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 他们进了电梯,一路通往了大楼的最顶层。而那位山下组的二把手渡边先生,就在顶层的电梯门前迎接着他们。 那是个已经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笑意,笑眯眯的模样像个心思颇多的老狐狸。见到他们二人的时候,这名男子态度恭谦地朝着二人点头。 “恭候已久——” 渡边的嗓门倒是出人意料的大,他朝前迈上一步,率先同站在最前面的库拉索握手。 “您就是‘库拉索’小姐吧?久仰大名。”那副细长的眼睛再度眯起,内里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狡黠光芒。 库拉索将手伸过去,象征性地握了握,很快便收回。 渡边的目光这才投射向站在一旁的今泉昇,“这位是——?” 今泉昇没做什么表情:“川江熏。” 渡边笑了几下,憨态可掬,也不忘和他握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这栋大楼有足足五十层。 渡边走在库拉索身边侃侃而谈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近期新闻,无论库拉索回不回应,都并不妨碍他继续展现自己究竟有多么健谈。 “这是整个银座内视野最好的地方。”渡边带着他们进入了一栋房间。 房间的面积相当宽阔,装修精致繁琐,奢华的壁纸上方挂置着多幅名贵画作,颇有欧洲十七世纪盛行的巴洛克风。 渡边站在了一侧被厚重窗帘遮蔽的窗前,他朝跟在他背后的众多下属比了一个手势,那些人立刻听从命令,熟络地分成两组人,分别走向窗帘两侧。 厚重而巨大、犹如剧场帷幕的碎花窗帘在他们的动作下渐渐展开,袒露在他们面前的,是从一百六十米高空俯瞰而下的都市奇景。 夜幕之下,灯光在宽阔高耸的视野里成为微小的光点,却联结成了一条蜿蜒的河,这里听不见商业街区的喧嚣。站在落地窗前,既与世俗相隔甚远,却又能轻而易举地俯瞰众生。 但再美的景色,也无法令今泉昇在此刻沉溺。 因为他看见渡边迈向了窗边的餐桌,彬彬有礼地比了一个手势:“请坐。” “既然是招待尊贵的客人,那我自然也要尽最大的礼数。毫不夸张的说,这里是整个银座最美的地方,能在此处和二位用餐,是我的荣幸。” 今泉昇看了看库拉索,对方镇定自若地率先坐下身,于是他缓缓地落于她的旁边。 而渡边拍拍手,另一边便开始上菜了。 然而在倒酒的过程中,其中一位侍从却在不经意间洒到了今泉昇的身上。紫红色的液体很快在他胸前晕染开来,葡萄酒香直冲鼻尖。 那名年轻的侍从脸色当即白了,他惊愕地睁大眼睛,捧着葡萄酒的手都在瑟瑟颤动。 “对、对不起!!”他连忙鞠躬,朝着今泉昇连连道歉。 今泉昇愣了愣,开口道:“没……” 然而他的话都没说完,坐在对面的渡边却变了脸色。 “刺啦”的一声,凳子腿剐蹭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渡边站起身,面色阴沉,他手里握着白色的瓷盘,竟直接朝着侍从的头部敲去! 侍从浑身都在发抖,瞳孔震颤,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根本不敢闪避——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响亮的“啪!” 深栗色短发的青年不知何时站立在了侍从的身前,看似充满骨感的手却牢牢地握住了渡边的手腕。 手臂无法挥下,渡边愣了愣,最终只好作罢。 坐在另一侧的库拉索抬起头,朝他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我说了,渡边先生。没·关·系。”他有意无意地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男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虚与委蛇的面孔终于出现一道裂缝。 “是我们的人失礼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他只得收回手臂。 这还是真是典型的两副面孔。 今泉昇的目光冷了下去。 这位山下组的二把手重新坐回了座椅上,重新变回笑呵呵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您也知道,库拉索小姐,我们的组织刚刚痛逝了首领,人人都很紧张难过,会犯错也是在所难免……我也是如此,一时之间没办法平复伤痛。” 首领? 捕捉到这个词汇,今泉昇不禁挑挑眉。 山下组的头目死了?就在最近? “虽说首领是犯了心脏病,就死了在办公室里面……可我仍然很替他惋惜。”渡边满脸唏嘘地摇摇头。 今泉昇逐渐了然。 他回忆起那天在红灯区看见的那具尸体——那人穿着极为考究的高定西服,手腕戴着镶嵌数颗钻石的百达翡丽,办公室内部也充盈着与店铺格格不入的奢靡。 原来死的人是山下组的首领。 然而不知是不是听出了其他的意味,库拉索的目光竟却变得越发冷酷。 她抱着双臂沉沉地扫了一眼男人,只冷嗤一声:“直接进入正题吧,渡边。” “把说好的东西拿出来。” 对面的男人终于不笑了。 他的唇角一点一点地,犹如镜头慢放般降了下去。很快,他又流露出惋惜的表情。 “真是可惜了,库拉索小姐。难得能与向您这般美丽的女子共进晚餐……”他朝空荡荡的身后挥了挥手。 “砰——!!” 不远处的大门轰然破开,一群身着西服的男人迅速冲了进来! 他们各执一把手枪,很快便将二人团团围困!!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二人—— 第33章 Chapter33 chater33 被一圈枪口围着的时候, 今泉昇表现地尤其平静。 不如说他早就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只是比预想之中要早了一些。 面对一众枪杆,库拉索只是挑眉, 露出一道讥讽的冷笑。 “你拿到了组织交给你的‘产品’, 我想你也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渡边。”她毫不犹豫地戳破了男人的谎言。 “我代组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把东西交出来,或者——” 她抱起双臂, 锐利的眼眸朝着对面的男人冷冷一瞥。 “或者在今夜过后, 让银座的掌权者换一个名字。” 餐厅寂静了一秒。 随后渡边爆发出了一声大笑。 宽阔的空间里回荡着他尖锐的笑声,他的五官狰狞, 面部涨红, 连同胸口都在随着笑起来的频率抖动。 “你们可是一共就两个人——” 他抬手捂住脸, 大约觉得库拉索此刻的说法太过不切实际, 被这“笑话”逗得前仰后合,嗓子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刺耳尖啸:“在我的地盘上, 你觉得不觉得说这话太过自以为是了??” “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