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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1)

着光,茶罐眼睛忙着张望两边玻璃罩柜里陈着五颜六色的矿物颜料原石。 门面依旧,但店内客流已经没有三十年前的辉煌,台前只有一个留花白须的老头子在挑朱砂。 “左边这份,是二等品,中边这份是一等品,最右边这份是特等品。”伙计从左到右指过去,“加两块,加二十。” 颜料行当里说的加两块,加二十,都是一克的价格,大幅重彩画作耗费几百克都是有的。 老头犹豫不决,拄着拐杖在面前三份不同成色的朱砂来来回回的扫视,想买好的,却又舍不得。 魏浅予站在他身后,歪头看了眼,眉头略微皱起。 “老先生。”他在老人纠结时冷不丁插话,“买二等品一样使,看画的多是外行人,看不出差别的。” 老头和伙计一起看向他,见是个又黑又瘦的孩子,只当是多嘴淘气的,都没理。 “研砂好坏就在水飞的精纯,小幅工笔用色纯,明艳,大幅画作用纯色,造价太高,控制不好,就俗了。” 他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只是听着内行,要梁堂语来辩,根本站不住脚。但老头也不是什么太专业的人,不然不会被伙计拿着“假货”驴。大多数人只知道特等朱砂闪细金,只凭这点鉴别真伪——这伙计就是拿掺了细金沫的一等充特等卖。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不是你来玩的地方。”伙计看他得砸买卖,不耐烦的要赶人。 魏浅予从老人身后走到前边,手臂搭在柜台上,镯子碰实木柜面发出哐当一声。伙计盯着那油润的和田玉镯子,霎时间哑了炮。 老头最终听了魏浅予的话,买了两百克最便宜的朱砂,伙计又殷勤的多送了两克。 老头走了,茶罐仰起头,看他小叔站在台前,背着光,眼角下压紧盯着柜台后的伙计。 外边街上潮水一样的人声,反衬得店内异常安静。 魏浅予手腕一抬又一压,和田玉镯子撞在柜台上,台面摆着的三份还没来得起收起来的朱砂粉震起飞沫,混在一起全废了。 “砰——” 茶罐和伙计同时被惊得一个哆嗦。 魏浅予问:“哪个是特等品?” 特等朱砂昂贵,目前只有沈聆染和他爸能研,只有北京总店有,分店要是有人找,得现写条子印章申请调。 聆染堂卖出去的每一份特等朱砂上,都印着他或是他爸的私章。 伙计低着头,不敢说话。镯子叫百岁和田黄,是沈家作为“信物”代代传下来的,谁戴着,谁就是掌权人。 这边疾言厉色,门口进来一个男人,见店内站着的人先是一怔,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气焰,有点不敢认的试探叫了声。 “小叔?” 魏浅予回头,眉头正皱着,面色严厉。 “真的是你啊小叔。”沈启明把行李箱扔在原地,三步并两次上前把他打量个遍,吃惊问:“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茶罐牵着魏浅予的手的紧了紧,局促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看起来跟他小叔一样大”却跟他一样喊“小叔”的人。 魏浅予神色稍有放松,“我师兄偷着给剪的。” “啥?”沈启明即震惊又想笑,不知道该先问“谁有这么大脸敢做你师兄?”还是问“你这个师兄哪来的胆子敢剪你头发?”立在他面前,在魏浅予“敢笑掐死你”的目光中老老实实憋着。 第14章 聆染堂 沈启明是魏浅予已故亲二哥的儿子,年龄还长他一岁,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叔侄”关系仅限于称呼。 沈启明随她二嫂,性子和气,上学那会儿就一直是魏浅予替他去掐架,后来“小叔”出国,他没念大学回来打理家业。 俩人手艺都是沈聆染他爸亲授。沈启明天赋一般,又不幸跟“天赋异禀”的沈朱砂一路同学,饱受打击后差点金盆洗手,后来转行钻研生意,稍有心得,现在主要负责各地聆染堂门市经营。 魏浅予没好气睥他,说:“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乌昌这店,当时是分给我了吧。” 聆染堂除去琉璃厂的总店,在全国还有三十家。他爸去年平均分给了两兄弟以及二哥的儿子沈启明,说是平均,但乌昌这第二大的门店给了沈聆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爷子这是在为日后分家做准备,经营权分出去,颜料还依旧从北京的工坊对单子拿,这样一年下来,谁营业额多谁营业额少一目了然,到时候按此分家,将北京总店和工坊都交出去。 “百岁和田黄”沈聆染从十四戴到现在,沈朱砂的名字天南地北也都知道。他爹早就把继承人内定了,这只不过是“登基”前走的过场。 可有些人,却还是禁不住要给他使绊子。 “是给你了。”沈启明似乎是知道他想问什么,更了解他小叔的脾气,两手一摊,“我跟你好好说,你听不听?” “听。” “爷爷这次让我过来为了两件事。” “第一,爷爷说他可以考虑你的提议,让我来把你领回去。” 魏浅予冷嗤一声,“他的考虑就等于否决,我做了他十八年的儿子,太了解老头这种话不说死但又等同于说死的话术。这套对我没用。” “小叔。”沈启明知道他小叔要做的事,能救日渐衰微的聆染堂,可要逼爷爷点头太难,只能劝和,“你也消消气吧。” 魏浅予一声冷笑,不想再提。 他爸让沈启明来劝他,就是看准他不会对沈启明耍臭脾气,瞥了一眼问:“除了带我回去,他还让你干什么?” 沈启明朝柜台扬了扬下巴,伙计还站在那里半天没挪窝。 “爷爷发觉乌昌这几个月拿货不对,让我来看看。”他在生意经营上有自己的一套,出入账一对就知道里边有什么花肠子。无论是劝人还是查货,于情于理,都要派他来。 “这事也不用查了。”沈聆染牵着茶罐,让小孩在旁边招待客人的红木条桌边摆的八仙椅上坐下,他自己也挨着坐了,回头问伙计:“有糖吗?拿点过来。” 伙计赶紧沏了壶信阳毛尖,用景德镇青瓷碟装了琥珀蜜杏端过来,又要出门买糖,沈启明先让他把自己行李箱拎进来。 他在魏浅予对面坐下,正要摸碟子,魏浅予整个端过去给了茶罐。 沈启明:“……” “这小孩是谁?” “我侄子。” “比亲的还亲?” 魏浅予:“???” 茶罐看到沈启明搭在桌上的手摸了个空,主动拿了两颗推给他。沈启明在当事人毫无意识中单方面吃醋又单方面和解。 伙计出门去了,过了晌的街上又开始热闹,人声如涟漪一样喧嚷扩散,店内却依旧安静。 魏浅予端起眼前的茶,没往嘴里送,视线绕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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