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要靠自己的。 于是完全忘了背后正在经历生离死别的悲痛,程奉贤就已经挂着满脸的笑朝着季元霆走了过去:“这是元霆和南星吧,几年不见,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我还带着你们一起玩过呢,不过南星那时候还太小,估计是不记得了。” 季元霆笑着开口:“程叔。” 季南星没吭声,他站在季元霆的身后,像个被宠坏的大少爷,打量着屋内的人,也不开口喊人,别人跟他说话也不搭理。 王钦被程老爷子吼得满脸不高兴,但也不敢当面表现什么,只是背着老爷子,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在他眼里,国内这些就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国内的条条框框太多了,这也不能玩那也不能碰。 这些在框框里长大的少爷们又能见过什么世面,估计花酒都不知道有哪几种喝法。 很快程君安的姑父也赶来了,除了在国外的那些,已经回国的程家人几乎都到了,还有公司里一些重要的领导人也来了,程君安死了,公司得有个能主事的站出来,否则铁定要乱。 好在老爷子还在,虽然老爷子多年不管事了,但人在就相当主心骨在,至少暂时公司乱不起来。 见季元霆没有寒暄的意思,也意识到现在这情况确实不适合寒暄,程奉贤没再拉着季元霆说话,而是走到病床前,拉起大哥道:“君安已经走了,我知道你跟大嫂都接受不了,但后事该处理还是要处理,我联系殡仪馆的人来。” 程老爷子再次吼了一声:“不许!谁也不许动君安!” 程奉贤有些无奈:“爸,君安已经走了,这样放在医院,医院也不会允许啊。” 程君安的小姑也跟着附和:“是啊爸,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也是让别人为难。” 程老爷子固执道:“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们滚,都给我出去!都滚出去!” 程老爷子直接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保镖尽职尽责地将被赶出去的那些人挡在门外。 程家的几人纷纷叹气,只觉得老头子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变得固执又不可理喻,但大家又不能强硬的反抗他,一个个头疼得很。 王钦冷笑了一声:“那就让外公守着啊,守到尸体腐烂长了蛆,看他受不受得了。” 他不爽外公很久了,拿捏着遗嘱摆布所有人,一把年纪了,还要所有人都听他的,对孙子就有求必应,对外孙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都一样有着一半程家血统吗,就因为外孙不姓程所以看不上眼? 要不是想着他没几年好活了,程君安这么一死估计对他打击更大,这一打击离棺材板又近了一步,要不然他才不会回国呢,处处受限,烦死了。 等人都离开后,程老爷子看向季家的两个小子:“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季元霆:“所有人里面,您小儿子最可疑,虽然不能断定就是他,但至少这些人当中,只有他身上佩戴着玄术方面的东西。” 季南星:“他身上的项链?” 季元霆点头:“你看出什么来了?” 季南星:“所有人的气息都很杂,尤其是那个王钦,身上带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典型的五毒俱全,但他的眼神很空,说白了就是不像是会有脑子做这样令人找不到证据害人的事,程君安的小姑满心算计,伤心的很假,一边哭一边观察着程爷爷的反应,故意在表现,程君安的父母是真伤心,不过他们身上的气息相比较来说是最干净的,至于程君安的小叔,他身上有一种带着古怪的能量场,所有人我都能清晰看到他们的气场,只有他,看着有些模糊。” 季元霆:“因为他带着那条项链所以你看不清,那是一百多年前天师鬼七的本命法器,无伤链。” 那法器是银制的,但却是一种很特殊的银,据说天师鬼七当年从一个洋人手中所得,那银器是真正驱过魔,插在吸血鬼心脏上的法器,被鬼七得到之后他重新炼制,做了一枚滅牌。 即便没有天师驱动,一旦有阴物靠近,滅牌的威力能将阴魂瞬间打得魂飞魄散。 这法器的威力太强,随着鬼七的死亡,他的法器也下落不明,有人说鬼七的墓被盗了,连同尸身一起被盗去了国外。 季南星也是研究过一些古早法器的,也听说过这个无伤链,不止一次在世界论坛上想要打听无伤链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在程家人的手上。 好想要。 一看弟弟的眼神,季元霆秒懂,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只要那家伙作过恶,这链子就是你的了。” 季南星:“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季元霆皱眉:“之前的计划行不通。” 他把程君安魂魄和肉身之间的牵引暂时封住了,让程君安呈现一种假死状态,这种假死甚至是能骗过因果怨煞的程度,人的肉身一旦断了生机,怨者自觉大仇得报,怨气便会散去。 怕来的人身上会佩戴什么法器,季元霆还让季南星把程君安的魂魄先收进金铃中。 之前的计划是观察看看来的人谁露了马脚或者谁最可疑,到时候放出程君安的魂魄去吓一吓对方,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现在最可疑的是程君安的小叔,他身上有无伤链,只要阴魂靠近,便会被无伤链打的魂飞魄散,所以这个计划行不通,只能想别的办法。 一旁的程老爷子道:“只要把那个链子拿下来就行了吗?” 季元霆:“能拿下来是最好,没了遮掩,对他我们也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程老爷子点头,不成气候的儿子和优秀的孙子,选哪一个根本用不着犹豫。 知道他们还在外面没走,程老爷子让保镖把程奉贤放进来。 程奉贤心里一喜,这时候被叫进去,说不定就是交代事情,程君安都死了,公司得有主事的人,他觉得他的希望最大。 一旁程君安的姑姑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都是程家的儿女,女儿难道天生就是外人吗,凭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程奉贤推门进去,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道:“你给我跪下!” 门外本就努力听动静的人瞬间竖起了耳朵,程君安的姑姑也不伤心了,眨巴着眼睛满是幸灾乐祸的八卦。 程奉贤懵了一下:“爸?” 程老爷子:“还认我是你爸你就给我跪下!” 这下脸色变得难看的成了程奉贤,主要是屋里还有季家的人,他以后行走在外的难道不要面子吗。 可是老爷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于是委委屈屈跪了下来:“爸,到底怎么了,君安的死我们大家都不想都很难过,但也别拿我撒气啊。” 程老爷子怒道:“你自己交代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