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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1)

心都在滴血……他修了六年,每日细心呵护才养成型。 “你怎么能下这么狠得手?” “我……”魏浅予知道自己实在不应该再气他师兄,但又忍不住,“我想给它剪个齐刘海。” “……” 魏浅予看他被气的说不出话,眼睛都红了,又心疼他嘴笨的师兄,讨好地说:“我混账,我败家,我下贱。师兄,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好话赖话都让魏浅予自己说了,梁堂语瞪着他,目光简直要吃人。他今早就奇怪,魏浅予怎么能忍住自己剪了他头发还一声不吭,原来是憋了个大的。 “滚!”梁堂语看透了这个孩子睚眦必报的本性,趁自己还没被气死,拉着他手腕就往门口拖,“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不想见你!” “师兄我错了。”魏浅予扔了剪刀,忙不迭用手臂勾住墙上洞窗,往下坠着不肯走。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 “别叫我师兄!”梁堂语大抵是真的被气疯了。 “你根本不知道错,你是个不干人事的坏胚子!” 魏浅予在大力拉扯中死死抱着窗壁讨饶:“师兄,我给你做小老婆,以后你想我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不行?” 梁堂语结结实实被这句话噎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见面时的一句戏言,会成了魏浅予屡次不爽拿捏他的话柄。焦黄的落日挂在西方,像一枚出油的咸鸭蛋黄,天边火烧云醉醺醺的,摧枯拉朽烧透了远方。 梁堂语松开他手,冷着脸说:“我不拖你,你自己走,再死赖着留下,别怪我恶言相向。”他说完,冷着一张青脸绕过魏浅予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浅予从洞窗内拿出胳膊,手肘的油皮已经磨破了,他捂着伤口,一点点转动被拽麻的手腕,看着梁堂语愤愤然离去的背影,腰背挺拔,筋骨凌然。 “师兄怎么会恶言相向呢?”他浅淡笑着,小声说:“师兄明明连个脏字都不会骂。” 梁堂语直到上床心里还气,泡了一壶浓金银花喝了,肝火还是没下去,睡到半夜,听到门口有低低猫叫声。 声音微小,但像是一根细刺扎在脆弱神经上,于是披了衣服开门去看。 月挂梢头,清风习习。魏浅予这次没有一个劲的央求原谅,只是悄无声息又抱着湘夫人睡在门口,月光撒在脸上,长睫在眼睑留下一小片参差的阴影。他没睡沉,听到开门声就张开了眼,不偏不倚正跟梁堂语俯视下来的目光对上。窝在他怀里的湘夫人抻长脖子“喵”了一声,他低低唤“师兄”。 两道声音,皆是又软又可怜。 梁堂语看他这副模样,咬着牙问:“你这算什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没有。”魏浅予抱着猫站起来。 梁堂语没好气地说:“自己犯事,能不能别每次抓着猫跟你一起遭罪!”湘夫人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魏浅予点头松手,湘夫人从他怀里跳出去,落地钻进草里不见了。 他放完猫,低着头抿嘴——这少爷体虚,夏夜凉风就能把嘴唇吹白。 梁堂语看他脸白,又低眉顺眼冻了半夜,“滚回去睡。” 魏浅予早有准备似的反应飞速,给他鞠躬,“谢谢师兄!” 梁堂语彻底没了脾气,扭头回屋,“记得关灯。”心说,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这么会撒娇的鬼见愁。这孩子来了三天,作过两回,表面一口一句“师兄我错了”,行事却一点都没让自己吃亏,专挑人心软的地方捏。 魏浅予早晨又是被麻雀吵醒的,他心烦的瞅着门口那排翠竹,心想自己迟早要给突突了,毁掉这群扰人清梦小家伙的安乐窝。 早饭梁堂语带他去四方胡同吃,每次从花埠里到四方胡同,一个拐弯,就仿佛从隐秘之处踏进人间烟火。 梁堂语吃甜豆花,给魏浅予买了焦圈豆汁咸菜丝儿。 北方豆花多咸口,佐以香油小葱榨菜,能吃香菜的,再加一小撮香菜提味。魏浅予第一次见豆花上盖雪白砂糖,问他师兄:“好吃吗?” 历经一夜,梁堂语心里怨气散了不少,又看这孩子探头探脑瞅自己,眼睛明亮,全然没有恩怨。往他眼前推了推。 “自己尝。” 魏浅予毫不客气的用自己挹过豆汁的勺子舀了塞进嘴里。砂糖盖不住豆子的腥气,但混在一起却莫名香甜。 这味道出乎意料,魏浅予品了品,又吃一勺,一点雪白豆花沾在唇角。梁堂语给他拿下来,见他喜欢,说:“都吃了吧。” 他将沾在指尖上的豆花用手帕擦去,起身又去老板那里要了一碗。 他回来时,魏浅予将豆花吃进去半碗,迎着他的目光,把手边豆汁端起来献宝。 “师兄,你要不要尝尝我的?刚开始有点冲,多喝两口你就习惯了,说不定以后日日离不开。” 梁堂语说:“不尝。”他低头搅豆花,在魏浅予再次开口前,头也不抬地说:“闭嘴,好好吃饭。” 这几日阳光很好,天朗无云,清晨穿枝拂叶的光就开始刺眼,花埠里的蝉接二连三开嗓,透着聒噪。 进门时,魏浅予掌根还搭在眉梢,指着荷花池中央的山馆问:“师兄,坐在那里,是不是一眼就能看见门口来人。” 大门正对的影壁上了开洞窗借这一池荷塘的景。如若人坐在山馆的鹅颈椅上,也正好能透过洞窗看清门口的人。 “嗯。”梁堂语顺手拂过探进廊里的花枝,别在爬柱的藤蔓后,说:“那里是以前是唱堂会用的。” 宴会摆在山馆。客人一进门,就能听到丝竹声声琵琶徐徐,而主人,也能一眼看到有客人来,及时前去迎接。 魏浅予问:“唱堂会的是风如许风先生?” 按照梁家当时的门面,肯定是要请最好的角儿来唱。 “风如许”是二十年前的名角儿。那时候“南乌北平”,只在一个地方不算火,这两个地方都唱火了,才是真正名人。 风如许就是这样的名人。 梁家宴会请他,魏浅予百岁宴时,他爸动了大场面,也请的风如许来唱戏。 据二嫂说,他抱过魏浅予,魏浅予给他尿了一套金银线锻绣花蝶纹翠羽的戏服。风如许当时不愠不恼的,还说他“尿大,是福相,将来一定健康。” 风如许祝福完他,回来自己得了疯病。据说是因戏成痴,太过入境走不出来,不久便病死了。 他爸后来经常唏嘘叹惋,拿这件事劝诫他要宽心,执念太过,难免成痴,伤人伤身。 但魏浅予知道,他睚眦必报的心性与风如许为戏成痴疯魔并不相同,他羡慕这样的人,为了自己所爱之物疯,这是“求仁得仁”。 这次来乌昌,他一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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