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学好,天天学小混混抽烟又打架的。老苏他媳妇不太愿意周昭和苏恕走得近,但架不住周昭乐意。” 沈聿卿脸色不太好。 吕成江忙着抽烟,没注意到。 沈聿卿往后靠了下,推开窗户通风。 他们坐在兴慧北街的一家临街的店里,前几年老城区的治安整顿是从这片儿开始的,如今这里不少商铺已经向往出租了。 手机亮了一下,是叶识舟连续好几条的信息。沈聿卿看了一眼,把手机扣在桌子上。 他看着窗外物是人非的景象,这是苏恕生活过的地方。 吕成江搓了搓干燥的掌心,把烟塞起来,“老苏吧,他太看中脸面了。有一次我晚上遛弯回来,那天老苏他媳妇不在家,老苏晚上回来正赶上周昭模拟考考得不好,老苏那人要脸,就说了几句,周昭年纪也小,别着股气一晚上没回来,后半夜我看见周昭和苏恕在楼下坐着,苏恕还给他拿纸巾,这俩孩子的关系能不好吗?” 陪着周昭大晚上在外面坐着,还给周昭送纸巾。能让苏恕做到这个程度,就代表周昭在苏恕心里有很重要的地位。 那么现在苏恕对周昭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奇怪? 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沈聿卿问了一圈,没想明白,把自己想闹心了。 吕成江走后,沈聿卿摩擦着水杯,回想他把苏恕从苏家接回来的那天。 那天晚上,他们先去的地方是医院,苏恕的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挫伤和割伤,在家休息了几个礼拜才好。 这几年,他不让苏恕回老城区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苏恕每次受伤都让他提心吊胆的。 沈聿卿生怕一个留神没看好,又让苏恕把自己霍霍得满身都是伤。 先不说他什么时候喜欢苏恕,在生命安危面前,什么狗屁爱情都得让路。 “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没听见,可别和我说你弟又惹事了。” 另一旁的椅子被人拉开,来人脱掉外套,露出里面蓝色的警服衬衣。 沈聿卿摇摇头,知道他在开玩笑。 王止也是这片的警察,自从前几年因为帕加尼和沈聿卿多了点话题,后来他偶尔也会替沈聿卿看一下苏恕。 一晃过了好几年,王止也都从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到马上要当爹了的人,他眼前这位还为弟弟操心呢! 沈聿卿没多啰嗦,直接问:“你们出警记录保存多久?” 王止也说:“要看出警原因和保存方式,要找谁的?” 沈聿卿沉思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 “钟迟玉。”随后,他补充道,“报警原因应该是……家暴。” 王止也答应地挺痛快,他清楚沈聿卿有别的门路去查,让他去找无非是更快点。 沈聿卿客气地道了声谢。 王止也听完连忙摆手,“可别,如果当初要不是你,谁能想到兴慧北街竟然有个犯罪窝点?” 上面要求严打可不是因为治安混乱,而是有更大的隐患。 对于这个说辞,沈聿卿没往自己身上牵扯,只说了句,“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王止也跟着笑,“这样的死耗子多来几只吧。” 回到所里,王止也才觉得钟迟玉这个名字眼熟。直到看到苏闳刚的名字,他才想起来,这人好像是苏恕的亲妈。 另一边,沈聿卿结账离开,还没拉开车门,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挺眼熟的。 其中一个矮一点的头上还在往下流血,脖领子都被染红了。 车开到那两人旁边,沈聿卿才发现这俩人是谁。 “要不要我送你们去医院?” 正着急打车的段臻迅速回头,“行”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到自家弟弟扭着头说了句。 “不用。” 段臻气得想揍他,可下不了手,他默念了两句“弟弟是亲的,不是捡来的”。 “麻烦送我们去下医院。”和沈聿卿说完,他瞪了眼段燃,警告道,“别蹬鼻子上脸。” 亲兄弟怎么骂怎么打都生分不了,段臻心里窝着火,手上的动作轻得要命,唯恐加重段燃的伤势。 一路上沈聿卿开车没说话,而坐在后排的段燃全程都用挺凶的眼神瞪着他,明显是记恨上次的事。 段燃这副样子在沈聿卿眼里没有一点威慑力,跟一只黑毛小狗似的,还瘦不拉几的。 到医院挂了急诊,段臻顾着缴费忙不过,沈聿卿只能暂时帮他看一会段燃。 医院脑CT门口,两人一站一蹲。 沈聿卿等着段臻的朋友过来替他。 段燃蹲靠着墙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他挺小声地嘀咕道:“你们有钱人不就是看不上我这种人嘛!” 沈聿卿皱眉反问,“你说什么?” 语气十分不好。 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脾气。沈聿卿对苏恕有耐心,不代表他对别人也有耐心。 见段燃又不说话了,沈聿卿没搭理他,肩靠着走廊的墙壁,细想吕成江说过的话。 还有一个重要的疑点,周昭和苏恕去工地做什么? 想到最后,他揉了揉额头,正好此时手机响了,应该是段臻的朋友到了。 沈聿卿刚接通电话,走廊的另一侧的楼梯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以颂?” 江以颂狗啃似的头发早长好了,修出了好看的层次感。 看到沈聿卿在,江以颂也有点惊讶,但很快又淡定下来了,他说:“沈哥,我在这儿就行,你去忙吧。” 沈聿卿没多问,转身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段燃盯着江以颂,说了声。 “狗男人。” 专门抢他哥的狗男人。 第079章 别骂我 夜色浓稠,白天的闷热也消了,黑压压的天,暴雨将至。 沈聿卿赶在大雨前回了家,进门的第一眼看见了门侧滴水的黑色雨伞。 显然是有人在家。 玄关的灯没开,沈聿卿往前走,小腿刚撞到玄关的柜子,就被远处的光线和背影夺去了注意力。 苏恕趴在小吧台上,一半脸压在屈起来的手肘,一半脸贴被光笼着。身上穿着沈聿卿的睡衣,略长的衣摆落在椅子上,睡裤盖到膝弯,露出修长的小腿。 小吧台上还有开瓶的威士忌。 门被推开的时候,苏恕是有感觉的,只不过头一阵一阵的发晕,他不想动。 坐着等了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渐近。 他才撑着台面,支棱起脑袋,嗓音发哑地开口:“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沈聿卿没理他,低头拿起只剩半瓶的酒,一旁的杯口还残留着水痕。 摸黑开灯回来,苏恕一回身就看到沈聿卿神色莫辨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在沈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