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拉扯着整块的头皮都疼,科维勒被迫仰头,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喜怒猝不及防转化的人。 “我们亲爱的上校忍得很辛苦吧?”赫越一手拽着他的头发,整个人倾身像是要将他抱在怀里。 要不是头发仍被拽得生疼,这一定会是一个很舒适的拥抱。 科维勒正这样想着,赫越当真松了拽着他头发的力道,改为指尖轻柔他的头,安抚亲手制造的疼痛。 他的情绪像过山车一样被无故拉起,又猛然间从高处坠/落。 “乖狗狗,去把我的遥控器叼过来。” 贴在耳边的声音又软又麻,这个称呼多念几次竟格外顺耳。腿上的重量抽离,赫越站起身,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桌子。 科维勒有些懵地双手撑了一下地面,下意识准备站起来,就被一只脚踩在了刚坐下的那边腿上。 “发什么呆?想好了,我有说让你站起来吗?”赫越倾身,整个人的重量都在踩着的脚上,“上校,做g就得有做g的样子,要是想不明白,就在这里多跪一会儿。” 倾身时,赫越原本松松垮垮的开领掉得更多些,抬腿时衣角大敞,搭在腿上的睡袍往旁边掉。 科维勒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落在被睡袍衬得更加白皙的大片肌肤,又立刻别过头。 真的,很漂亮。 他的心思被勾走了,直到赫越拍他的脸才回过神。 赫越的力道不算重,但拍打的声音不小:“想什么?你这才听话了几分钟?” 贬低的话和极具挑衅性质的动作令虫不快,科维勒顿了一下,暗暗咬紧了牙。 任何虫在清醒的时候听了这话都会不满,更何况他是一只站在高处,习惯享受人敬仰目光的雌虫。 他将单边支起的腿突然放下,害赫越踉跄了一步,往前摔下去,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 科维勒敏锐地捕捉到赫越睁大的眼睛和一闪而过的惊讶,窃喜之余,迅速别开了头。他甚至没敢来得及去看赫越迅速缓过神来而危险的眼神,挪着有些发麻的膝盖,一点点往矮桌的方向挪。 肩膀上的双手抽离,科维勒有点后怕。看不见的身后一直静悄悄的,紧绷的神经让挪动时也在乱动的铁球感觉更加明显。他几次停下来,又强撑着往前挪步。 心情很奇怪,科维勒在这一瞬间,还是有种报复的爽感,虽然幼稚得出奇…… 身后传来一些移动和拖东西的声音,迟迟没有说话声。科维勒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遥控器,刚想伸手就听见身后一声轻咳,悬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 刚刚赫越说了,叼过来。 科维勒纠结了一下,还是低头用嘴将遥控器咬起来。 铁球的不适和近在咫尺的遥控器勾得他心痒,他只需要轻轻一咬,就能把调得更低一些,从持续很长时间的折腾中缓一口气。 “咔哒”一声轻响,科维勒偷偷用牙把遥控器上调节档数的滑杆往下挪了档。 他沉沉地松了口气。 至少冷静一下也好,他觉得自己的耐力快要耗尽了。 明显慢下来的铁球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第一在大会上的时候是最低一级都受不住的。但现在,最低的一级只是轻微的动弹,稍不注意就会往外掉。铁球借此原地罪恶的刻印点,竟令他生起一点空洞的不满。 随即而来是刻印点一波又一波难忍的不适,高昂的情绪反倒没有半点消退下去的迹象。它反复被推至高点又压抑着沉沉坠下,前所未有地折磨人。 “过来,.狗。” 身后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调笑的意思,甚至能听出些愠怒。 赫越有很多科维勒没见过的手段,当他拖着发麻的膝盖往赫越的方向挪动的时候,心里揣着的是沉重的不安。 赫越叉手斜靠在足有两米高的落地镜旁,松散的睡袍已经从一边垮落下去,只有长发搭在肩头。他冷脸睥睨艰难挪过来的人,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镜子的边缘。 “不服气是吗?”赫越看着镜子里爬到自己脚边的科维勒,轻笑一声,“上校从来没见过自己在我面前是个什么样,才会对我说的话有所不满。” 赫越倾身拽起科维勒的头发,强迫他近距离地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嘴里叼着黑色的遥控器,被拽着头发的时候面目狰狞,没有衣服掩体,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上校的痕迹。 唯一有的是,清醒到乃至倔强反抗的眼神。 赫越暗觉不对劲,拿过遥控器。 调节的滑杆上还有牙印,已经被调到了最低的位置。 赫越笑出声,眼神却冷得可怕:“你可真能耐啊,我还以为是雌虫的耐性好到了令我震惊的地步。” “我……呃!” 辩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猝不及防推到最高的档位震得烟消云散。解释的话分散成模糊的音节,带上了如同哭声的拟词,最终变成羞愧难当的声音。 “你有什么好不服的?” 赫越站在他的身后,一脚踩上他的后颈,毫不客气地踩下去。 “……啊!!”下巴磕在地上的疼痛让科维勒从混沌的思绪中被抽离出来一点,他的眼前一阵眩晕,鼻尖快要抵在镜面上。 他被迫注视着现在镜中的自己—— 匍匐在地上,被人踩着后颈,面颊因铁球爬上红韵。 有什么好不服的? 难道不像g吗? 科维勒从未在赫越手下直视过自己的样子,如此狼狈乃至屈/辱的样子。 “谁让你闭眼了?” 赫越的手里除了遥控器没有其他,让系统凭空变出什么东西来也说不清楚。他徒手往.扇下去,便听科维勒一声变了调的痛呼。 他的手劲不算重的,但配上铁球就完全不一样。 与其说是痛呼,到不如说是…… “这也能.到?上校拿什么说自己不是.货?” 科维勒想说什么,但是赫越不想听。没等他出声,赫越就毫不留情地扇下去。 就算在这时,科维勒也没喊出声。他紧咬着唇,试图将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被逼出的眼泪往下掉,嘴唇都被他自己咬出血来。 赫越顿了一下,歪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就算被快要被情绪撺掇了意识,被人踩在脚下,亲眼目睹自己的窘态,他竟然,还在试图抓住已经虚无缥缈的尊严。 ……这股倔劲还真的有点意思。 第19章 很值得 【科维勒,15%】 赫越停了很久很久,久到科维勒觉得即时的疼痛退化为滚烫,才突然猛地抬手。 毫无心预期的情况下,科维勒总算松口喊了一声。 “上校,我们有很多方式度过这三个月,反抗并且惹怒我是最愚蠢的方式,”赫越隔着制服轻抚过科维勒身上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