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警戒线彻底地分崩离析。 良久,菜菜缓缓睁眼,用黑不见底的目光看向还未回神的少年。 她的声音在浴室清晰回响:“你愿意跟我殉情?吗?” “………” 第177章 白石藏之介忽然想起, 刚刚来到这座岛上?时,碰见了幸村精市来打招呼。 他恭喜他手术成?功,两人很愉快地聊了会天。 只?是在最后, 幸村很直白地问了句:说起来,你喜欢菜菜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的呢? …… 其实从很早开始, 早在菜菜还没入学四天宝寺之前,白石就发现了她与幸村不太寻常的关系。 不止是幸村,还有很多其他人对她的“格外关照”。 他其实并不愿牵涉其中。 即便在那个夜晚, 她亲口跟他解释和幸村的关系, 却又在这次不顾一切陪伴幸村奔赴美国做手术。 情?话也好?,玩笑也罢, 很多事情?都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即便是被称为完美圣经的他也不行。 太多的情?绪积压在心头, 似乎从来都找不到发泄口, 他永远是大家眼里完美的圣经, 不容许出?现一丝差错。 如今,这本堪称完美的圣经, 终于?被撕破了一页。 所以, 完美也好?,无?聊也罢。 疯就疯吧。 断了线的泪珠子从菜菜眼睛里不断落下, 她扑在白石藏之介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 “怎么会呢?” “那你都不愿意跟我殉情?!” 白石坐在沙发上?,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同时将她的右手举起,帮她处理掌心的伤口, “生命很美好?,为什么要殉情?呢?我可不准你死哦。” “那你愿意爱我吗?” “……”白石手一抖。 他想着这到底是酒后表演艺术家的行为呢, 还是酒后吐真言呢,还是单纯的土味情?话呢? “愿意。”他说。 “你真的愿意吗?”她不相信道。 “愿意。” “……不行。”菜菜又emo了,“我不配。” 白石:“……” 他用崭新的创口贴将她处理好?的伤口贴上?,说:“记得这两天伤口不要沾水,吃饭的时候小心点?,平时尽量用左手吧……你能记住吗?” 菜菜鼻子一抽一抽的。 算了。 白石叹气?,看她这样子,估计是记不住的。 “伤口给?你处理好?了,我给?你吹吹头,然后就去睡觉好?吗?睡一觉就好?了。”他温柔道。 “不要!”菜菜突然撒泼,将他的手挥开,就要去扒拉手上?的创口贴。 “喂!别动啊!”白石连忙制止住她。 “就让我去死好?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她哭唧唧道。 白石耐心道:“你值得。” “呜呜,你其实很讨厌我对吧……”菜菜又开始泪流满面,“你宁愿亲一只?猫都不愿意亲我……” OMG…… 白石颤抖着扶上?脸。 “你以后,一定,绝对,不能再喝酒了,知道吗?”他一字一句劝道。 菜菜含泪摇头。 白石望天叹气?。 活了十六年,他终于?碰到了比远山金太郎还要难对付的家伙。 不过没关系。 过了今晚就好?了…… 过了今晚,她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这么安慰着自己,白石打开吹风机,快速给?菜菜把头发吹干。 他有个妹妹,很小的时候也经常和姐姐一起照顾妹妹,这种?事情?非常拿手,包括以前队里最难管的小金,他都能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唯独眼下…… 菜菜要是没喝醉还好?,眼下这个样子,他真是第一次见,又不能跟对待妹妹和小金一样对待她,多少?就有些让人手足无?措—— 因为菜菜总是想去扯创口贴,所以白石不得不将她的右手禁锢住,另一只?手举着吹风机,以将她抱在怀里的姿势一边给?她吹头。 为了把头发快速吹匀吹干,他又得时不时放开另一只?捉着她的手,去给?她拨弄长发,又在她摩拳擦掌去撕创口贴前重新捉住她那只?不听话的手,如此?循环往复,比训练还累人。 终于?,头发被吹干了,白石关掉吹风机,长长舒了口气?。 他摸了摸菜菜的头发,确认都干了以后,说:“已经好?了哦,去睡觉好?吗?” 怀里的人摇头:“不好?。” 白石闭眼叹气?。 再次睁眼时,他下定了决心,将她一把抱起,来到屏风后的卧室。 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上?,却被她搂着脖子不放开。 “…怎么了?”他撑着床,看着少?女被泪水浸湿的脸。 菜菜说:“你帅得我想死。” “……”白石缓和着呼吸,平心静气?道,“菜菜,能不能从现在开始,不要说死字?” 菜菜脸一瘪:“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救命啊。白石闭眼。 “乖。”他将声音放到最柔最轻,用那只?绷带被拆得乱七八糟的手摸摸她的头,“我们早点?睡觉,好?不好??” “可以在睡梦里死去吗?” “……” “如果能睡着死去,应该是最没有痛苦的死法?了吧……” 菜菜喃喃着,在他温柔摸头的动作下,感觉意识逐渐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 终于?,啪嗒一声。 她的双手耷下,沉沉睡去。 白石保持撑在她上?方的姿势,久久注视着她的脸。 他用绷带干净的部?分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水,脑海被一团乱麻的各种?思绪占满。 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不然,就和趁人之危的混蛋没有区别了。 白石擦干净她的眼泪后,替她盖上?被子。 忍着疼痛,他把卧室灯关掉,然后去到浴室,借用了下水龙头,给?自己温度过高的脸降温。 只?是,脸的温度降下来了,脑子却更清醒了。 他撑在洗手池边,看着左手被拆得乱七八糟的绷带,清醒地回忆起在他所站的这间浴室里,发生的种?种?。 疼痛感并未消失,白石长呼了一口气?,缓缓离开浴室。 来到外头,他找到了张备忘纸,拿起笔,坐在沙发上?刷刷写了起来。 写完后,他将纸条压在那三杯空酒瓶的下方,以便菜菜早上?醒来能一眼发现。 做完这些,他才缓缓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夜无?梦。 漫长而深沉。 直到艳阳的光从岛的东边升起,逐渐照亮了整座夏威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