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继续分析,“你对和人相处没有分寸也没有距离感。”薛非说的信誓旦旦,“你对这些事没有常识。” “……”单奇鹤挑了下眉,慢腾腾,“然后?” 薛非的手攥上他的本就睡得皱巴巴的衣服:“所以,你不是单奇鹤?” 单奇鹤眼睛眯了下,慢条斯理:“那你觉得我是谁?” “正常人发烧怎么会两天都醒不过来,睁开眼也是一副没魂的模样?” 单奇鹤笑了下,摸摸他的后脑勺,笑眯眯:“你觉得我是谁?” 薛非看他,好一会儿,声音干涩地开口说:“你是……” 单奇鹤眨了下眼睛,都准备开口夸一句“还挺聪明”,哪知薛非声音干涩地说:“你是单奇鹤的副人格?” “……”单奇鹤顿住,什么玩意? 薛非按住他的脸颊:“主人格还在吗,他能这辈子都不出来吗,我不想他出来。” 薛非还按着他的脸絮叨:“我知道这有点蠢,但是真的没法不这么想。没有人发烧睡两天,偶尔睁开眼睛是副傻样的。”他越说越可信,“你之前跟我相处亲密,是因为你不是人,才跟我相处没有丝毫分寸感,可能你的主人格对我有点好感,你就顺着他的思维惯性来勾引我,但你又没有常识,不觉得那些行为过于亲密。” 薛非说:“所以你才对我跟你表白那事反应那么大,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大反应。正常人早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了。因为你不是正常人。”他抬起眼睛看单奇鹤,表情还有些伤心,“因为你不是人。” “……”单奇鹤沉默,反馈,“你才不是人。” 薛非腮帮子紧了紧,牙齿咬住自己口腔内壁,单奇鹤伸手捏他下巴:“松开。”他提示,“你再往其他方面仔细想一想?” 薛非垂下眼睛,没有再看单奇鹤:“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他可以一辈子都不出来了吗?” 单奇鹤顿了顿,笑:“我跟他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他也像我对你一样对你,一样的脸,一样的身体,那就没什么区别嘛。” 薛非突然牙咬切齿地凑上来,手指攥住他的睡衣,鼻尖都抵着他的鼻尖,骂出了些违法乱纪的糟糕东西:“当然不一样。他要是他妈的敢出来,老子就把他锁在房间里,把他吓回去,让他这辈子都他妈不敢再出来。”他语气恨恨,“他最好别他妈再出来了。” “别发神经。”单奇鹤被这人突如其来的暴脾气逗笑:“你要不要再想一想,单奇鹤的副人格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宝宝?” 薛非不搭腔,发完脾气蔫巴下来,声音干涩开口:“你别消失,也别让他出来了。”他抓起单奇鹤的手,让他扯起自己的裤腿,抚上自己前天被撞得乌青的膝盖,“我吓得都差点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宝宝。”他可怜巴巴道,“我不要他,我只要你,你不在,我过不好的。” 单奇鹤扫了一眼他的膝盖。 可能恰好年三十零点过了,屋外突然响起爆竹和烟花声,窗户外隐约能见有烟花升到空中的又炸开的光亮。 单奇鹤笑:“装可怜。”他轻揉了下薛非的膝盖,“去,找点药来,我给你涂药。” 薛非不动。 单奇鹤又说:“饿死了。” 薛非动了:“还是去给你煮个面吃吧,卧个鸡蛋?” 单奇鹤坐在床上伸手搂住他的腰,摸摸他的肚子,叹气。 如果薛非不突然发神经,他确实不知道这人现在这样了,他离不开自己,多古怪,多奇妙。 他以为他把薛非养得非常好,有充沛的感情,能爱人,能成长,能变成一个不错的大人。 这人…… 单奇鹤都忍不住开始思索,是基因的问题吗,同样一个人,怎么能在不过一年的经历不同后,变成两种极端? 薛家的基因不太行。 单奇鹤唉了声,柔声说:“他不会出来了,他走了。” 第68章 老话讲,病去如抽丝,抽丝的单奇鹤病了场后,整个过年都没什么精神。 大年初一当天,骤然松懈下来的薛非也病倒了,两个病患缩在家里,对着咳嗽吸鼻子,家里面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好在之前记得囤了点年货,大年初一整天,两个病患都没出门,缩在床上昏昏欲睡,新装的电视开着,放着春晚重播,听个响声。 累的时候,抱在一起倒头就睡。春晚节目还在难忘今宵。 不过第二天薛非这人病就好了,精神焕发地在家里打扫了一整天的卫生,给满是病毒的屋子通风,让头昏没精神的单奇鹤裹了几层衣服、坐到椅子上晒太阳,把床上四件套全手搓洗一遍,再挂到屋外晾晒起来。 晚上还不知从哪摸出个红包塞给单奇鹤,说自己小时候过年,爷爷奶奶都会给弟弟妹妹红包,说是压岁钱,他觉得单奇鹤也得压压。 虽然单奇鹤哄他说,没什么主人格副人格的事,还信誓旦旦又看起来是绝对是胡说八道地说:“对对对,我高一的时候就暗恋你了,但是爱在心口难开,不敢告诉你,后来差点死一回,想明白了,决定勇敢追爱,立刻就爱你爱的要死要活啦。” 他还“啦”了起来,薛非压根不信,呵呵:“那我跟你表白的时候,你怎么是那副鬼样子?” 单奇鹤张嘴就来:“我欣喜若狂不知所措失去意识,等反应过来,咱俩不是立刻谈上了么?” 薛非哼哼,一点不信,但忍不住喜上眉梢,凑过去要亲单奇鹤,单奇鹤手掌盖在他脸上:“感冒呢,别被传染了。” “我也感冒了。”薛非拿开他的手。 “你感冒好了。”单奇鹤笑,赞叹,“身体真不错。” “那我有抗体了。”他说,“亲一下吧,我之前都吓死了。” “……”单奇鹤磨了下牙齿。 真有意思,这孙子顺杆爬的技能越点越满了。 这人病好后开始非常热衷于,在他眯着眼睛打盹、或者低头看东西时,冷不丁凑过来,一把抬起他的脸,眼睛像巡视什么一样扫一圈,再满意地松手,一言不发地溜达走。 有一次单奇鹤鼻塞,呼吸不畅一个喷嚏没打出来,抽了张纸正低头擤鼻涕,他走过来,一把掐住单奇鹤下巴,把脸抬起来观察一下。 单奇鹤一个鼻涕要擤不擤,最后忍不住伸手拍了下他的脸:“别烦人。” 薛非眼睛巡视脸一圈,满意了,又拿纸非要帮他擦鼻涕。 “……”单奇鹤把纸拿回来,抬起脚给了他一下,“滚边玩去。” 单奇鹤想到这些行为好笑,没忍住骂了句:“这么不经吓,我现在揍死你信不信?” 薛非充耳不闻,搂着他蹭,嘴巴贴在他肩膀上亲:“你感冒快好吧,快好吧,过两天我们去庙里拜一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