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干,陈映澄只能听到他粗沉的呼吸。 这不公平,凭什么只有她忍不住出声? 陈映澄咬住唇,房中只剩床榻轻摇的声音。 “澄澄……”他停下动作,俯身过来亲她,“不喜欢这里吗?” 陈映澄闭着眼睛摇摇头,抬眸就看到他眼底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瞬间大脑空白。 “澄澄不喜欢这个地方,那就换一换。” 他捧着陈映澄的后脑勺,五指缠入她发间,陈映澄吃痛咬了下他的唇瓣,他轻笑一声,变本加厉。 黑发紧紧绞住他的手指,江随山吻得更深,抵死缠绵。 两人终于分开,江随山的手还留在她发间,把玩着一缕黑丝,“澄澄还是喜欢这里。” 陈映澄瞪他一眼,目光绵软无力,“…我累了。” 对方不为所动,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有几分恳求意味,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发丝,“我还不够。” “抱我去洗澡。”陈映澄张开双臂,“快点。” “……” 他委屈不甘地垂眸,抽出手指,将她抱起来。 “我们这么久都没同房,一次怎么够?” “两次。”陈映澄纠正道,“你刚刚真是神志不清了,半点不听人讲话。” “其实我现在也没有清醒很多。” 能这样平常和她对话,已经是在克制。 大半夜地偷偷出去打水也不是什么易事,更何况落鸢就住在她院中偏房,陈映澄再三嘱咐他小心点,自己裹着被子困得东倒西歪。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她泡在温热的水中,身后还有个人小狗一样啃着她肩膀。 “我真的累了。”陈映澄打了个哈欠,“你要体谅我,我不像你们那样体力好。” 后面的脑袋嗯了一声,继续着动作,陈映澄转头,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出去。” “唔……我不动了,给你擦一擦。” 水流从她腹部淌过,带来轻微的压力,陈映澄听见他认真的声音:“澄澄,你也想我吗?” “嗯?什么意思?” 陈映澄睁了下眼睛,发现他一副受了冤枉的颓丧模样。 “你好像不喜欢和我这样,是我做的不如以前好了吗?” “啊?” “我没有不喜欢。”陈映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折腾了两个时辰,我是真的累了。” “那以前和现在相比,如何?” “……” 陈映澄鞠了一捧水,泼在他脸上,恼羞道:“你想听什么,你想让我夸你雄风不减当年?又没过去多久。” “可你现在都不大乐意亲我。”他低头把脸上的水蹭到陈映澄肩上,目光所及之处,片片嫣红如桃花绽放,“也不许我在你身上留痕迹。” “说得好像我不许你就没做似的。”陈映澄弹了下他的脑门,“别忘了,咱俩现在还是陌路夫妻,要是不小心被人看到可就麻烦了。” “藏在衣服里面,谁能看到?” “落鸢有时会帮我挑衣裳。” 他肉眼可见地不高兴起来,“她为什么能睡在你院里?为什么能帮你挑衣裳?” 陈映澄睁大眼睛,“她为什么不能?” “是,她现在是你最亲近的人了。”他嘴角垂下去,“你多信任她啊,特地写了信存放在她那里,用来敷衍我……” “打住!”陈映澄捂住他的嘴,笑得有些心虚,“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迁怒落鸢。” “我才没有迁怒她。” 他心思狭隘,从她替代他做陈映澄陪读时便看她不顺眼,若真想追究,她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陈映澄面前。 可落鸢毕竟也在陈映澄身边待了几年,就算把她解决了,陈映澄也会找旁的陪读。 而且他也不想让陈映澄觉得他是阴暗狠毒之人,许多事情也只是在心中冒一冒头,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得做澄澄喜欢的人,配得上她的人,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心思,就只能藏在心底。 “好了,明日你帮我挑衣裳,好不好?”陈映澄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水凉了,抱我出来吧。” “好。”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陈映澄困得迷瞪,想伸展四肢,却动弹不得。 自己睡的时候床无比宽敞,够她在上面打滚,但江随山非要抱着她睡,树袋熊似的把她缠住。 陈映澄皱着眉头,伸腿伸胳膊把他捣开,没一会儿他又贴了过来。 “你能不能别抱的那么紧?” “小姐不想让我抱吗?”他小心翼翼地问,语气失落,“从前你不会这样的,嫌弃我了吗……” “……” 从前他抱的紧陈映澄也会嫌他,但经历过这大半年,她再说同样的话,总会被他解读出不一样的意味。 虽然他有故意卖惨的嫌疑,但很好地起到了作用,陈映澄翻身把脑袋埋进他怀里。 “不嫌你,我好困了,让我休息会儿。” “睡吧澄澄。”他温柔地吻她额头,“梦里要有我。” “嗯……” 陈映澄意识模糊地嘟囔一句,沉沉睡去。 等等——! 天蒙蒙亮,陈映澄悠悠转醒,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忽然觉出一丝不对劲儿。 昨天晚上江随山跟她说什么来着? “梦里那样”?! 他怎么知道她做过什么梦?她也没告诉他啊! 这小子有事瞒着她。 陈映澄张大嘴,狠狠咬上面前的软肉。 “嘶——”江随山硬生生疼醒,看到陈映澄气鼓鼓地表情,笑道,“大早上的,这么急吗?” 陈映澄:“你怎么知道我梦到过你?” “……” 他脸色惊变,猛地弹起来便要下床。 “天亮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师父问起来不好解释。” “江随山。小雀!” 他躲避她的视线,硬着头皮说:“真的,我该走了。” “你现在走了,今年都别想再进我的房间。” “澄澄……”他跪在床尾,上身趴在陈映澄腿边,“我说是我猜到的,你信吗?” “对我撒谎的话,罪加一等。” “我错了。” 他道歉的速度向来快,经不住陈映澄逼问,将一切和盘托出。 明明自己做了这种暗中窥梦的事情,还要恶人先告状,“你都没有梦到过我几次,还经常会吓醒。” “你真是——!!!”陈映澄面带愠怒,揪住他耳朵,“你都看过什么,听过什么?!” “我不记得了,疼疼疼……” “就知道你跟着百里言冬学不了什么好,那枕头回头给他送回去,你不许再用。” “……” 他垂眸沉默片刻,不顾自己的耳朵还没捏着,倔强摇头,“不行,万一以后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