能打开了车窗,看着许然伸出手扳着窗框。 “席老师……”他艰难的跑着,几次差点跟不上来。 席言看着他递过来一样东西,伸手接过,是一个盒子。 许然喘着粗气,断续说道:“我……给你选的……礼物,终于……凑齐了钱……” 看见席言收下礼物,许然欣喜若狂,车速越来越快,他渐渐放慢步伐,直到彻底停下。 追不上了,就连车身都快看不见。 他撑着膝盖喘气,倔强的望着那个方向,头上的汗流进眼里。 他抹了抹眼睛,眼角红了,嘴唇抿紧。手背上沾了液体,不知是他的眼泪还是汗水。 “他给了你什么?”等到彻底把许然甩开,赵卓终于开口。 席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银色腕表,他认得这个牌子,萧宿有块表就是这个牌子的。 虽然只是里面最低端的一款,但也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大学生的消费能力。 难怪许然会为了攒钱把自己累到进校医室。 他把盒子放到一旁,这才回答道:“没什么,一块表罢了。” 赵卓闻言,嗤笑了一声,笑许然的不自量力。 他拼了命才能给席言的东西,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拿出更好的。 席言给学校递了辞呈,他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所以当萧宿推开他房门,满脸笑容的说起自己已经提前处理好了公司的事务,接下来半个月都有时间陪他去蜜月游,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时愣了一下。 他没想的太多,只当是席言看书看得闷了,可能在外面散步。 可是当他找遍了所有地方,包括平时没有踏足过的角角落落,却都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他终于慌了。 今天学校里没有课,他把席言的课表背得滚瓜烂熟,当然记得没有课。 也不是席言哪个熟人的生日,不是超市大降价的日子,不是席言习惯的每周一次去公园的日子。 这个时间,明明是席言该乖乖坐在观景台上看书,等着他从公司回来给自己做饭的日子,平常的跟过去的每一天一样。 但就是这么个平常的日子,发生了一件不平常的事,席言不见了。 他说不出为什么自己这么心慌,但总觉得早有预兆。 大概是前天晚上,当他提到要补偿席言一场蜜月旅行、兴致勃勃的规划旅游景点的时候,席言并没有太高兴,只是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两声。 他对席言了解的不多,虽然他很想走进对方心里,插足他的生活,可是那个人总把自己的喜好藏得那么深,让他无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