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悉索,琢磨。 古鸿意双膝打开,迎他。 古鸿意胸膛上残留着山河一剑的三道剑疤,那是救风尘时盟主所赐。 唇舌湿热舔过疤痕。 浅浅的水红,吞吐。 此盟主……当真是盟主吗……古鸿意分神想着。 很快,古鸿意分不了神了。 他被白行玉舔舐得哈出一口粗气,撑着胳膊向后稍仰去。 酥麻从胸膛疤痕蔓延到全身经脉。 喉结爆起,滚动。 “哈……小白。” 白行玉又够不到他的胸膛了,便手掌撑着地,向前挪去几寸。 又贴上。 古鸿意朦胧看对方慢慢爬来,像一只小兽一样。衣襟敞口垂下,长发垂在胸前晃,丝缕墨色遮住了若隐若现的胸前肌肤,以及两点淡红。 细密的咬、舔落在胸膛的疤痕上。 古鸿意伸手压住他的头发,加深了这个……不太像样子的吻。 直到古鸿意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怀中人才停下咬噬,仰头望他。 眼睛亮亮,有些得意。 古鸿意伸手揉他的发顶,“小白……好乖。” “喜欢么。” “……喜欢。”古鸿意气息粗乱。 洞房花烛还完全是咬呢。 白行玉轻轻倚在古鸿意的胸膛间。 他盯着古鸿意胸前的起伏,线条漂亮,沟壑清晰。 伸指戳一戳。 也很软。 有山河一剑的疤痕,还有锦水将双泪的疤痕。但也好看。 狭起琥珀眼睛。我的夫君,我的我的…… 手指忽然被一把夺取。 “不让摸……”白行玉不满问道。 “让。小白,我也有事求你。” “你说。” “无论日后出现何种情形,求你信我。” “……信你什么?”白行玉有些惘然。 面前,古鸿意单膝跪地,执起他的手,虔诚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信我,绝对忠诚。” 一点雪光把他宽肩窄腰的轮廓勾勒得清晰。但白行玉看不清他肃穆的表情和垂下的眼睛。 “我拿我的眼睛立誓。若有半句虚言,苍天夺走我的双目。” 白行玉伸手抚他的眉眼。好不吉利。怎么说了这么重的话…… “好。”白行玉点头应他,“绝对忠诚。我亦如此。” 白行玉牵过他的一只手,像他一样吻上他的手背。 微弱的雪光下手臂交错,相互吻了手背、立誓忠诚的二人,像行交杯酒般的姿势。 直至今夜才补全了洞房花烛时未尽半盏残酒的遗憾。 绝对忠诚。 行过交臂立誓的侠客轰一声倒在胡乱铺成的被褥间。 古鸿意叹气,床都塌了,第一次带他回家,就这样破破烂烂…… 还穿着全是补丁的衣裳。 “进了贼窝,感觉如何。” 白行玉偏头盯他。 “你跑不了……夫人。”古鸿意望着他笑。 “讲讲。” “讲什么?” “讲你年少时……” “我师父算出来,我是和锦水将双泪纠缠一生的命。我才跟着师父回了盗帮。师父待我很好……不是你师尊那样的……我举目无亲,在世上最亲的亲人就是师父……师父不会害我的……” 白行玉疑惑蹭蹭他的胸膛。 白行玉本想听听少年衰兰的生活,怎么他张口闭口师父。 “我师父是盗圣,不义的事情不做。”古鸿意不住揉眼睛。 “小白,你觉得,真相……重要么。” “我们一起。”白行玉轻轻说。“没什么做不到的。” 古鸿意今夜沉沉的疑虑一下子化开。他垂头应“好”。 “随便你摸,捏也好。”古鸿意合着眼,把他的手牵到自己胸膛前。 却牵来了一整个人。 白行玉顺势扑到他的臂弯中。 这一夜他们抱着入睡。 风雪簌簌。 古鸿意醒来时,眼睛尚且能看清些颜色与轮廓。 臂弯中的一团白。 模糊,但俯首啄他的鼻尖时,很准确、熟稔。 ……他的手还搭在胸膛上。 古鸿意帮他仔细把过长的衣袖挽好,再把他的手重新放回胸前。 对方恬静地睡着,但下意识一把抓握。 捏一捏。 古鸿意:…… 古鸿意轻笑着戳一戳他的额头。 白行玉模糊“嗯”了一声。 “醒了。” “嗯……” “回家吧。” “汴京的那个家?” “嗯。都是我们俩的家。” 至于剑谱,二人决定暂且放在老巢。 二人换好衣服,相互简单梳了头发,便迎着微弱的晨曦出了老巢。 雪停,天色淡蓝。 白行玉无端想起了夜奔时老巢雪原日出的景象。 那时,古鸿意盲着,没能看见日出。 没关系,今日为他补上。 就像昨晚补上交杯酒的遗憾一样。他们总是能圆满的。 他们并肩同行在茫茫雪原中。 很快,日头上来,淡蓝边际的金红一点点溢出…… 古鸿意醒来时是能看见模糊的颜色的,他判断此时晨曦初升,蓝与红交融。 日出了! “古鸿意,你看。”琥珀瞳孔映着金黄光晕,轻声说。 身边人捏紧了白行玉的手掌。 古鸿意强撑着抬眼去盯着天际。他还能看见些许颜色。 天际风云金红交错。 破云日出的一瞬间,古鸿意完全失了明,什么也没能看到。 从京畿老巢回到汴京城,天色已大亮。 通途大道喧嚣,各色的车马卷着红尘滚滚而来,各式的叫闹随着行人散入被踏成灰黑的积雪。 通缉令纷飞。 酒楼高处喧哗。 “又是那个盗帮?” “一群过街耗子,真难杀!” 店小二端着酒水,瞪目咬牙道,“江湖盟主又加兵力来剿灭盗帮了!” 酒客哈哈大笑,毫不讶异,“又剿匪!哼,我看这个盟主不会干些别的事了!打打杀杀闹得满城不得安宁!” “这次,盟主是来抓捕那个衰兰送客手的——” “衰兰?他不是半年前就死了么?” “谁知道呢!满城都是通缉令,说他偷了剑门绝世的剑谱……” “那不是白幽人背叛师门偷走的么?” “诶呀,那是冤枉啊,盟主正诚心召白大侠回师门呢…… 一切都是那个衰兰的阴谋,你想想,一个贼,被霁月风光的白幽人打败,他从此怀恨在心!他偷走了那剑谱……害得对方背了罪名……心狠手辣,也就是盗帮的人如此……” 小二编排起故事来,滔滔不绝,双目炯炯有神,一扫疲态。 “满上!”酒客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