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中坐怀不乱的么?怎的此时这般孟浪?” 张野怕他摔下去,忙用左手揽了他的腰身:“你就犯坏吧!” 谢文喆大笑道:“其实将军再孟浪些也使得,”又凑近了张野的耳边:“今日王妈妈探亲去了,不在府上呢……” 张野面上通红:“你真是我的克星!”说罢,只右手在谢文喆褪弯下一勾,便起身走去卧房了。 作者有话说: ——随安:“少爷!少爷!可以用晚膳了!” ——张野:“等等!你还没吃晚饭?这身子哪里受得了!” ——谢文喆:“……随安你完了!” 第176章 对手 张野顺利自相府脱身,郭振海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他自然对着郭明珠大发雷霆,然而郭明珠却是规矩认错,毫不悔改。事已至此,郭振海已然失了能辖制郭明珠的庄哥儿,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真是豆腐掉进灰里,吹不得打不得。 逼婚张野的主意是国师出的,眼下生生玩砸了,郭振海不免对国师生出些怨怼来。 出的什么破主意,眼下不仅没将张野收入麾下,反而是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于是再次来凝仙观拜访的郭相,不免有了些兴师问罪的味道。 陈遇遥也很生气的好么! 他也知道郭振海不是个精明能干的,但也没想到会他会失败到这个地步——自己的家务事处理的一塌糊涂,亲生女儿居然会背叛他帮一个陌生人…… 然而再气也要保持微笑,眼下谢文喆在朝中一手遮天,能与谢文喆对抗的寥寥无几,数来数去也只有这位右相能略微支撑几个回合了。 逍遥真人拿出了哄曲王的本领,好一番劝慰:“郭相也莫要烦心,那张将军一早便与谢文喆勾结在一处,是以拉拢不成也是情理中事,况且那张家一直便是君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若非还需要张家抗旅,君上一早便会处置了张家军去!由此看来郭相与那张野决裂,也并非坏事。” 郭振海仍是不悦,冷笑道:“国师真可谓舌绽莲花,只是若这张家这般不得君上待见,当初您为何又要我去与之结亲呢?” 因为这样就能叫谢文喆知道什么是痛失所爱。 陈遇遥闭了闭眼,心中已然找到了其他借口:“相爷有所不知,那张野若能弃暗投明,你我自是有办法叫君上对张家有所改观,如此一来我们相互守望,在朝中自然所向披靡。可惜那张野执迷不悟,倒是坏了这一盘好棋。” 这话有理有据,郭振海这才信了些,也长叹一声:“唉,怪我小看了他,倒不曾想他一介武夫,竟也能说动明珠倒戈……”说罢略微压低声音小声道:“事已至此,国师您看接下来我们又该当如何?” 陈遇遥也正为此烦心,此时沉吟片刻方道:“如此一来,贫道该亲自去会一会这位谢相才是了!” ------------------------------------- 四月间,天气渐渐转暖,谢文喆正在政事堂中处理公务,忽有书吏来报,说是国师来了。 谢文喆垂眸想了一想,心中也意外这陈遇遥竟还敢来见自己,随即释然,反正自己也正想要与他谈谈,如今既是送上门来,自然没有拒客的道理。于是面上盈了笑,只道:“快请进来!” 陈遇遥一身素衣道袍走进政事堂,手中拂尘一甩,端的是仙风道骨! “无量寿福,不知贫道是否叨扰了相爷的清净?” “国师客气,政事堂乃是国事汇集之处,哪里有什么清净可言,倒是国师一心炼丹不理世事,方是个会享福的。” “哪里就真能不理世事呢,如今丹房正是收尾的时候,贫道亦是忙的无法脱身。” “既是如此,那国师可要小心了,”谢文喆面上温和微笑,话里却带了刀子:“千万别忙错了地方,平白耗费心血精神才是。” 陈遇遥只当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微微一笑道:“相爷通透。” 二人你瞧着我我看着你,面上一派和睦,内里却皆是笑里藏刀。 “国师前来,想必是有要是相商,难道是丹房的兴建上出了什么问题?莫不是这丹炉上还要嵌上宝石么?” “相爷玩笑了,”陈遇遥四下看看,见这房内屋门大敞,往来官员络绎不绝,不免有些犹豫。 “贫道昨日夜观星象,大有裨益,故此前来与相爷商酌一二,”他微微一转拂尘:“只是这天机不可泄露,还请相爷寻个僻静的所在!” 这是要与他私下密谈的意思了,谢文喆原就有话要点一点陈遇遥,此时便也同意,遣了左近之人。 屋内只剩他二人了,陈遇遥方才仙风道骨的精气神全然不见,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痞笑着道:“您甭以为我是跟您要钱来的,正相反,我这次来可是来报喜的,如今这丹房眼见着要竣工,我算了一算,如今手上还真就余下了不少工钱来呢!” 谢文喆笑着端起面前的茶盏:“哦?我原以为这丹房是由你督建,只怕银钱上不大够用,还想着再要贴补,想不到竟有剩余。” “您瞧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那种不懂事的铁公鸡似的,不瞒您说,这工钱我花的细致着呢,这省下来的都是我抠来的,要真由着工部,这点余钱一准没影子了。” 谢文喆举杯啜了一口茶,方才淡淡道:“这倒真是件好事,只是这等喜事,君上可知道?” 陈遇遥抿唇一笑:“我此次前来正是要与相爷商量,这银子是您筹措来的,也是我精打细算省下来的,咱哥俩不如就二一添作五……况且此等小钱想必也入不得君上的眼,又何苦再麻烦的上报呢?” 谢文喆低头想了想,道:“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他手指在太师椅扶手上轻轻敲了几下,抬眸看着陈遇遥的一张笑脸,忽而又说道:“只是国师似乎是对我有点误会,这点小钱,本相也不看在眼中。” 陈遇遥一愣,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拂尘的木柄,方才缓下表情来,呵呵笑了两声:“是我眼皮子浅了,只是这钱虽少,但已是如今我能拿出的全部了,您知道我出身不好,如今便也只能借花献佛,用这等小钱来与相爷投诚……” 谢文喆抬手亮掌,打断了陈遇遥的话:“还请国师慎言,谢某胆子小,此等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罪名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相爷玩笑了,此事你知我知,怎会有什么不妥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有人暗中去君上面前告我的黑状,这岂不就是现成的把柄?” “您这话就见外了呀,你我本就是老相识,彼此知根知底,我自然会将此事瞒的滴水不漏!” 谢文喆点点头:“好一句知根知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