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醒咧?装睡?” 村里的人发现了竹篓里的姜摇。 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大声道:“不是他!我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祂把这个人放在这里,就去陈婶家里去了!” “哎哟!我家东西!”人群中一个女人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家,检查一遍后回来道:“还好还好,只是丢了两个馒头!” “那这竹篓里的一定就是他的同伙了,在装睡了。”人们连忙把姜摇从竹篓里拉了出来。 谢宁焦躁不安,想出去直接把姜摇带走,然而若是吓到这些人,这些人传出去让那些道士知道祂进人家里,后果不好。 想到这里,祂只好忍下,拿着两个馒头继续在水里。 岸上的人折腾了一会儿姜摇,发现姜摇没有动静,疑惑道:“不会真是昏睡吧?” 有一人是村里的老中医,颤颤巍巍说我来看看,手摸上姜摇的脉搏一震,又连忙去翻姜摇的眼皮和舌头。 “怎么了?” 老中医说:“这人没有脉搏……” “那岂不是是死人!” “不,不是,他虽然没有脉搏,但眼睛和舌头都还是正常的,和活人一样。” “那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中医喃喃自言自语道。 “钱二爷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为什么那人只偷吃的。”老中医叹道:“这人生了病,没了脉搏昏睡不醒,但其它地方和活人没什么区别,那人专门偷东西来喂这人,想用食物吊着他的命,这人很明显不是我们地方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两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送医院又要来我们村里,实在奇怪……” 他一说完,众人不自在道:“啊……原来这么可怜啊……” “这也真是的,这种情况,问我们要吃的我们又不会不给,现在谁家也不缺吃的不是,而且拿的土豆红薯也不好喂人啊。” “他同伙……朋友……老婆,应该是老婆吧,肯定是听到我们这里动静了,就是不敢出来见我们。” 有大婶连忙朝四周呼喊:“妹子!妹子你出来!我们知道你的情况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也没吃东西吧!两个馒头一个人都不够!你出来,带着你男人去我家里我给你们做吃的!” 谢宁:“……” 祂面无表情埋在水里,想死,不过他好像已经死了。 “妹子!你快出来!你男人在我们手里!” 在就在吧,反正他人也快醒了。 “大妹子!你男人你不要啦!他生得这么好看!你不出来我就把他给我女儿了!” 谢宁:“……” 一连串的呼唤都没人回应,呼喊的人累得不行,“这可咋办,她还不出来。” “这样吧。”老中医想了下,“把这个人搬到我那里去,我看看给他吃一些药有没有用。” 他低声道:“你们这几天注意一下自家,如果遇到那妹子,不要吓到她,先安抚住她,留住她给她吃的,问问她到底什么情况,男人不送医院带来我们村。” “行。” “我们知道了。” 一群人很快将姜摇搬走了,谢宁从水中慢慢飘了出来,露出自己半个脑袋,看着他们的背影。 半夜偷偷偷出来? 不过算算时间,姜摇应该这几天就要彻底醒过来,自己把他偷出来还要去偷吃的养他,不如留着等他自己醒来吧,自己在旁看着以防万一就行了。 想明白了后,谢宁把两个馒头埋进水下的石头里了。 …… 姜摇此时已经有了听觉,自然是从头到尾听了全程,他与谢宁不同,谢宁没被人抓住,只暗暗躲在一旁鬼鬼祟祟观察,而他则是以昏睡的姿态在众人审判的视线下,又直面婶子们那过于狂放的话语,从一开始的局促尴尬到后面的心如死灰。 红红……你为什么不来带我走—— 他绝望的想着。 你明明可以一阵阴风刮过趁乱把我卷走的啊。 他被一群人拖着手脚送到一张床上。 众人像观察珍稀动物的观察他。 “哎哟,你别说,刚才用手电筒照就够好看的了,现在在房间灯光里看,更是那个俊的,离我儿子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是你儿子离人家差亿点点吧,三婶。”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声哈哈笑着道。 “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吧,杨蓉啊,那妹子不要她男人,要不你要了呗?你也算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了!” “别别别,做人要有道德,人家有另外一半的,三婶你不要乱讲话。” “啧,是真的长得好看,可惜生了病,可怜那个妹子,每天大半夜的偷吃的就为了养他。” …… 姜摇:“……” 救救我救救我,红红红红救救我。 谢宁在外面的玉米地,远远看着房间里十分热闹的一幕,祂感觉到了姜摇求助的强烈执念,想靠近又缩了回去。 祂这一动,倒叫一个注意着外面动静的孩子看见,指着玉米地道:“他老婆在那玉米地里。” 于是一群人乌泱泱冲了出来朝玉米地扑去,红影一闪,谢宁跑了。 无功而返的人们回到房间,喘气道:“这妹子,这妹子厉害的,我们这么多人,找都找不到,追都追不着,” “难怪能背他男人跑村里来还那么多天顺利拿东西,是真的逮不到。” 姜摇:“……” 救救我!!!!!!红红!!!!救救我啊!!!!带我离开!!! “好了,现在时间也晚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大家都快回去休息,明天都还有活要做,再说围着病人也不好,万一他能听见我们说话,你们说的那些他会羞死的,让病人清净好好休养一下。” 老中医这样说,没人有意见,陆陆续续离开他家里回自己家睡觉了,等众人离开姜摇以为解脱了,不想老中医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回来的谢宁一开始以为老中医是要非礼姜摇,但听老中医嘴里念叨,知道对方是在为姜摇检查,又悄无声息离远了。 第二日,天明,太阳照耀大地,雪化,老中医给姜摇熬药,喂着姜摇喝了下去,记录着姜摇的情况,等下午的时候,又摸了一遍姜摇脉搏,看了眼姜摇眼睛舌头还探了下脖颈,那个敏锐的看见谢宁两次的小孩就是老中医的孩子,在老中医做这些时就在旁趴着看。 “为什么他老婆不来带他走呢?爷爷。”小男孩好奇问道。“明明我们都说了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我也想知道啊!姜摇心如死灰的想。 老中医慢慢道:“可能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就像她不送这人去医院,而是带来这个村里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成为让她这样做的理由。” “哦,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