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朝东的位置上。 而高明礼和钱溪则是坐在另一桌,李乐只看到这一幕后,恍惚了片刻。 他现在居然要坐长辈一桌了,能不能把他调换到小孩一桌,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次曹家设宴,除了款待钱溪,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曹家人好奇钱溪的师父,在朝为官,虽然不在一处,总归也听过对方。 曹家先前便想请李乐只过府一叙,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道士,居然能成为钱溪的师父。 只是后来,发生了种种的事,倒是让他们没有机会,却更加好奇李乐只。 原以为对方不过是没什么本事的年轻道士,能成为钱溪的师父,纯是钱焯那人对钱溪不上心,可后来……因此,曹家人都好奇李道长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能掐会算。 没多久,曹家人一一到场,小辈看到桌上的钱溪,再看到端坐在那冷冷清清的道长,年纪小的挤眉弄眼,坐到钱溪的旁边,不敢乱讲话,唯恐扰了那位李神仙,只是挤眉弄眼询问钱溪:那就是你师父? 钱溪见了,点点头。 对方得到答案,便越过钱溪,好奇地看向李乐只,随后又小声对钱溪道:“你今晚还回去吗?不如住我那。” 钱溪疑惑地看向他,即使在曹家,他也有单独的院子,不过看表弟那副模样,大概是想只有他二人时,好问他师父的情况。 钱溪道:“会回去。” 对方闻言,略有些失望,他还想问问溪表哥关于那位道长的事,想问问外面流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神仙手段,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而李乐只这边,同曹家长辈坐在一桌,那是完全不知道和这些比他年长的长辈如何相处,甚至曹家长辈喝多了多,还同他称兄道弟,莫名辈分上去了。 只见对方道:“李兄,你同弟弟说道说道,你真的和外面说的一样,能算得,能算得十分准,能否替弟弟算一算,算算我还能不能升官。” 李乐只:“……” 被对方喊李兄,李乐只压力山大,连忙道:“喊我名字即可。” 他这么说,除了老爷子,其余曹家人哪敢,先不言对方的本事,其次,李道长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钱溪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就同他们在一个辈分上,再加上敬重对方,这才称呼对方为李兄,便将称呼换回了李道长。 李乐只听着对方称呼他为李道长后,松了一口气,便对他们道:“传言多有虚假,不能当真。” 也不知道外面流传他什么传言,想到王仁以为他是谛听化形,李乐只不用去想,便知这传言早已失了真,一传十,十传百,连他是神仙下凡的事都能传出来,可他有多大的本事,他心底清楚。 至于对方所问能不能升官一事,李乐只也很理解,谁不想暴富升官发财,只是这种事是能当着大家面说出结果的吗? 李乐只暗地里偷偷算下,结果好他就说,结果不好,他就不说。 李乐只算出能升官,便对他道:“会升的。” “借李道长吉言。” 众人只当是李道长的客套话,毕竟李道长都没有用龟甲,还没有开始算的。 在场的只有钱溪和高明礼知晓,他们师父算卦,那是完全不需要龟甲的,师父也不会说那些客套话哄骗人,那就是说,对方真的会升官。 “大伯都喝醉了,哪有当着人面会不会升官的,”坐在钱溪旁边的少年小声嘟囔着,随后,又看向钱溪,小小声问道:“溪表哥,我听有人说,只要是李道长说出口的话便会成真,这种事是不是真的?” 他刚刚可是听见了,李道长说大伯会升官。 钱溪没想到他师父在外面已经被传出出口成真的本事,不知情的恐怕会将他师父当成妖怪,但他们都知晓,这是师父算卦的本事,没有那些神神叨叨的事。 钱溪道:“传言当不得真。” 再传下去,哪天就要传他师父过不了多久就会羽化成仙了,钱溪骤然想到,这难道是有人想要捧杀师父,又或者坐实师父是妖孽,非人类,想要借此要掉他师父的性命。 若是道士,自然人人尊崇,可若是妖邪,自然人人诛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秋御史到底有没有当推手? 进京后对方介绍人让师父去算,原来是在做局,好一步步将师父推往深渊。 若非今日前来外祖父家中赴宴,他和师兄不爱出门的情况下,又如何知晓此事。 甚至是,对方并不想他们知晓,遮住了他们的耳朵,否则,大街小巷都在传的事,他们居住在宣平巷为何会一点谣言都未听见。 钱溪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小表弟曹芮,问道:“外面都是如何传我师父的,你可知是从何时开始传的?” 被问的曹芮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另一个听到他们俩说话的曹苒道:“这事已经传了有一阵日子了,大概是从苏评事那案子开始,不过那时候还有人说这是你师父和周侍郎做局,才使的诡计,当不得真。” 曹苒看了一眼没有留意到他们的长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后来,秋御史一直说这都是你师父真本事算出来,又见你师父和公孙淼然交好,这有些人想要巴结公孙家,在外面都开始说你师父是有真本事的人,前几天千秋宴,你师父还坐在公孙淼然那一桌,你也知能坐他那桌的是什么人,还和大理寺卿交好,这外面的风向瞬间变了。” 一个大理寺,一个刑部,再加上一个御史台,相当于李道长在三司都有自己的人脉,而且地位都不低。秋御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但奈何秋御史是监察御史,那是一言不和看不惯他们,便会上折子参一本的人。 所以,没人愿意得罪李道长。 即使他们不相信李乐只有本事,心底有怀疑,但在三司的压迫下,这些人明面上也只能说李道长算得准。 都知道这是刑部的阴谋,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到最后居然是整个三司都在狼狈为奸。 这也是曹冉出去吃饭时,听到与他不对付的刘铭同他那些狗腿子说起这事。 曹冉猜想,这些事刘铭能够如此说,定是他父亲告知于他的。 刘铭父亲司隶大夫定是不满三司,不满三司为了一己之私,为了震慑所有官员闹出这种事,抬举钱溪师父,为其造势,以至于旁人说起钱溪师父时,都只敢夸赞,不敢有任何的贬低。 至于其他的事,曹冉也是不知的。 钱溪还是头次知晓这些事,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暗流涌动。 曹冉:“现在都说你师父本事了得,能够知晓一切,还说你师父不需要借助龟甲就能算到结果,这样的本事,非一般道士能有,连玄阳宫的道士都比不上你师父的十分之一。” 钱溪道:“外面真是这么传的?” 曹冉点头。 钱溪沉思,虽然他师父的确本事高超,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