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谢尘用刀柄轻轻磕了下张小茂的下巴,“这把刀看着抵在你脖子上,其实是抵在我脖子上。” “我也正有此意。”谢尘看向虞帜。 “不要,你别过来!”张小茂对虞帜喊道,“他不敢伤害我!” 可虞帜哪里敢赌,这是个难以预料下一步行动的疯子。 虞帜缓步走过来,他的双手被扣住,身上没有枪械,并且不肯张小茂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于是谢尘在他走近后,一把推开张小茂,改以将刀刃放到虞帜的脖颈上。 “小茂,别管我,去外面找他们。” 虞帜眉眼紧迫,用一副威严大家长的面孔,命令张小茂。 谢尘笑了笑,如他所料,张小茂没有动。这是个很实惠的买卖,一石二鸟。 他现在可以拿捏张小茂了。 谢尘动了动刀,讥讽地对虞帜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命?” 虞帜的脖颈被划出一道细小的刀口,张小茂像是被别的猫咪夺走了嘴里的鱼,顿时呲牙咧嘴,要扑将上来。 谢尘后撤一步,将刀刃更深地压进虞帜的脖子里,吓得张小茂僵在半空,一动不敢再动。 “神经病啊!谁让你换我了!”张小茂骂。 虞帜盯着他含泪的眼睛,喊外面的保镖:“进来把少爷带走!” 刀口流出鲜血,刀尖下就是大动脉,只要一毫米,甚至只要谢尘的手抖一下…… 张小茂原本还打算缠住谢尘,和虞帜一起将他治服,但这一下子,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不,都不准进来。” 谢尘笑道:“小茂,你会跟我结婚的,对吧?” 张小茂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住刀口,不住点头。 谢尘挪开两步,让开东屋的门,而后毫无预兆地,用刀在虞帜的大腿上扎了一下,噗嗤,刺入骨肉的黏腻声,虞帜的大腿骤然血流如注,单膝跪了下去。 张小茂发出尖锐爆鸣。 “你这个疯子!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扑了上来,一手拽住谢尘手里的刀柄,一手狂薅他的头发。 “小茂,我的手可不稳。”谢尘扭身错开来,像是要给张小茂点颜色看看,他踢了一脚虞帜腿上的伤口,虞帜发出痛苦的闷声。 “小茂……让他们带你走,听话。” 张小茂立刻老实了:“呜呜别伤害他。”又语无伦次地吼道:“天杀的,我要你好看!!” “乖乖的,”谢尘说,“去东屋里把那块白布拿来,我就放他走。” “你也不想他失血过多吧。” 张小茂抹了抹眼泪,跑进东屋。床尾果然有一块白布,是谢尘用来迷晕他的。 东屋的门忽然关紧,像是窗口的风灌了进来。 随后,锁链晃动,呲呲啦啦。 “小茂?”谢尘拔高声音。 鲜血不断从腿部涌出,虞帜嘴唇开始发白,“小茂!” “我开不开门。”张小茂在屋里喊。 确实,这个门闭合有问题,门板嵌得太深,就是谢尘也要用力才能拉开。 谢尘控制着虞帜,有了被小茂反控的那一回,他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再放开人质。 “我帮你开。”谢尘说着,却命令虞帜去开。 张小茂一刻不逃离这个魔窟,虞帜一刻不能放心,他不肯去拽门环,即使谢尘用刀威胁。 二人争执之间,屋里突然变得很静。 谢尘心中乱了一拍,而后释然地笑了下,这屋子只有这一个门,小茂能逃去哪里? 砰咚—— 谢尘一脚踹在门上,门板拍打土墙,扑簌簌掉灰。 谢尘费劲地拖着虞帜进了屋,却看不到张小茂的身影。 他不由得笑出声,这狭小的屋子,怎么能藏得住人。“小茂不乖了。”谢尘说着,动了动刀尖,让虞帜再添一条伤口。 “流血喽。”谢尘环视屋内,暗搓搓威胁。 半晌不见动静。 谢尘笑道:“看来小茂对你的喜欢有限,怎么丢下你,自己逃跑了呢。” 他说这话时,细心观察着屋里的响动,实际上是对张小茂说的。 要么在衣柜里,要么在床底。谢尘先走到衣柜前,踢开,没有人。 “我看到你了,小茂。”谢尘挟持着虞帜来到床前,狭窄的单人床床板非常低,几乎需要趴下才能看到床底。 谢尘心想,大概也只有小茂那个薄薄的小身板才能躲进去了。 谢尘不可能自己去看。 虽然他等同于卸了虞帜的手脚。 但这并不意味着虞帜没有威胁,他是个高大的男人,若不是腿上重伤,手腕被扣紧,谢尘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谢尘让虞帜看,虞帜本就是单膝半跪,稍弯下腰,便看到了床底的景象。 “没有人。”虞帜道。 “呵。”太荒唐,谢尘直接笑出了声。 但他还是下意识看向那扇窄小的窗户,难道小茂还能变成一只小猫咪,从窗口溜走吗? 可屋里又安静得令人心中发毛,似乎除了他和另一个男人,真的不存在第三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 谢尘深吸一口气。 成亲的时间快到了。 他耐心告罄,转身将虞帜的手铐锁到门环上,而后放下刀,无比谨慎地蹲下去。 谢尘这时候万万不敢拿刀,他怕伤到张小茂。 如果张小茂对他再了解得深一些,就会知道那副手铐脚铐绝对不可能藏有炸弹,因为那本来是谢尘打算用来控制张小茂的。 “出来吧,小茂,别怕。” 谢尘扶住床板,缓缓躬身。 漆黑一片的床底,他对上一双发光的猫眼睛。 下一瞬间,黑影从床底冲了出来,谢尘下意识抓住那条细韧的腰,就这样令自己的面门失守。 张小茂瞄准这一刻,不由分说地捂住谢尘口鼻,牢牢地,像是要将谢尘活活闷死。 他的手里是那块浸了迷药的白布。 张小茂已经亲身试过,即使屏住呼吸,也至少昏迷十分钟。 谢尘绝对是个疯子,仿若人形炸弹。张小茂不能判断他拿着刀,下一步会对虞帜做些什么。 所以只有刀从虞帜的脖子上挪开后,他才敢行动。 谢尘被捂住口鼻,不甘、惶恐的眼神死死盯着张小茂,直到瞳孔逐渐散开,很快没了意识。张小茂把他沉甸甸的脑袋甩到一边去,直扑门边。 虞帜坐在血泊里,脸色苍白,锋利浓黑的眉深深地蹙到一起,因失血过多,游走在朦胧与昏迷之间。 张小茂检查他腿上的伤,只见手掌宽的一条伤痕,血肉翻开,流出的鲜血几乎将整条裤子染红。 张小茂的睫毛扑簌簌地抖:“虞帜!你怎么样啊?” 虞帜用尽全力握住他的手:“……快走,宝宝。” 张小茂松开他的手,跑去院里将枪捡了回来,颤声让退居门外的保镖进来。他开枪将手铐打掉,哭嚎道:“快快,急、急救包呢!?” 保镖一看,伤口如此长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