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萍点点头,“那小家伙,几天不见我就想他,还想得不得了。” “这也是奇了。”黄静道,“我就想不明白,汪洋为什么连爷爷都不让见,就赖上了你这个后奶奶?” “什么叫后奶奶啊?”邵萍皱着眉看黄静,“你这话说的可真难听。” “你是后妈,那不就是后奶奶?”黄静又问,“汪洋还是不去他爸那里?” “听小敏说的,是这个意思。他爸给他打了多少电话了,让他抱着孩子回家,给他看看。汪洋死活也不去。就是偶尔抱着孩子去趟他奶奶那里。有时候在那里遇见汪子康。” “这亲爸不认,和后妈走得倒是很近,也是怪了。”黄静道。 “那是我哥有良心。”汪乐眉在旁边道,“姥姥,为什么那么多的话,到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好听啊。” * 翟明翠和张东东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张东东扶着翟明翠进了屋,说:“奶奶,我给你烧壶热水吧,泡泡脚再睡。” 翟明翠摆摆手,直接躺在床上,在医院待了一下午,累得翟明翠腰都疼了,她躺下舒了下身,说:“不用了,你赶紧回去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我不累。”张东东帮着翟明翠解开外面棉袄上的盘扣,“奶奶,你的扣子不好解,我给你解开。你早点睡。” “好。” 翟明翠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张东东又给翟明翠盖了一个被子,两个被子捂着,才暖和起来。 她又倒了杯水,就放在翟明翠床边的床头柜上,说:“奶奶,你缓一会儿,喝口水再睡。” “行。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张东东轻轻把卧室门关上,这才走出房间。 她一出门,就看见张德凤原来住的房间突然亮起灯。 这房间自从张德凤嫁人之后,一直给她保留着。什么时候她回来,都会住在这里。所以里面一亮灯,张东东脱口问:“姑姑,是你吗?” 张德凤从房间出来,立刻要找翟明翠,“你奶奶回来了?” 张东东一把拦住她,“姑姑,我奶睡了。你有事的话明天再找她。” “睡了我也有事。”张德凤说,“等不到明天了。” 张东东怎么都不肯放开,用力推着张德凤就把她推回自己房间,“姑姑,奶奶累了一天了,你不要去烦她,有什么事明天说不可以吗?” “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王大爷那儿了?”张德凤被张东东推着就推进了房间。 “是。怎么了?”张东东问。 医生都没想到王明竟然能活这么多年,甚至一年前,医生见到王明的时候,见他神采奕奕,精神上竟和健康人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提出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在家里好好养着,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王明便回家调养,和翟明翠两人没事就去公园遛弯,两人听听戏,逗逗鸟的,王明的饭量也慢慢恢复到以前,甚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完全好了。 一直到今年入秋,王明又开始疼了。 这一次,整个人的状态像坐过山车一样,疯狂往下俯冲。 翟明翠亲眼看着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长回来的肉,在一个月内又掉了回去。 此刻,人已经皮包骨了。 翟明翠每天都要去医院,在床边陪他说几句话。 同病房有人问的时候,王霞就介绍说是自己的表姑。 事到如今,什么关系都不重要了。 翟明翠自然知道王霞是为自己着想,也就领了表姑这个称呼。 王明时常陷入昏迷,前天被送进了重症病房。 早晨翟明翠进去探望,他已经不认识人了。 主治医师出来问要不要插管,王霞抱着翟明翠又痛哭一场。 “怎么又去医院?”张德凤问,“不是快没了吗?还没咽气?” “姑姑!”张东东立刻制止,“你怎么回事?怎么什么话都说?” “不是。”张德凤觉得自己没错,“自己家里的事都不管,整天往医院跑。当初也是听说活不了几个月了,我们才同意你奶去和他聊聊天什么的,可没想到,竟然撑了两年。” “这样不好吗?”张东东说,“奶奶是成年人,你不要管她好不好?你也不是事事向奶奶报备啊。就像今天,你一句话没说就来了。你这是在打扰奶奶的生活,并不是奶奶打扰你的。” 张德凤侧头抹了一把眼泪,“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 “天大的事也等明天说。”张东东提醒张德凤,“奶奶今天一直说心脏那里痛,好不容易躺下了,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去打扰她。” “行了,知道了!”张德凤皱着眉,“小姑奶奶,你可真厉害。这个家都是你说了算。” “你知道就好。”张东东把门直接关上,“我走了啊,我要知道你晚上去找奶奶,明天你等着我和你闹!” “你可真厉害!” 张德凤虽然这么说,可也直接上床了。不敢去翟明翠房间,她也有点怕张东东。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翟明翠从房间出来,就看见鄂军在院子里坐着。 她赶紧叫鄂军,“你怎么在外面坐着,这么冷,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 “刚到。来的时候正好见我大哥,大哥给我打开的门。”鄂军无奈笑了笑,“妈,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 翟明翠丝毫不知张德凤在自己家里,一头雾水看向鄂军,“怎么说?” “德凤还没起呢?”鄂军往房间看一眼,“我来接德凤回家。” 翟明翠这次明白了,走到房间门口用力砸了砸门,“张德凤,你出来,又怎么了?” 张德凤还在梦乡里,听到叫门声,直接坐了起来,愣了会儿神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正在和鄂军闹离婚。 事情还要从刚刚过去的十一国庆节说起。 当时酒厂安排所有的班组长团建,趁着国庆好时节,大家一起出去玩了一圈。 鄂军和白杏都在名单之中,两人难免在旅行中接触。 平时的工作还好,两人接触的不多。鄂军也有意避开白杏。可旅行的时候,人就这么几个,想躲着,就不太可能了。 白杏也是,离开鄂军后,跟了一个年龄大的男人。后来因为男人的儿女坚决反对,两人又分开了。白杏离婚后,眼看着鄂军再婚,还是和那么年轻的张德凤,心里难受地要滴血。 当时因为要应付老男人,无暇顾及心里的感情,等恢复单身后,整天看着张德凤和鄂军两人亲亲爱爱地,眼睛又要滴血了,可惜有张德凤无时无刻的盯着,鄂军也有意无意地和她保持距离,白杏竟从来没有单独和鄂军说过话。 所以在得知酒厂组织旅游,可以和鄂军单独相处的时候,白杏高兴地连夜做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