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良债主。 “红蕊怎么跟你说的?” 红蕊是梁喑的助理,也是她拿着结婚协议到沈家,在沈如海与叶婉宁的陪同下,亲眼看着沈栖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说您不会干涉我的学习和生活,也不会限制我交朋友的权利,在您的底线范围内我一样拥有自由。” 沈栖着重在自由两个字上咬了重音,试图提醒他。 “她说的不错,但我希望在这桩婚姻存续期间你尽量不要有另外的感情,我不会限制你交朋友也不会禁止你喝酒,但最好不要以昨晚那样的方式,至少不要和别人太过亲密,你明白吗?” 沈栖点头。 梁喑见他挺乖也没多说,“你有什么要求,只要在我底线范围内我都可以答应,或是你要争取什么也尽可以提出,房子、车、财产,你想要什么?” 沈栖摇了摇头,他都不想要,他想离婚。 梁喑略有些意外,以沈如海的精明绝不会对这桩婚姻没有额外的企图。 不过既然他不肯提,他也没兴趣强求。 “婚礼过后有个家宴,你需要陪我一起出席。梁家人多,不过平时你见不着他们,见着了打声招呼就是了,会认人么?” 沈栖其实不怎么认人,但总不能真的当着他的面儿否定,只好勉强点头,“认的。” 话音刚落,门突然开了。 红蕊领着一个头发火红、半只胳膊都纹着不知名图案的男人进来,“梁总,Alisa来了。” 话题中断,梁喑略微点头作为回应。 两人换了鞋进门。 红蕊上次见过沈栖就很喜欢,模样漂亮干净,身上那股子淡漠像冬日初雪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碰一碰。 “早啊太太。” 沈栖指尖一蜷,面上浮现一个温和得体但完全不达眼底的浅笑:“你好。” 红蕊给他介绍Alisa,说是个私人设计师,梁喑的西装大半出自他之手。 这人才华与脾性齐头并进,既挑剔又古怪,只要身材不好长得不行的,无论是谁一概不接活儿。 他在寸土寸金的平洲市中心有工作室,上门的人络绎不绝,这辈子也就只上门给梁喑一个人量过尺寸,其他人完全请不动大驾。 这次本不想来,昨晚宿醉,天王老子也别想让他从床上爬起来。 红蕊提醒他:“梁总交代过您了。” “交代了我就得去?没这么霸道的,他是梁家的家主又不是玉皇大帝,不去。” 红蕊就那么坐在那儿等他,Alisa实在睡不下去了,这女人不愧是梁喑一手培养出来的,和他一样难缠。 “你是不是女人?坐我卧室里盯着我你不难受吗?” Alisa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红毛满脸起床气地坐起来冲她撒火:“梁喑那身材保持的那么好有什么需要量的?他中年发福了?” 梁喑没发福,也并未真到中年。 二十七岁的身体精悍挺拔,堪比男模。 红蕊沉默半秒,再次提醒他:“量体的人是梁总的新婚对象,你是不是根本没仔细看邮件?” “新婚对象怎么了新婚对象就能……”Alisa瞌睡彻底醒了,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一把掐住红蕊肩膀:“结婚对象?梁喑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跟谁啊?我怎么没听说?” 红蕊不动声色抽开手臂,公式化微笑:“你去量体就见到了,还有半小时给你洗漱收拾,超出时限请您自己前往。” Alisa:“靠!” 宿醉一夜的Alisa精神萎靡,一进门就冲梁喑嚷嚷:“老东西,什么娇贵宝贝啊养这么细,你领他去量能怎么?走两步路能累着?你干脆天天抱着得了。” 梁喑瞥他一眼,Alisa气焰当场消了一半,“凶什么。” 红蕊在一边笑,Alisa嘟囔了句:“看在你给的钱多的份儿上我忍你这个臭脾气,老东西,你老婆人呢?” 梁喑下颌一抬。 “哎哟!”Alisa眼睛一亮。 “漂亮!” 沈栖追求者不算少,但这么直白地被人夸漂亮还是头一回,有些不知所措地蜷了下手指,冷淡而礼貌地朝他颔首:“您好。” Alisa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摆,戴上眼镜取出量体工具冲他招手:“来。” 沈栖迟疑地望了一眼红蕊,不太明白这是哪一出。 红蕊靠在一边吃何阿姨送上来的水果,抽空回答他:“您和梁总结婚的礼服该做了,Alisa是来给您量体的,梁总没跟您说?” 梁喑嗓音低沉,不紧不慢开口:“你再晚来十分钟就说了。” 红蕊咽下嘴里的水果,隐晦道:“秘书处那边临时有点事找我帮忙,还有四叔公那边……耽误了一会。” 梁喑“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说,看沈栖迟迟没动,“怎么了?不想量?” 沈栖确实不太想,但也知道婚礼要穿得得体,总不能穿他的白衬衫去。 “梁先生。” “嗯?” 沈栖瞥了一眼活像一头招摇的火鸡一样的Alisa,那双眼里满是对他样貌的欣赏与跃跃欲试。 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缓缓浮现,Alisa怕不是有什么奇妙的想法。 “是要做什么样的衣服?” “西装,以前穿过么?”梁喑打量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少年。 他骨骼纤细,单薄地像新生的嫩竹,还未长成,骨节不硬,轻而易举能揉软折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 沈栖摇摇头,眼底浮现几分乖巧的顺从。 “如果不喜欢西装。”梁喑微微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他也会设计婚纱,还是更喜欢凤冠霞帔?” 沈栖耳朵一麻,下意识跟着他的话浮想了一下。 洁白蓬松的白纱层层叠叠拖曳,细腻柔软的绸缎长手套包裹手指与小臂,在无数眼睛的见证下披着头纱与他相对,抑或红艳如火的霞帔凤冠,哪一个都太…… 沈栖怕他真的一时兴起让Alisa给他弄个婚纱或者凤冠霞帔来。 “梁先生。” 梁喑看他用一种既像讨饶又像戒备的恳切眼神轻声喊他,心头莫名热了一下,“嗯?” “西装就好了。”沈栖余光瞥了眼正在讨论细节的红蕊和Alisa,放轻声音去和梁喑商量:“不要那个……” “不要哪个?”梁喑明知故问。 沈栖眼尾泛起潮润的红,小声和他商量:“不要婚纱也不要凤冠霞帔,西装就可以了,行吗梁先生?” 梁喑少见这样跟他软软商量的小孩,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任人磋磨的听话与柔软,加之刚才吓过他一顿,这会儿也存了不少心软。 “嗯,去吧。” “谢谢梁先生。” 梁喑心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