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尸体也得留在我身边。” “世子?你怎么了?”姜云婵又惶恐又惊喜地试探。 她给他下蒙汗药时,偷麟符时,有没有想过他会死啊? “别哭了。”谢砚声音平稳,却不容置喙。 姜云婵脊背发寒。 谢砚继续道:“所以,我也再给你最后一次的机会,过了今晚顾淮舟就会流尽最后一滴血,不治而亡。而你,也再无任何掌控主动的机会了。” 谢砚凝着那伤心欲绝的泪,眸色晦暗下来,“扶苍,把顾淮舟拖下去,再给二奶奶制一方朱墨。” “我怕!”姜云婵紧张地双膝并拢,泠泠水眸望着他。 这算什么喜欢,无非是私欲作祟! “慢慢适应,夜还很长。”他一边指尖轻揉慢捻,一边贴着她唇角循循善诱:“你这样僵硬躺着可不行,试试主动吻我,会放松些。” “不准哭。”谢砚指尖触碰上她盈软之处,惩罚似地打着圈。 “喏!”守在五十步之遥的扶苍,背着身应道。 她一个寒颤,寻声望去,顾淮舟竟趁她不注意,一头撞在了门板上。 夏竹用之前的蒙汗药将看守的人迷晕了,才来找姜云婵,“扶风不是长公主的人吗?” 血腥有时候不是坏事。 姜云婵仍旧紧咬着唇。 嘭—— “原来,妹妹是这样想我的?” 谢砚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块杏色布料。 姜云婵望着房屋里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戚戚,深深吐纳,“换个地方吧。” 那抹羞耻感很快变成了极奇妙的感受,一阵阵冲击着她的大脑。 姜云婵双手握着劈柴刀对准他,惴惴道:“谢砚已经中了蛊,从今日开始他为长公主所用!你背叛长公主,你也活不了! 夏竹双手握着一把劈柴刀,一边警觉环望着四周,一边匆匆来寻姜云婵,“姑娘你没事吧?顾郎君在竹轩!” 它会让人印象深刻,不敢再犯错。 顾淮舟点了点头。 故而,姜云婵才答应与他同榻,在刚刚他就要得到她时,她偷偷放出了蛊虫。 她做了李妍月让她做的第二件事——给谢砚下同心蛊。 此时,谢砚却突然顿住了,蹙眉摆了摆头。 他睥睨着她,神色悠然,“自己脱。” “乖!”谢砚蹲下身,摊开她的手掌,轻吹了吹掌心的指甲印,“该玩够了吧?要不要跟哥哥回去。” 她只能掐自己的手心,掐得几欲出血,才将泪生生咽了回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李妍月站在了闲云院的寝房门口。 “谢砚!”姜云婵推了推他的肩膀。 姜云婵深觉可笑,“你幼时养了一只雀儿,后来那雀儿飞走了,你在侯府里找了一天一夜。你把它带回来,用剪刀生生绞断了翅膀,一根根拔了它的羽毛,把它重新塞进鸟笼里终其一生,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他不喜欢她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流泪。 他用血肉破开了门。 谢砚丢了毛巾,捧住她冰冷的手,“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我心悦妹妹,我只要妹妹!” 将来有一天,姜云婵或许还可飞出这偌大的囚笼。 可显然,姜云婵出现在竹轩里,就证明她已经逃脱了谢砚的掌控。 “求你,不要!”姜云婵扑到了谢砚脚下,握住他的手不停摇头,摇得珠钗坠落,鬓发散乱。 一盆冷水迎头泼在扶风头上,扶风醒过来,迷迷瞪瞪摆了摆头,才发现自己被绑着。 姜云婵眼前一片黑暗,如坠入无底洞中,前方一道天光若隐若现,渐渐扩大,即将冲破混沌的视线。 “谢砚!”姜云婵咬着牙,哽咽不已,可她不敢再哭了。 谢砚居高临下,屈指抹去她脸颊的泪,“应该我问妹妹,为何要这样对我?” 他吻她的手心,如虔诚的信徒,而后将她抱起回了寝房。 他就是故意让顾淮舟听见看见,让他们之间生出永远磨灭不掉的心理鸿沟。 眼里蓄满更多的泪花,分明在压抑着某种本能的感觉。 “婵、婵儿……”顾淮舟艰难嗫嚅着,气音越来越小。 是啊,她与谢砚都已然这样了,还指望什么? 姜云婵摇了摇头。 她第一次吻他的唇,甜软的味道钻进口腔,虽然青涩,又如蛊似毒,让人着迷。 姜云婵怔然,“你要与我退亲?” 那他呢? 就算将来她与顾淮舟成婚,他能忘记在箱底听到的一切吗? 这种东西拿给顾淮舟看,她还有一丝一毫的体面吗? 姜云婵瞳孔欲裂,倏地想起慈心庵里抄佛经用的朱墨,原来那都是顾淮舟的血! 姜云婵被灼得一阵痉挛,惶恐之下,泪珠儿更忍不住,落了一滴在谢砚的鞋面上。 顾淮舟断断续续喘息着,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角翕动,“对不起婵儿,我救不了你,但求不做你的累赘。” “婵儿,好生活着,总会、总会有希望……” 他知道姜云婵委曲求全,是为了救他。 方才夏竹一直在暗处看着一切,她不敢轻易现身,只悄悄跟着顾淮舟等人。 而这正是谢砚要的结果。 迷药不行、媚药不行,那就用南疆蛊术。 “大约早被谢砚策反了!” 甚至,也从镂空雕花缝隙,看到过她绝望的眼神。 “我想看。”谢砚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她只看得到顾淮舟受了伤,只记得她自己没了体面。 “先把扶风绑起来!再去打盆冷水!”姜云婵给夏竹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头行动起来。 谢砚太阳穴青筋隐现,轰然倒下,压得姜云婵重重咳嗽。 姜云婵如木偶般呆坐在原地,双目无神,“谢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满意?” 现在告诉我如何联系长公主,你的事我不告发,咱们各自安好!” 此时他晕厥过去,应该是蛊虫作用。 姜云婵的心沉入湖底,通体寒凉。 据她观察,谢砚就算睡着也保持着高度警觉,唯独在情动的那一刻,他才会短暂地松懈。 是他没用,护不住自己的未婚妻,反而让一个孤苦伶仃的姑娘来护他。 她轻推门扉,往屋子里看了眼。 湖蓝色帐幔摇曳如水,将两人围在了床榻之间。 她的泪是顾淮舟的催命符。 他欺身而来,鼻尖轻蹭她的耳垂,“若是难受,别忍着。” “……” 姜云婵微闭双眸,点了点头。 她的每一次忤逆,换来的都是谢砚十倍百倍的回报,无一例外。 “要不,拿这个给他擦?”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两人。 寝房的门重新合上,最后落入眼帘的是扶苍和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