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见过爱,我说我相信爱。你们都说不信。后来果然不爱了。你们把我杀了。(起)有人的缘分是前生前世就定好的,可惜张杰和苏醒的不是。他们绝对是今生今世才相见的。没有一点上辈子的缘分。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注意到。因为缘之初起,如幻泡沫。很多很多缘分的开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一件小事,可能是一件大事,但都不知道这一切都隐晦地引渡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既是红线,却不牵今生。不引来世。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我不管人抓不抓得到,苏醒和张杰,你们都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只是低头去看。分明该有半生情缘。(2)苏醒吻过张杰的侧颈,张杰不知道,我知道。张杰亲过那酒窝,苏醒不知道,我知道。但我一句都不说。苏醒沉默寡言了,张杰话多了起来,但依然局促。他们在宾馆里讨论该用哪个牌子的好,苏醒敲了敲那个蓝色包装的,说就这个吧,以前用过。张杰连一句你以前过谁用过都不问,只是开始解衣服。其实苏醒不喜欢这样的人,他觉得太无趣,他喜欢边做边把衣服脱了的,更有意思。可是面对张杰,他不说一个字,本来他就那么无趣,不是吗。要是这无趣都没了,那就是真的没意思了。他们都做累了以后,张杰的包子脸和苏醒的小猴子脸贴在一起,就那么一刻,我也想要把月老喊来,让那个老眼昏花的老头把他们俩捆死。可我还是沉默。于是沉默里看着苏醒睁开眼睛,长长眼睫毛颤抖,张杰的包子脸贴着,闭着眼睛比白日里还呆,于是不可自制地咬上去一口——化为一个清淡的吻。可他们做的时候没有。好像只有这炮友的缘分。(3)来不及,张杰心里说,我听得清楚。来不及了,苏醒喃喃自语说。在某个被命运掌握的十字路口,他们擦肩而过。而张杰吻过苏醒的眼睛。是苏醒自己选择的怎么走。也是张杰自己选择的要那么走。其实命运都是眼睁睁看着,一向一句不发,一个动作不做,只看人自己选择,自己求什么,得到什么,最后全推给祂。命运说我都照收。所以苏醒和张杰背道而驰,指尖红线翩飞,中间隐入烟尘,迩来有十年矣。苏醒没后悔,张杰没后悔,只是夜深忽梦少年时,总觉得小指微痛。线被牵扯着尖叫啊,啸叫啊,由人间而起,因人间而断,从中间撕拉攀扯。至今只留丝缕残骸。苏醒有时候会问陆虎:你的手指偶尔也痛吗?陆虎在吃火烧。他和那个叫嘘嘘的女孩红线很粗也距离很近,所以他摇头,问苏醒:来吃火烧吗?苏醒说吃尼玛。(4)那一次他们录完歌,都好累了,也不讲究这些,一起躺在地板上了。十三个人凌乱在地。张杰地板睡不太习惯,背半夜僵直到痛,他就睁眼了。对面是皎洁的月光,苏醒的眼睫毛好漂亮的一根一根地闪着银色。他长长乱乱的毛发,月下像个大水蜜桃。张杰啃了一口。呃,轻轻啃了一下酒窝。苏醒睡觉好乖,一点反应没有。张杰像真的吃了水蜜桃一样饱腹,睡得很香甜。其实他都快忘了。但人总有那种你以为忘了的事,不经意就冒出来了,然后你笑笑,心想原来我还记得。苏醒和张杰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两个人之间。如果是兄弟太rou麻,是炮友太没必要,是同事太亲热,是同性恋太惊世骇俗,但若只是人海茫茫中的两个人,曾经吻过对方脖颈和酒窝的两个人,连上帝都要原谅他们。我不是上帝。(5)可我也爱世人。所以张杰和苏醒之间,我说我相信爱,他们两个都说不信。分明也半夜窗前站,看过月光皎洁想起他眉眼和酒窝的阴影。分明也停步人海,小白鞋沾染灰尘也不太在意,只是听到了他的歌声。却不说,却不说,因为没有必要。因为只有那么一刻,无需多言,多言太怪。缘之初起,如幻泡沫。(终)张杰不想给自己美化什么,苏醒不想让人看穿什么。所以张杰坦然到憨厚,苏醒外壳坚硬到让人牙酸。某一天某一刻,我算了他俩的姻缘。相知不相亲,相爱不相信。看起来差很多步很多距离,其实只差那么一步,张杰拉住苏醒的手,或者苏醒侧过头看他一眼,只差这么一点。风吹过,断了的红线到处跑。他们其实还交流过,某个群体里相互说一句,接不接话没关系,就像张杰和苏醒两个人,爱与不爱也没有关系。不过是白日梦里一瞬息。短短人生里,长长时间河里,两个人失去了对方。其实爱啊,爱,你们都不说。我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张杰和苏醒,失去了对方的人,多久能相逢呢。风吹得我轻飘飘。那白色的风,你们看到了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