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与他对视。 楚文禾:“普通的头痛,宁辰说我有点发烧了。” 话音刚落, 江郁抬手贴上他的额头,“吃药了么。” 虽是问了,却没有等他回答,就看向了插在床边桌上的电子治疗卡。 退烧药,消炎药, 治疗信息素紊乱的特效药。 还有最后的一行:AFJJ-23型omega抑制剂,腺体注射(中量)。 江郁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omega都会走到这一步的,或早或晚而已。” 楚文禾淡然。 要想延缓注射抑制剂的时期,最重要的就是保证每次发热期的日子规律稳定,忽然爆发的紊乱是7成omega进入下阶段的原因。 “真是……” 前夫幽幽的声音传来,“早知道就在车库标记你了,难得你那么主动。” 衣橱里。 柳冬炆差点暴走。 他实在不想听年轻alpha怎么“调戏”omega。他也实在无法把江郁和一个温柔说话的alpha形象联系在一起。 ……到底在干什么啊啊!! 蓝毛就在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柳冬炆。 楚文禾还是第一次听到江郁如此明显的逞口舌之快。 听得出,江郁的心思没有那话随意轻松。 楚文禾弯起手指,看着信息素紊乱导致变长的指甲,喃喃道:“或许真该考虑相亲了吧。” 病房内忽然因为这句话安静了下来。 连隔着一层铁板的柳冬炆和蓝毛都感觉到了。 实话说,什么都看不到是有点渗人的。好似有根针掉落都能听见般,就是听不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江郁松开扶着楚文禾的手,不冷不热说了句:“也是。” 蓝毛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端着托盘回来的护士长一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中的压力。 alpha的信息素,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一层的东西。 不过,那个alpha似乎不是故意的。 柳冬炆有点奇怪地看着蓝毛,他听到江郁那声冷漠的回答倒不意外,心高气傲的alpha瞬间对omega失去耐心是常有的事。 蓝毛对楚文禾多少了解一点。 在他看来,楚文禾像棵树,不是雄壮的松柏,却也成长得郁郁葱葱。 只是阴影处也长了几朵湿漉漉的蘑菇。 说到底,也是大龄单身omega常有的不安罢了。 加上楚文禾没有过alpha,筑巢的效果也不会太好,才自嘲说:到头来还是要走上依赖alpha的老路。 蓝毛记得,楚文禾招待他吃饭的时候,也向程玉嘟囔过“大不了去相亲”的话。 ——他还真不觉得楚文禾会去相亲,这话的意思,有点像大学生深感专业无力继而揶揄自己干脆去搬砖。 蓝毛感叹楚文禾竟然能在江郁面前说出近乎于自白的的话了。 同时又觉得, 这话在江郁听来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楚文禾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 护士长抓住沉默的时机端着托盘进来了,“楚文禾,AFJJ-23型omega抑制剂,对吧?” “是的。”楚文禾想下床。 “趴在床上就好,把腺体露出来。” 护士长拆着包装纸,细长注射器的针管扎进药瓶,吸取了透明色的药液。 “旁边的alpha帮忙照看一下。他是第一次打抑制剂,如果出现排异反应,明天就要换药。” 医院操作娴熟,像高度发达的工厂流水线,冰冷却稳定。 楚文禾在枕头上趴好,手臂交叉抱着,始终没应声的江郁去到他的另一侧,给护士长让开了地方。 有alpha在却还要打抑制剂,护士长知道这两人必然不是恋人或夫妻,于是问了江郁一句:“你没有omega吧。” omega的排外性很强。 护士长打量江郁,心想:这么好看的alpha难保家里没有个爱吃飞醋的老婆。 “没事。” 江郁的响应很冷淡,只是配合护士长,拨开楚文禾的衣领。 护士长没多问,只一秒,就把针头扎进了楚文禾的腺体,又三秒,药液就推到了尽头。 江郁明显感觉到楚文禾哆嗦了一下。 也难怪护士长的手速要那么快,稍微慢一点,针头可能就因为那一哆嗦歪掉了。 楚文禾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药效很快。 身上的燥热以完全能感知到的速度迅速退去。 从腺体到四肢尽头的毛细血管,像是灌进了一股冰凉的水在血液里,瞬间从内到外凉透了。 好东西啊…… 楚文禾冷得发抖时还这么想。 然后,他像个大冰块似的栽倒在枕头上。 江郁直起身脱掉西装外套,盖在了楚文禾的后背。 走之前,调高空调温度,手掌在楚文禾柔软的头发上摸了两下。 …… 当天半夜。 宁辰照常来巡视病房,一进门,就看到楚文禾坐在病床的角落,拿江郁的外套和医院备用的床单被罩筑了个巨大无比的巢。 白森森的,乍一看还有点吓人。 “恭喜你,药物没出现排异,明天可以继续……” 宁辰的话没说完。 楚文禾眼圈发黑,只是把巢裹在身上,呆滞看着他。 “怪可怜的……” 宁辰心疼地摇摇头,拨动楚文禾的眼皮,又看了看腺体,“医院规定只能由beta给omega注射抑制剂,那位护士长人有点冷淡,技术是没问题的。” 又说:“你的身体没问题,万事开头难,你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楚文禾头发凌乱,把外套的衣襟拉了拉。 宁辰没再打扰,出了走廊给江郁打电话:“抱歉,我知道你要处理的事很多。他有点失眠,要么我开个申请,你过来一趟吧。” 江郁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让袁兵送点东西过去。” …… 宁辰还奇怪这是什么操作。 半夜1点,袁兵拎着两个带锁的行李箱来了,装了十几套衣服,什么样式的都有。 结果真是“药到病除”。楚文禾下手很快,像夏天看见水塘的雏鸭,一个人玩了俩小时,最后在一堆揉乱的衣服里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宁辰终于明白江郁为什么只送东西了。 “……” 嗯,有点难评。 不过楚文禾面对江郁的衣服,似乎是到了欲壑难填的程度了。 * 楚文禾连续打了三天的抑制剂。药太好也有坏处,打到他整个人都无欲无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