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弄到这地方还非要待上七天,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妈的,早点待完早点结束。” 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很是刺耳。他刚入座,就听见周奕的质问。 “你是谁?” 男人将烟随手在桌上按灭:“哈。你别不是白痴吧?咱们四个一起进入这鬼地方的,现在来问我你是谁?” 02安静的捡起地上的碎陶瓷,在周奕和男人僵持着的时候以视线都捕捉不到的速度冲了过去。 “咳咳——!” 下一刻,碎陶瓷准确无误的插入02的胳膊里,涌出阵阵鲜血。 “血血血!!” 赵晴立马叫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在置物架上翻找能够包扎的东西。鲜血被02蹭到赶到他身旁周奕的脸上,他比了个大拇指:“规则不让我伤害他,他就是猪头人。周奕我聪明吧。” 周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捏着衣袖猛压手臂处的伤口。不到一分钟赵晴就从主卧端着医药箱跑了出来,她从里面拿出纱布正准备给02进行包扎,却在看到周奕衣袖移开的时候完好无损的皮肤愣了片刻。 周奕问:“...伤口会复原?” 02解释道:“嗯,昨天小刀伤脖子的时候也复原的很快。” 然后身子一软,彻彻底底倒在周奕怀里。眨巴着眼睛撒娇道:“啊~流血好多我好虚弱~” 几滴鲜血顺势溅到了男人的脸上,他不耐烦的擦了擦后破口大骂:“什么猪头人什么玩意儿?你们在搞些什么啊?!” 赵晴也恍然惊觉:“对...对呀。猪头人是谁?” 周奕看了她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但还是指着吃饭的男人迟疑的问:“他怎么成你老公了?” 哪知赵晴的表情依然困惑,接着瞳孔微缩,双手猛的捂在嘴上:“什么?!我刚刚...我刚刚叫他老公了吗?!哎呀!我肯定又是说快了。就是那个苏婶一直说你老公你老公你家周奕你家周奕的...我说着说着就习惯了。” 周奕紧抿着嘴,只是告诉赵晴以后要少跟苏婶接触后就没再继续追问。 饭桌上,四人都吃的差不多了。 02左手臂包上了厚厚一层纱布,上面还被他用黑笔画了几个爱心。原本的洗碗任务被周奕所替代,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他敲着碗还未被收走的碗毫不客气的嘲讽对面的男人。 “王金,我以为你早就死在704了呢。可现在看来...说说吧,你跟危乐做了什么交易?” 即将起身的男人沉默的抽着烟。 02见对面不搭理自己,一筷子丢到了男人的面前:“说话王金,你又哑巴了?” 男人手上青筋爆起,他将正在燃烧的烟头丢到02身上:“你他吗刚才一直哔哔赖赖什么啊?老子叫周正己!王金是个什么玩意儿?” “咚!” “哐当!”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碗破碎的发出的,一个是椅子被人踹倒发出的。 周正己半个屁股摔在地上疼的他嘶哑咧嘴,刚准备骂就见面前的光被人彻底挡住。周奕的声音宛如从喉咙里挤出来般,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抖:“...你说你叫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周正己感觉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了,带着眼前的黑影也随之摇晃起来。02抱着周奕的腰,另一只手强行将他的头掰到自己颈窝不停地哄着:“同名同姓...肯定是同名同姓...不要想太多...看着我!周奕,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别想太多。别想太多....” 窗户又被赵晴打开了,大概是屋内油烟味夹杂着血腥味实在难闻。 周正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掉入冰窖般。他一时分不清是窗外的风太冷,还是拿着菜刀被人搂在怀中却依旧侧着脸阴恻恻看向自己的周奕更让他那股感到令人发寒的恐惧。 周正己平日里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大半,眼见着菜刀离自己只有半米的距离,想要活命的他不知怎的大声喊出:“干嘛啊!我又不认识你!叫这个名字怎么了吗!” “哐当。” 菜刀落地。 周奕木讷的抬头,跟之前激动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 “哦,也是。你不是那个周正己。”他推开满脸担忧的02和即将凑上来询问的赵晴,喃喃自语,“我爸去外地定居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都是假的。这是假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不多一会儿周奕的身影就彻底藏进了次卧的阴影中。 赵晴麻利的扶起倒塌的椅子:“这怎么了?” “.....” 02沉默的拿起地上的菜刀放在桌上,指尖拂过刀口,血珠逐渐从他破碎得到皮肤中涌了出来。他将血珠放在嘴里含着,半晌才开口说:“做梦做久了,梦碎了后是这样的。” 随后冷冷的看着周正己,活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把你的名字连着你的破事都给我憋到心里,不许在周奕面前提起。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我死了也要把你拉上垫背。还有你——” 充斥着血丝的眼睛与充满担忧的眼睛相对,02惨白着脸看向赵晴,像是在叹息:“...你这次能活下来就行,不要再伤害他了。” - 次卧是小孩子住的地方,周奕第一天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通过书桌上的本子了解到了。床也是小小的,对于成年人来说像个正好合适的棺材。而现在棺材上面放着两叠衣服,还带着阳光的气味。 是赵晴亲手洗了后又收了回来的。 他和02的衣服。 周奕半跪在床沿边,将头埋在柔软的布料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瞬间充斥着他的鼻腔。或许是用的劣质香精,过重的香味刺激的他忍不住落泪。 周正己,是他父亲的名字,也是他手机电话簿里从来没拨出去过的号码。 在他拥有记忆的时刻起周正己就是他的全部。他们拥有着所有单亲家庭的不易,没有钱,吃不饱饭,穿破衣服。忙碌到脚不沾地的父亲,吃夹生饭的自己。 但小小的周奕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他早年生病离世的母亲曾经抱着他在他耳边说:“宝宝,爱一个人就是要爱他的全部。不论对方会如何对你,那都是他给你的爱,我们要学会接受对方的爱。” 阳台,白裙,长发。那极尽温柔的克制的却又枯瘦如柴的手一次又一次抚摸他的头发。 只是这次记忆中的母亲却忽然动了起来。 干瘦的手抓着头发生疼,瘦的不成人样的女人死死揪着他的头发,失去光泽的头发垂落在周奕眼角,就像是代替那柔和的手般擦拭他无助的泪水。 女人咯咯笑着,眼里充斥着癫狂:“宝宝呀,爸爸爱妈妈,妈妈也这么爱你。” 小小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