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那个药剂似乎并不简单,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卡洛斯勉强爬起身,往肚子里灌下几大口水,才抹掉嘴角的水渍,面无表情道:“我根本没喝那鬼东西,这么做是保险起见。” 【没?没喝?可是宿主您……您明明。】 “刚才都是装的。” 卡洛斯摊开手,只见手心里躺着一个不到指头高的玻璃瓶,里面盛满了猩红的液体,正是他本该服下的药剂。 他一把拽掉碍事的西装外套,内里衬衫的袖口浸湿了大半,他特意挑选了黑色的衬衣礼服,因此红色药剂打湿的部分并不明显。 在饮用药剂的时候,红色的药液顺着他的指尖脖颈和指尖而下,一部分泡在他衬衫上,另一部分他便引到了玻璃器皿内留存。 【宿主,还能……还能这样?不会被发现吗?】铁球头一次见到这种操作,大吃一惊。 “干得多,熟能生巧罢了,不然你以为我的好酒量是怎么来的?”卡洛斯自嘲地轻笑一声。 他再次转头看向飞行器上的时间。 下午四点,他还有一个小时,完全来得及。 但一阵不好的预感却无端升起,卡洛斯看向风雨欲来的天际,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现在根本不是放松的时候。 “铁球,我们走!” 此时此刻,没有虫能阻挡他按时回家。 第76章 灵魂唯一爱亦唯一 刚靠近主城区,窗外便传来了曳长的雷声。 风一阵阵加紧,卡洛斯早已换到了驾驶位,进一步提速。 随着靠近主城区,天际也逐渐落下葡萄粒般大小的雨点,打在车顶上叭叭地响。 卡洛斯看向智脑。 下午四点一十分。 明明时间还完全来得及,但心底的不安一旦出现,便如同在疾雨下淋得愈发鼓胀的泡沫,一点一点地向他五脏六腑蔓延。 快点,他必须再快一点。 距离宅邸还有一段路程,卡洛斯便一个急刹踩停飞行器。 “铁球,飞行器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宿主大大,保证完成任务。】 卡洛斯在出发前便定好了返程时的销赃流程,要扫好尾,护住这岌岌可危的马甲并不是件容易事。 铁球总爱发布乱七八糟的任务,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合作这么长时间,卡洛斯也开始慢慢习惯。但“拉菲姆”这层身份在众多任务中,显然脱颖而出,成了最麻烦的那个。 护住这个身份,系统强制要求是一方面原因,但更多的……或许还是他的私心。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连绵的雨线相互交织,眼前唯有白茫茫一片。 飞行器仍没停稳,距离地面还足足有两三米之高,卡洛斯便推开车门,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雨幕。 雨珠打在身上并不疼,只是比想象中要更凉一些。 卡洛斯早已卸下伪装脱掉外套,仅着一身衬衫和长裤,在雨中竭尽全力奔跑。 他必须尽快到家,也不能暴露身份……这个荒谬到极点的身份。 半年前,他惨死在拉菲姆手中,而泽兰也亲身经历了他的死亡。 那已经给泽兰带去了无法磨灭的创伤,现在他死而复生,却摇身一变成了凶手拉菲姆……这已经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 虽然受系统保密规则限制,但只要他想,现在他完全可以编出一万种理由去诓骗泽兰……可他答应过泽兰,不会再有欺骗。 雨水逐渐模糊卡洛斯视线,泥泞的雨水让他动作慢了一些,他咬着牙,心一横,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所有的麻烦,由他一个人来解决就好。 泽兰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他没必要知道这些,也不应该涉险。 这是最后一次。 宅邸近在咫尺,卡洛斯也早就淋成了落汤鸡,他爬着树艰难地翻向二楼,一点一点地向着阳台靠近。 雷雨交加,一阵闪电划破天际。 在晃眼的白光之下,一道熟悉的背影已然出现在房间。 卡洛斯推门的手彻底僵直在半空。 “泽兰……” * 半小时前,泽兰破天荒地撬班。 他一路超速赶回家,只为确定一个答案。 检测结果告诉他卡洛斯正是拉菲姆,但拉菲姆是他亲手所杀,这一点毋庸置疑。 数据会出错,可是他的心绝对不会错,他的雄主永远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虫。 白纸黑字的报告又算什么?那些不重要。他只相信卡洛斯所说,不论雄主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卡卡,卡洛斯,拉菲姆……无数名字开始闪烁着。 只要卡洛斯告诉他一个答案。 只要雄主还在那儿,雄虫是因为何种原因,何种目的,他也都不在乎。 只要…… 直到推开房门的一刹那,空荡荡而又静悄悄的,凝固的空间给了泽兰当头一棒。 雄主又一次离开了吗……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半年前,雄虫的出现似乎只是他的一场可笑大梦。 泽兰的手脚愈发冰凉,耳朵也嗡嗡轰鸣,前面是黑暗和寂静,后面是光亮和轰动,雄虫的面庞在他的脑子里旋转,可他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又一次被抛下了…… 在一片混沌中,只有这个认知愈发清晰,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泽兰大脑。 “泽兰。” “泽兰!” “泽兰!” 如梦似幻的声音伴随着雷鸣,骤然炸响。 透过玻璃门,卡洛斯见到了房间内的情形。 只见屋内的雌虫僵硬地站在原地,面色煞白,垂落的白发之下,就连眸子都黯淡无光,近乎处于失焦的状态。 泽兰居然提前回来了! 不疑有他,卡洛斯动作灵活地撬开阳台门,一跃而入。 “我回来了,别担心,我回来了……回来了。”卡洛斯跟念咒一般不断重复着,以期泽兰能回过神。 但雌虫仍然滞于自己的世界,他斯二话不说,揽过泽兰的脖颈,便将他按进怀里。 淋过一场大雨之后,卡洛斯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就连发梢都不停往下滴着水。 泽兰的体温是微凉的,隔着一层冰冷但又黏腻的衬衫,卡洛斯身体的温度却要高得很多。 这一触感,似乎瞬间灼伤雌虫,也拉回了他的神志。 “雄主,您回来了啊。” 泽兰却仍然一动不动的,甚至没有回抱他,连指尖都没有一丝触碰,“我还以为这几天我脑子又出问题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当然是大活虫,怎么可能是假的……” 卡洛斯还想说些什么,嘴边的几个字也逐渐哑了声。 他脑海中猛然闪过其他虫对泽兰的非议:“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