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做了一餐饭。 看着忙碌的陆应淮和打下手的江棠,陆不凡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感觉那画面突然变成了他和谢逸思。 谢逸思做饭很好吃,一餐饭做下来,厨房基本不变样儿。他明明懂得那是怎么样的忙碌,却从未伸手帮忙。 他突然有些遗憾,谢逸思没有吃过他做的饭。 一次也没有。 陆应淮做的菜被陆不凡狠狠挑刺。 这个菜味道不对,那个菜也有瑕疵。 最后夹了一筷子椒盐虾仁,刚要张嘴。 “这是棠棠做的。”陆应淮脸上写着‘你想好了再说’。 他可以被挑刺,但他家宝宝不行,他家宝宝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可陆不凡本来想挑刺的话语在陆应淮开口之前就咽了回去。 因为这道菜的味道对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无意识挑的“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是以谢逸思做的菜为参照标准的。 后半程陆不凡完全不说话了。 他在刻意避免,可是那盘椒盐虾仁还是被他吃掉大半。 江棠自然也发现了。 因为那道菜是谢逸思教他做的。 谢逸思断掉了跟所有人的联系,唯独和江棠保持联系。或许是江棠让他觉得安全。 所以江棠是在替谢逸思试探,给谢逸思留一条后路。 哪怕谢逸思不准备回头了。 是不是能真的放下,只有当事人清楚。 如今看来陆不凡对谢逸思不是毫无感情,否则一两小时前还在恼羞成怒的人不会很快反思自己。 江棠原以为陆不凡听到他提起谢逸思后会生气,可他却很平静,显然是仔细思考过,觉得谢逸思那么做是对的。 他感到抱歉才会愿意放他自由。 至于是否出于真心,又出于哪份真心,会由时间作为解答。 距离和时间会惩罚每一个嘴硬的人。 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 可架不住有的人就在等那根救命的稻草。 第188章 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谢逸思或许无法再等很久了。 晚上收到谢逸思短信后江棠踌躇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跟陆应淮开口。 上次受伤之后陆应淮就有些魔怔,他恨不得把江棠变小揣在兜里带着,随时随地都要和江棠呆在一起。 但江棠答应了谢逸思要保密,所以跟陆应淮也不能说。 想来想去,江棠从陆应淮怀里抬起小脑袋:“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陆应淮结实的臂膀环绕着他,嗅着江棠身上苦涩的香味,有些困了,闭着眼睛“嗯”了声。 “那我是不是该拥有一些自由?比如单独行动什么的……” 陆应淮的眼睛睁开条缝,问:“约了人见面?” 江棠:!!! “你怎么知道的?” 陆应淮打了个哈欠放开江棠平躺下来:“宝宝铺垫得太长了。” “啊?” “这种事直接说就好,”陆应淮又转回来,手掌撑着脑袋看江棠,“宝宝不用那么小心。” 江棠抿唇望着他。 “接下来宝宝是不是又要开导我,受伤是正常的事情不需要过于担心之类的?”陆应淮有些无奈,“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怕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会受伤害。” 他当然知道一段正常的关系就是该彼此关心,彼此尊重,给彼此留足个人空间。 陆应淮有心魔,但这不是他禁锢江棠的理由。 “明天注意安全,有问题立刻给我打电话。” 陆应淮是江棠的,但江棠是自由的。 他不能以爱为名绑架江棠。 陆应淮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瞬间变成这样的,可能江棠受过太多次伤,让他无法放下心来。 标记消失后谢瓒特意喊他们俩去做了全身的检查,检查结果是江棠很健康。 江棠该有自己的秘密,而不是总活在他的目光里。 江棠眨眨眼睛,凑过去亲吻陆应淮:“不要为我担心。” 陆应淮心说,我做不到。 可他面上只是“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除了谢逸思,还有另外一个人约江棠见面。 是温轻宇。 江棠两头沟通过,最后一致决定三人在温轻宇的私人空间见面。 陆应淮把签好字的请假条和车钥匙一起交给江棠,没有问他和谁见面。不管见谁,都是江棠的自由。 “注意安全。”他对江棠的驾驶技术是放心的,毕竟骑刹车失灵的摩托车都敢飙到一百九。 “是见温先生,”江棠说,“不要担心。” “好。” 温轻宇的私人空间不是他家,而是在一条地下商业街里面很不起眼的一个门面。 这条地下街生意惨淡,不少店铺都倒闭了。走廊里垃圾灰尘成堆,一间间玻璃门上挂着落灰的U型锁,透过脏兮兮的门可以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建材货架。有的玻璃门内拉着窗帘。 只有零星几家店勉强维持营业,连音响都懒得打开,门内灯光昏暗,死气沉沉的。 温轻宇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间和别的倒闭店铺没区别的店门口。 看上去很有洁癖的温轻宇抓起脏兮兮的U型锁连擦都不擦一下就用钥匙打开了。 扯开黑色的窗帘,三人进了屋,温轻宇又把窗帘拉上了。 那窗帘很厚重,里面灯光大亮,从外面看也不会有半分透光。 温轻宇带他们俩进了里面的隔间才开灯。 里面是间茶室,装修简单,只有茶几、茶盘和一些常用的茶具。 谢逸思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温轻宇才提议来他这里,安静且无人打扰。 温轻宇烧水烫茶具。 他找江棠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单纯想要见一面。 谢逸思腺体不舒服,本来是想找江棠陪他去看医生的,但他又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一开始甚至想要找个黑诊所随便看看。 但本着对安筝的腺体负责的心态,他又做不到真去黑诊所,所以整个人都很纠结。 刚好温轻宇也约见面,江棠就提议让温轻宇帮忙看一下。 正好温轻宇专业对口。 温轻宇倒完茶才仔细观察了谢逸思的脸色:“最近很辛苦吧?” 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腺体是有些发炎和排斥症状,但不难解决,只需要一个永久标记。” 这恰恰才是最难的。 陆不凡不会永久标记他,他也不再渴望了。 温轻宇读懂了他的表情,叹了口气:“别的方法都治标不治本,注射药剂能够缓解,但只是减少痛苦而已,并不能真正有效地治疗。” 谢逸思很平静:“我还有多长时间能活?” 惊讶于他的直白,温轻宇愣了一下:“大概一两年?已经出现排斥了,不永久标记好不起来。” 谢逸思垂下眼眸仔细想了想:“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了。” 家里不要他,陆不凡不要他,他也不想要自己。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