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长佩文学 > 其他题材 > 自请替嫁九千岁 > 分卷阅读34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设置X

分卷阅读34(1 / 1)

划。 “段长白只是区区庶吉士,所承担的誊录之职也看似无足轻重,那么齐耕秋为何要在紧要关头保住他?答案只有一个。” 叶观澜这会儿打开了茶盖,在喝茶的间隙观察着齐赟额角的汗珠:“联想到曾雉遗失的书稿,我猜你们是想在卷面字迹上动手脚。段长白堂下就审,想来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只要他一口咬死篡改字迹之事乃受人指使,曾雉与父亲身为行贿双方,谁都逃不掉。好一招一石二鸟!” 齐赟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那书稿?” “是了,”叶观澜浮着茶沫,“兄长猜得一点不错。曾雉书箧里的手稿早已被我偷梁换柱,晁文镜偷走的是胡琦在流觞宴上作的几首歪诗。换句话说,段长白从密封卷中辨识出的那份答卷,其实是胡琦的手笔。” 顿了顿,叶观澜笑起来:“可是胡琦一任纨绔子弟,胸无点墨,怎么可能入闱殿试?放榜当日,兄长心中就没有半分疑惑吗?” 听到这里,齐赟霎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深深地呼吸,借以弹压住几乎跳出腔子的心脏,很快就恢复了些许镇定。 他甚而轻勾唇角,牵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即便做不到一石二鸟,舍掉胡琦那个废物,换得叶相落马。这买卖,齐家依然稳赚不赔。” “兄长便这样笃定段长白的忠心?” “......当然。” 叶观澜扣着茶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动,似在心中数算着时辰。 他微偏头,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眼神:“兄长如此相信此人。我可真真好奇,到底是什么让段滢对齐家誓死效忠。或许我应该换一个问法,他效忠的真是齐耕秋吗,还是屈尊做了齐家公子二十多年的晋王之后,兄长你呢?” 石破天惊! 无视了齐赟骇异无方的眼神,叶观澜漠然转身,向门外走去:“以牙还牙的伎俩太浅薄,怎配奉与齐大学士。矔奴若要落刀,只会切敌要害,无有其他。” “学生冤枉!学生冤枉啊!” 胡琦磕头如捣蒜,脸贴在砖地上,对着段长白咬牙切齿地喊:“我与你素不相识,更没与叶丞相扯上半点关系,你做什么要攀诬我!” 事已至此,段长白心再实,也明白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他狠狠心,将错就错道:“圣上明鉴!叶相曾给臣递口信,勒令臣务必按其所言,对指定考卷的字迹进行标注,方便阅卷人取中。圣上若不信,召来房考官一问便知。” 这时候朝上君臣方才省觉,这桩舞弊案若要成事,光是段长白篡改字迹还不够,其中当另有极其重要的一环,即负责荐卷的房考官。 昭淳帝正要下旨,殿外忽传来一个苍迈的声音。 “不必了,臣叶循已将人给陛下带来了。” 第20章 沉舟 齐赟眼圈青暗,面颊苍白得不见一毫血色。他别过头去掩唇痛咳,片刻,帕子上多了几缕绯痕。 他的脸色过于骇人,以至身旁暗卫也不敢瞩目,只垂首低声问:“公子,当真不派人去追吗?” 齐赟没答话。 气氛有些压抑,竹帘被风吹得三叩抱柱,每一下都似敲在他濒断的心弦上。倏尔,窗台上竹叶拂响,簌簌生乱,齐赟狠一捏掌心,用力砸在案面,杯盏茶筅俱为之一震。 “给我追,无论如何不能放他离开!” 春日响晴,阳光溶溶地披落肩头,却无多少暖意。叶观澜明白,这和走街过巷的凛风没有关系,虚寒是从心底潜生,然后遍及四肢百骸。 今天是两百进士进宫面圣的吉日,百姓都涌去了宣德门,等候瞻仰新贵风采。镇都十室九空,长街哑寂,叶观澜垂眸看着自己的脚步,一下一下,踩在檐影之中。 直到身后骤然袭来一阵劲流。 他既点破了齐赟的身世,容庇叛王余孽的罪名足以令对方破釜沉舟。从张府的灭门案,再到百煞书生晁文镜,叶观澜隐隐觉得齐家背后似有一股强大的江湖势力。 然而齐耕秋做了纛旗阁臣多年,实在不像有这份能耐。他逼得对方破釜沉舟,也是想借机牵出背后的这颗坠瓜。 但很快,叶观澜就发现自己轻敌了。 * 房考官姓秦名仲,昭淳初年官拜史馆修撰,熬了几十年还只是个小小拾遗。今随丞相忝见元良,早已吓得失了主张,伏身在地,抖得像在筛糠。 昭淳帝盯视着他,峻声问:“这份考卷可是由你亲自取中,交与主考官?” 秦仲汗湿了的背瑟瑟发颤,回说:“是、是下官。” “大胆!你可知科场之上徇私舞弊,是个什么下场?” 秦仲连连顿首,张口连声音也走了调:“圣上恕罪,下官情知死罪难逃,但下官亦有苦衷。” 昭淳帝怒极反笑,冷哼一声:“做了这种事还敢言及苦衷,你是打量朕年老昏眊,是非都分不清了吗?” “臣不敢!” 秦仲道:“臣之所以取中此卷,实是有人以性命相胁。要怪就怪臣糊涂,迫于当时情势,这才不得已俯就了宵小,以文末关节作为记号......” 他一径喋喋不休,昭淳帝未等听完,早已皱了眉:“文末关节?” 秦仲战战兢兢地回:“圣上且看这七篇八股的文末大结,连起来看便是,‘一生负气成今日’。臣见此结语一眼识中,这才加盖钤印荐了上去。” 这番坦诚多少教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唯独齐耕秋枯立一旁,窝在心中的那团不安终于发作,像千万只蚂蚁啃啮着他的肺腑,冷汗一滴一滴,顺着间白的鬓角,流淌到脖颈上。 秦仲位卑不明就里,他却万分清楚,这句诗正是晋王被逼饮鸩、失魂落魄时的绝命之笔! “真是如此。”昭淳帝喃喃着,眸光陡然变得犀利,定格在段长白绷紧的脊背上,“这么说,凭字迹取卷就是有人信口开河了?” “臣并不知道什么字迹。” 秦仲咬咬牙,倏地挺直了腰身,道:“会试开考前夕,下官在翰林院的同僚段滢登门造访。他以三千两银票威逼利诱,胁迫臣凭卷末关节取士,否则,便要用那张银票买下臣一家老小的性命。他还说,说……” “什么?” “他还说,此诗与陛下渊源颇深,即便将来事发,您顾念旧情,必定不会再深究下去。” “放肆!” 衣角窸窣声里,群臣争相匍倒。陆依山冷眼旁观着龙颜震怒,情知二公子又一次精准踩中了皇上的痛脚。 自昭淳帝大义灭亲,将手足斩草除根后,朝堂乡野一片物议沸腾。昭淳帝即位之初根基不稳,为免多生事端,遂下令不再追究与晋王来往亲密的僚属官员。 可不追究不等于不介意,皇帝深恨晋王的不臣之举,作此绥让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