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也不是他能够拒绝的。 李乐只抿抿唇,只好踏上马车,前往端王府,路上他给自己算上一卦,得出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对他也不会有不利的事发生,便微微放下心来。 心底有所担忧,李乐只又算起端王找他有什么事,得到同长吏说的那般,端王只是想见一见他。 李乐只:…… 行吧,王爷你高兴就好。 李乐只彻底放下心,完全不带怕的,等马车到了地方后,他跟在长吏的身后进入王府里头。 此时是下午四五点,李乐只被引到厅堂后,便坐在下方椅子上一直等待着端王的出现。 可直到他面前的茶都换了三盏,外面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李乐只也没有看见端王。 但没有端王的同意,他也不能轻易离开,李乐只垂眸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纹,开始思考端王是什么意思。 请他过来相见,却并未见一面?难道端王正在暗中观察他? 等到王府都挂上灯笼的时候,端王都未出现,另有一丫鬟走上前道:“道长,王爷公务繁忙,尚未回府。” “好,那我先回去了,”被人鸽了好几个小时,端王又不在,李乐只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他也紧紧跟随在丫鬟身后。 而他走后,尚未回府的端王从书房走出,看着李乐只离去的方向,问长吏道:“你觉得他如何?” 长吏自知王爷说的是何人,他道:“年纪尚轻,却沉稳内敛,若王爷能得此人襄助,必如虎添翼。” “是嘛,”端王笑道:“我倒是好奇他算命的本事,若真有几分本事却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 长吏未接话。 端王看着挂在天上的弯月,想到他那病弱的皇兄,缓缓道:“派几个人去试探他,若真有本事……” “还是莫要去管他了。” 对于一个能掐会算的道士,死了还真有几分可惜,更可惜的,还是死在他们大梁的内斗中,端王想想,还是不够妥当,若他能登上那位子,比起那些庸庸碌碌的道士,这位,他是少不了要重用的。 就不知他其他的兄弟,会如何对待这道士了。 “是,”长吏退下。 * 李乐只尚不知端王的想法,也不知他方才的生死就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他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色,摸摸有点饿了的肚子,心底对端王的怨念颇大。 还好他在家里还备了点面,回去可以下点面吃。 李乐只回到家,他原本以为他徒弟早已睡下,没想到两人还在家中的院子里等着他,看着坐在石桌那打瞌睡的两道身影。 李乐只五味杂陈,最终,走到两人跟前,轻轻拍了两人的肩膀。 高明礼猛然惊醒,看到李乐只后,惊喜道:“师父你回来了。”小嘴叭叭道:“师父你吃了吗,厨房里面温了点吃的,我现在去给你拿。” 高明礼走了,钱溪看向李乐只道:“师父。” “嗯。” “周侍郎差人说师父被端王府请过去了,”钱溪面色有几分严肃。 “是。” 钱溪问:“端王可有说什么?” 李乐只摇头道:“我并未见到端王。” “……”钱溪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长话短说道:“师父,这两年,太子和端王一直在暗中争斗。” 李乐只:“……” 所以他差一点要卷进皇储之争里?要是被太子那边以为他站队端王,李乐只都能想象,即使他是道士,在这两位争斗下,还是和炮灰一样。 他不仅要扬名,还要学会端水?又或是投奔皇帝? 不过有一点,他可没办法让皇帝注意到,除非,他能算到一件让皇帝注意到他的事,但这种事,哪里是想算到便能算到的。 这也就罢了。 他现在是不是还要顾忌哪些官是太子的班底,哪些是端王的班底,可别哪天一锅端了一方了,被对方记恨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李乐只心态极好,吃完徒弟给他温好的饭,李乐只躺在床上,开始想着自己的出路。 他明天去问问周侍郎,除了挂职刑部,道士还可以去哪里吃国家俸禄,要是需要考核,他考进去就可以了。 皇帝总会需要算吉事的,他考到那个部门里去,离皇储争斗远一点。 * 曲江。 虽是深夜,但前往京城的船只并不会因为夜晚而停止,此时,曲江渡口处,正有一艘大船缓缓靠岸,船上的人手中都拎着灯笼,领头的人正是位年轻公子,若李乐只在此,定会认出来这是打过交道的公孙淼然。 公孙淼然自从知道李道长未死,还来到京城后,立马日夜兼程,终于在今日深夜抵达京城。 一想到能见到李道长,公孙淼然心下激动,连睡意都能被驱散。唯一令人可惜的是,今日已经夜深,他无法前去同李道长相见,只能等到明日。 对此,公孙淼然也只能压下心底的激动。 等船靠岸停下,他立马带着人下船,因此时夜深,他们一行人也只能徒步走回相府。 等走在街上,还被右扶风的人盘查,还好公孙淼然那张脸,京城里的人未忘记。 右扶风里头正好有认识他的,看到他回京,还有几分诧异,也不知其回京后还会不会去青州。 那人想到徐凌,又想到黄箬,只觉日后京城又要热闹起来了。 公孙淼然回到相府,相府的主人早已睡下,骤然听到他会来,还有几分不相信,平日在朝堂挥斥方遒的右相,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就朝外面走去。 等真看到公孙淼然时,才微微红了眼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来了就好,老福,去叫小厨房的人做顿膳。” “是,”被喊为老福的人也乐呵呵看着这一幕,连忙下去安排人。 公孙淼然道:“阿翁,你怎么也不多穿点,夜里凉,你可莫要着凉了,不然,陛下知晓了要怪罪我了。” “你啊,你还说我,你回来得这么急,也不知道稍一封信回来。” “我这次是有要事,”公孙淼然看了一眼周围,随后道:“阿翁,你先多加几件衣裳,我再去你的书房说。” 见公孙淼然提起书房,公孙沽微挑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屋里换了一件大氅披上后,便走向自己的书房,他倒要看看,他的好孙儿能和他说什么大事。 * “阿翁,就是这么一回事,”公孙淼然说完后,公孙沽微微震惊,愣在当场。 等他知晓他好孙儿说了什么后,他猛地站起来,打开窗看看外面,没有任何人,他压低声音道:“淼儿,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道人居然没死,还来到了京城! 人还活着! 公孙沽忍不住笑起来,强压也没有强压下去,真是天佑大梁。 原先得知那道士死了,他还可惜万分,他们这些人都知晓,能算到那种地步的道士何其珍贵,即使是玄阳子,也未必算得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