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乐只又往深处去算了算,算得更长远,这次,他的额角出现薄薄的细汗,这一算比他以往算得卦象还要吃力,有太多的迷雾挡在他面前,想要阻止他看到结果。 萧宣见此,忍不住站起来,他还是头次见李道长算得如此艰难,难道是这一战的结果并不理想,他们大梁会输,还是…… 萧宣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唯恐惊扰了李乐只算卦,他曾听闻,修为高深的道士算卦时,若遇到现在的场景,千万不能打扰对方,否则会让对方受到反噬。 虽不知事情是真是假,但萧宣头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风吹进室内,发丝动的时候,萧宣都怕他的头发扰了李道长。 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幸好,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盏茶时间不到,萧宣就见李道长抬眸,眸子冷冷清清,须臾,才有半点温度,或许是烛火氤氲而成产生的错觉。 萧宣没忍住乱想了一番,随后听到李道长说算出来后,他才敢弯曲手指头,深吸一口气,问道:“李道长,情况如何?” “放心,会赢的,”李乐只宽慰着,为了保证他说的话是真实的,李乐只嘴角上扬浅浅的弧度,露出笑意。 神色轻松,不见半分沉重。 萧宣放下心来,也露出笑容道:“那就好,多谢李道长。”他拱手谢道后,摸了摸身上的腰带,没有感受到钱袋子,瞬间怔愣住,坏了,出来得太急,卦钱没有带。 他偷瞄李乐只的神色,尴尬一笑道:“李道长,我这次出来得急,卦钱未带,等我打赢了仗,再亲自奉上卦钱。” 李乐只:“……”骚年,说这种话很容易被剧情杀的。 李乐只心底吐槽了一句,面上依旧淡然,点点头,“好,战场刀剑无眼,小心为上。” 萧宣没有说别的,摆摆手离去。 李乐只看着对方潇洒离去的背影,坐在椅子上深思,依他的卦象,这场战役大梁还是险胜一筹,只是其中波折偏多,还有许多他也无法清楚得知的结果。 也许这场战役的赢输,还需旁人去算,凭他的本事,是无法得知全部的。 只是在这之前。 李乐只猛然想起一事,他好像忘了安王,安王可是即将要谋反的人,谋反的日子还近在眼前。 原本他是想着去镇国公府借住两日,好躲避那祸事,只是萧宣受皇命即将离开京城,前往豫州。 那他好像没地方去了,没有萧宣在,他可不好意思待在镇国公府,至于公孙淼然处,李乐只不考虑,万一他去了公孙府,还把安王的人招惹过去,虽说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安王都造反了,又是凤子龙孙。 安王敬重丞相故而礼待,可不代表丞相愿意顶在他前面,得罪安王从而护下他。 所以,在安王谋反之前,他还要找一个安全的住所。 * 李乐只约了平阳世子出来一叙,他可没忘记上次替平阳世子算命后,平阳世子的一个承诺。 先前没有用掉这份承诺,恰好能在此时用掉。 李乐只请平阳世子去了丰安楼,在雅间里同平阳世子说起在这十日内要护他性命一事。 平阳世子听后,惊讶问道:“李道长的意思是……有人想要你的命?” “也许。” 平阳世子皱眉道:“李道长可否告知那人是谁?”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般大,居然敢要李道长的性命,难道不知李道长是他们护着的人,太子更是万般看重,真是太岁爷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李乐只没有出声,他抬头看向窗外,看着外面飞鸟越过的景象,缓缓道:“此事乃是我命中一劫,不便详说。” 平阳世子没想到竟会这般严重,从前李道长算卦可没有不能说的,可见这事情绝非李道长所表露那般简单。 平阳世子道:“不如,道长随我回王府住上一段时日,等劫难过去,再回宣平巷?” “多谢世子,这段时日要叨扰了。” “无妨,”平阳世子摆手,这事都是小事,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李道长的性命更为重要,除非是圣上宾天了,但显然这是不会发生的事。 平阳世子没有继续和李乐只寒暄下去,自知晓李乐只命中有劫难后,平阳世子立马请李乐只前去王府,唯恐这短短的一段路,耽搁的时辰,都能要了李乐只的性命。 直到李乐只竖着进入王府,平阳世子才松缓下来,随后吩咐王府的府兵严加看守,绝不能放一个,未曾见过相貌的人进入府中。 里里外外都打过招呼,再而三的警告,没有人敢在这种关头上顶风作案犯糊涂。 以至于安王得知李乐只随平阳世子去平阳王府后,想安排人进入打探情况,都不得入门。 第113章 无法请李乐只前来,安王也只好放弃,他不能,也无法终止计划,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只是心里头总有些许不安,他想,终究是那位李道长未曾控制在他的手中,让此事无法十全,心底免不了因此有所波动。 可见那道人果真是个祸害。 罢了,等他登基,这道士的本事,对于他而言,还有几分利用的余地,先留他一命。 安王道:“徐贵可安排妥当?” 其麾下人道:“已按照王爷吩咐,将人换成我们的人,只待王爷一声令下,便能包围皇宫。” 听到此,安王才放心,他在大梁的底牌,除了宫里安插的人手,最大的一张牌,便是监军统领徐贵,谁也不会想到,徐贵此人,竟是他的舅舅。 恐怕父皇也未想到,母亲和徐贵之间也有这层关系。 想到母亲,想到赵帝,安王脸色便冷漠了几分,他扔掉手里的棋子,目光沉沉。 又过了几日,安王收到殷太子的消息后,便没有继续等待下去,原先,他和殷太子已经白阳山上商定过,只是世事无常,所有的事情也未在他和殷太子的预料之下。 他和殷太子之间的赌约无胜负,但他终究和殷太子不同,所拥有的筹码不同。 看似无胜负,实则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这次,赌上的是他的性命。 …… 深夜,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入睡后,山艮门大开,徐贵率领人马包围皇宫,安王毫无阻拦直入天乾宫。 守夜的侍卫尚未发出声音,便被安王的人控制下来,安王一个眼神下去,刀锋寒光一闪,被控制的侍卫便没了声息。 安王没有急切地闯进殿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腰佩宝剑,手持剑柄,胜利者的姿态一步又一步缓慢地朝前面走去,站在天乾宫门前,静伫在那,随即在所有人的目光直视下,安王打开了那扇门,跨过门槛走进里头。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天乾宫内,安王先是打量了一下殿内的布局,随后才往内室走去。 今日天乾宫很安静。 安静得除了门外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