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还有能力拯救这一切呢? 立刻出现在陆鸣沧脑海中的唯有一个。 清玄派掌门,他的师尊——岳之宗! 第240章 按正确的做法,陆鸣沧要在给岳之宗传信的同时,暗中提醒前来的执法堂提高警惕,双管齐下,才更能保证众人的安危。 这不难做到,作为掌门亲传又是一峰之主,陆鸣沧的实际地位本来就高于大多数人,更别说他本身在外的实力也高于现在的执法队长老,所以其实只要陆鸣沧乐意,他完全能取而代之,代替那个长老成为执法队暂时的掌控者。 这样反而还能省去不少麻烦与过程,而且以陆鸣沧在清玄派众人心中的形象,他做任何事都没人敢当面置喙,还节省了解释的必要性,强压之下,即便有人私下有意见,对陆鸣沧来说也无足轻重,然后坚持到岳之宗派来的人接手,他的所行所为自会有人为他扫尾。 这本是最简单的一个解决方式,但现在有了太多不确定与身不由己。 第一个就是温余的处境,以温余现在的状况,他尚不知要如何处理,但想来也知道这并非是能在短时间解决的,那温余便不能暴露在人前,他无法带着温余去冒险,更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在哪里呆着自己却离去,甚至连这个地方,他都必须带着温余尽快离去,不能逗留。 而除此以外,其实陆鸣沧还有另一重担忧。 他没有忘记不久前令狐修透露的那个消息,那个透露了自己身份以及行踪意有所图的清玄派奸细。 甚至不需要多加猜测,有能力探清他伪装且不声不响的把消息递出来的人,整个清玄派应该非那位太上三长老莫道言莫属了。 在清玄派的时候忍了那么久没动手,陆鸣沧本就不相信莫道言这个老阴货会放弃如此好得到魔种的机会不出手。 以这老货的谨慎多虑,他必然会派遣心腹甚至亲自前来也毫不意外。 对上这个元婴期的老东西,陆鸣沧自问除了请出他的本命卡牌酆都大帝能够必然压制对方外,如果自己底牌尽出,其实也并非没有一战的可能,但这样做的代价也是不可估量的。 若无法避免,那便战,但只要有一丝可能,陆鸣沧很清楚自己一定会选择更稳妥的方法。 这便是另一个陆鸣沧不出面控制执法队的理由——莫道言。 清玄派的执法堂本就被莫道言掌控着,谁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是他的手下,即便说前来的这一整个执法队都是莫道言的手笔,是他布下的局都不无可能,而即便其中只有一个人是莫道言的走狗,陆鸣沧也不想冒这一丝风险,即便这也许会导致无数无辜之人因此而……丧失性命。 打从一开始,陆鸣沧便知道,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的善良与怜悯是有前提与条件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极度的自私。 在他的心里,温余的生命高于一切,包括他自己,所以即便背负罪恶,成为魔鬼,成为杀死这个世界的刽子手,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会愧疚,会不舍,独独不会后悔。 他愿意尽可能的去保护这整个镇的民众、无辜之人,并为此努力,但如果会导致温余暴露在危险中,那么,他将毫不迟疑的选择温余的安全。 毫无理由,也不需要辩解,因为这就是他绝对会做出的举动,即便罪大恶极,即便是错误的,但之于他,这就是正确。 陆看着符篆飞鹤消失在天际,陆鸣沧仰起的脸上是一片平静。 他已经尽了前提之下最大的努力来保证这只飞鹤以最快的速度,一定能够出现在岳之宗的面前,接下去的,便只能看造化了。 “若终究无能为力……” 低声的喃喃自唇中叹出,陆鸣沧抱着陷入昏沉状态的温余站在隐秘的树丛中,从山崖之上俯视而下,凝视着远处的青泉镇。 只逗留了几秒,陆鸣沧便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远离清泉镇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森寒而坚定的言语,像利刃一般划破空气,在悠悠的风中阵阵回响,又很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轰散开来,消失在天地之间。 依稀可辨几句。 “……定斩万万魔……呈以为祭……不求心安,但乞一愿……愿一切因果,尽归吾身!” …… 只这短短时间,陆鸣沧已经用去了自己三分之一的卡牌,金色卡牌只剩下三十四张,都是对现在无用或是无法作用于温余身上的。 紫色卡牌消耗最大,陆鸣沧和童话书达成了一笔交易,以两张紫色的其他卡牌兑换一张紫色的屏蔽气息卡牌,只能维持三十秒,陆鸣沧愣是用数量硬生生的顶到现在,而他积存的紫色卡牌也以可怕的速度,迅速的消耗着。 等一远离清泉镇的范围,陆鸣沧直接动用灵力缩地成寸,赶路的速度就更快了,估量着距离,又用神识清扫了一遍四周,陆鸣沧的心放下了一半。 一边警惕着周围,陆鸣沧一边也分神注意着怀里的蛇尾青年。 温余忍耐的很吃力,半盏茶的时间还没到,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他的额角滚落,洇湿了一片衣衫,微闭的眼眸上眉头紧蹙,急促的呼吸声夹着着颤抖,被咬的血渍斑驳的嘴唇里,压抑着痛苦的呻。吟。 陆鸣沧连忙伸手按开温余那自虐般的咬唇,将手指挤入灼热湿润的唇齿中,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低声的呼唤安抚着陷入半昏迷的青年。 “温余,不要强压魔气,已经可以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微阖的眼皮才颤动了几下,缓缓张开,恍惚间,陆鸣沧看到了一双深邃深情的黑色眼瞳,可再定睛看去,却还是被血色侵染的金色蛇类竖瞳。 虽然还有意识,可温余的反应很明显更加迟钝沉默,眼睛里的血色甚至染红了瞳孔,显得更加冰冷无机质,这种仿佛无神志的“蛇化”叫陆鸣沧的心又沉了下去。 “温余,看着我,和我说说话。” 陆鸣沧忍不住开口呼唤着温余,要求道。 索性虽然反应很迟钝,但温余都做出了反应。 “我……在。” 嘶哑的声线并不好听,说的简短又艰难。 陆鸣沧并不知道,温余的目光其实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开过,只是温余的视线仿佛退化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瞳中黯然失色,模糊不清,甚至包括陆鸣沧的模样。 连极端的痛苦都能忍受的温余,在视线异变,失去陆鸣沧身影的那一瞬间却差点发狂。 实际上,一切的变化其实并非在瞬间发生,在两人重聚之时,温余的眼睛就已经开始慢慢的产生变化。 只不过周遭的一切对温余来说都太无足轻重,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陆鸣沧,以至于完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