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柳婆婆像谁。 柳婆婆手里那条蓝鱼鱼鳍坚硬,怕它割破柳婆婆的手,岑浪小心地拿过那条鱼,递给摊主:“劳烦,称一称。” “好嘞。”摊主接过鱼。 岑浪看向柳婆婆,开口问道:“婆婆,你叫柳什么?是不是柳素问?” 柳婆婆愣愣地看他:“柳什么?柳素问?” 岑浪:“对,柳素问!” “哦,”柳婆婆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什么素问?” 岑浪:“柳素问……” 柳婆婆盯着他:“柳什么问?” “没事儿。”岑浪起身,按摊主说的价递去灵石,接过摊主包好的鱼。 是他想多了。 柳素问一个凡人,如何活到今天。 竹篮里的鱼扑腾了两下。 岑浪想起以前,得了皇帝赏赐的半臂长海鱼,柳素问不让吃,非得养在水缸里说要观赏几日,结果海鱼在缸里饿瘦好几圈,吃的时候剩不下几口肉了。 他想得弯唇一笑,前方忽然有人遮住了他的光。 抬起头,看见遮光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蓝衣男子。 这书生看着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像蛇一样生得又细又长,手执一柄铁折扇,彬彬有礼朝着他颔首作揖:“岑公子,妖王陛下有请。” 岑浪挑了挑眉:“谢谢他请我。”顿了顿摇摇头,“但我这个人,对‘陛下’过敏,一听就头疼脑热,所以没法去拜见妖王陛下了。” 岑浪拎着鱼继续往前走。 只走了一步,那书生再度拦到他面前:“妖王有请,可没有不去的道理。” 言罢,此人扇子“唰”一展,茶馆巷口蓦地涌出一大堆侍卫,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训练有素地端起来围上岑浪。 岑浪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还搁鱼篓边儿看鱼的柳婆婆,转回来对这书生道:“我把老人送回家,再跟你去行吧?” 那书生微微一笑:“你当我傻?你回去之后对沈城主一告状,沈城主冲冠一怒来将我大卸八块?” 岑浪“噗嗤”乐出了声,主要是这书生非得说什么“冲冠一怒”,他见过沈醉变回本相时拖在颈子后的长冠羽,不知道那冠羽会不会在沈醉生气时真的立起来。 乐完了,发现书生神色严肃,岑浪再道:“那你差人去送柳婆婆回家行吧?” 书生看了看柳婆婆,又重新看向他,晃着扇子召来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去送老人家回去,看着老人进家门你再走。” “明白明白。”手下连连点头。 岑浪提起装着鱼的竹筐递到那名手下手中:“有劳。” 手下继续点头哈腰:“应该的应该的。” 手下配合着柳婆婆走路,慢腾腾地走向无妄城城主府方向。 岑浪面带微笑等待。 与他对峙的一众侍卫约莫是累了,陆陆续续放下手里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云飘过去了,太阳格外毒辣。 书生抬起袖口擦了擦汗:“岑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 岑浪保持微笑:“你说。” 书生:“我们在等什么?” 岑浪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抬手指向书生身后:“这有妖怪!” “哎呀我的亲娘!!!”一名侍卫当场扔掉刀子,火急火燎跳到书生背上,爬树一样爬到书生脖子上骑着,俩手还紧紧抓在书生发冠上! “妖怪在哪儿!” “妖怪在哪儿?” 侍卫乱作一团。 岑浪没想到自己随口扯的淡有这么大威慑力,愣了愣才掉头跑。 身后书生骂人之响亮如雷贯耳:“滚下去!你们都是妖怪怕什么怕!” 岑浪拼命跑,跑了老半天,跑出了热闹的市集,在一片绝对不会误伤百姓的荒野地站定,转回了身,撑着膝盖喘匀气,道:“你们人这么多,至少给我一件兵器?” 那书生倒是痛快,从腰上拽下一把剑直接抛向岑浪:“接着!” 岑浪抬手一抓,稳稳握住那把剑中央部分:“节省时间,你们一起上!” 侍卫们举起兵器大吼着冲向岑浪。 岑浪抓住宝剑,但他抓的位置不是很地道,他抓在了宝剑剑鞘中央,剑柄那头一斜,白光一闪,剑柄携剑身一起从剑鞘中滑出去,他手中只剩下个孤零零的剑鞘 “等会儿等会儿!”岑浪忙道! 侍卫们一个个止步,止步不及时的还踩到了同僚的脚后跟! 岑浪扔掉手中剑鞘,弯腰从草丛里扒拉出剑捡起来,把垂下来的头发甩回肩后,扎马步摆好姿势,又清了清嗓:“我好了!” 侍卫们再一次举起兵器大吼着开始冲锋 第十四章 刀!刀!刀! 岑浪惯用长刀,手上这把剑太轻,剑身两侧都开了刃,不大好掌握力道。 又是下腰又是躬身躲了好一会儿,筋骨抻得差不多,他看准时机,将剑倒拿,二指夹住剑锋,以剑柄为锤一锤子砸向正前方那侍卫的手腕! 侍卫一声痛呼,手里的刀掉下来未及落地,被岑浪一把夺过。 夺刀之际,余光瞥见刺向他头侧的红缨枪枪头,岑浪向后一躲,红缨擦过鼻尖,他腾地伸手抓住枪身朝自己方向一拽红缨枪主人一个踉跄,岑浪直接抬腿踹开对方! “看剑!” 被他抢走刀的侍卫捡走了他不要的剑,斜劈向岑浪面门。 岑浪一手持刀,一手将刚抓来的长枪掼在地上,顺势一跃,长枪枪身微微打弯,岑浪借着长枪飞了半圈,一脚踢在持剑侍卫的后背。 侍卫反应也不慢,就地一滚,举剑从岑浪左侧再攻,刚好右侧的持戟侍卫也扫过来。 宝剑与长戟分别距岑浪不到分寸,电光石火间,岑浪倏地弯曲单膝半跪,左边的剑刃“呛”一声被右边的长戟半月形横梁卡住,角度刁钻,一左一右俩人拽半天没分开兵器,火星儿迸溅,岑浪在俩兵器的正下方,听兵器擦响听得牙酸。 一对削薄的子午鸳鸯钺横空旋转着飞来,岑浪扬刀一下子给砍在地上:“这玩意儿不是扔的,你使错了!” 剩下最后那个使双钩的跳出来,迎上岑浪视线,竟显得格外拘谨。 风呼呼地吹,那人与岑浪对峙片刻,主动把双钩往地上一扔:“我也不会使,烦死了还总划着手!” 岑浪点点头:“钩子我也学过,但没学会,最后发现还是使刀最方便,还不容易划着手。” 侍卫眼睛发光:“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最喜欢刀!” “是吗?”岑浪笑道,“改天你休息时可以来无妄城找我切磋。” 侍卫垮了脸:“我是妖王近卫,值守一月才能休息半日。还不许离开王宫。” 岑浪:“那你考不考虑无妄城?城主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