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腔拿调地开口,"但凡聂斐然对我有点意思,你以为我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陆郡喝着闷酒,不言语。 等他放下酒杯,颜饶拿起酒瓶,几下又给他续满,"不是我说,你们两口子,真的绝了!换着法儿气我是吧?我可不留这儿,谁爱留谁留。" “知道了。” 半晌,陆郡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颜饶故意这么说,实则是好意,看他摇摆不定,帮他下了决心。 他多少对自己之前恶意的揣测和不过脑的暴力感到惭愧,想说谢谢,但又有些拉不下面子。 “咳,别太感动啊,"颜饶看他不自在的表情,主动给台阶,干笑了一声,终于说出心里话,"老实讲陆郡,对你,我心服口服。" - 颜饶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国,聂斐然在的拘留所给出的释放时间是中午,所以陆郡去接他之前先自己开车去市中心,买了一些必需品。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F国午间太阳很大,晒得车身发烫,陆郡也不怕晒,就一直坐在车里,直到十二点—— 沉重的铁门打开,一个瘦脱形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 整整两周。 陆郡心都要碎了,所有的糟糕想象全在此刻化为亲眼所见,他一看聂斐然狼狈的样子,眼泪便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聂斐然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在进入拘留所前就被没收,所以此时只能穿着拘留所统一的衣服,很邋遢,比麻袋好不了多少。 一看就是很便宜的的布料,不合身,也不拢体,裤脚还拖在地上,沾了很多污渍。 而两只手手腕,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戴着手铐,被勒两圈出可怖的红痕,肿得触目惊心。 聂斐然站在原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手背挡了挡眼睛,才看到不远处,背光站着一个人,像是来接他。 是谁呢? ——是他。 每一次都是他。 任何人遭遇这种事,能够哆哆嗦嗦往上冲的,要么是父母,要么是爱人。 看清后,聂斐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感到胸口堵得厉害,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犹豫着,有些不敢,或者说不好意思走过去。 好像一场噩梦,而他在等待救赎。 这地方就不该多待,陆郡平复了一下呼吸,快步迎过去,没有问什么,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衣服有味道,温柔地揽过他肩膀,一言不发地护着他往车边走。 聂斐然脸上微微露出难堪的神色,但没有拒绝,连天的神经衰弱,嗓子是哑的,所以说不出话,只是乖乖跟他上车,被他带回了特意跟拘留所协调以后换的酒店。 好像回到了人世间。 软软的地毯,有流苏的台灯,木质的门柜,布艺沙发,燃烧着的熏香,铺了床垫的床…… 这一切竟然是真实的。 那个男人也是真实的吗? 聂斐然看上去不太适应,有些退缩和茫然的样子,陆郡只不过去拉了一下窗帘,让他自己坐,结果回身,发现他仍然局促地绞着手,站在原地发愣。 陆郡心酸得不成样子,走过去,想了想,推着他进了浴室,"先洗个澡好吗?" 闻言,聂斐然木木地点点头,除了眼睛一直红着,其余的反应似乎总是慢半拍。 而浴室门关上,陆郡在外边小心竖着耳朵听,几分钟后,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是照镜子了。 唉。 - 聂斐然发泄一般地,借着淋浴的声音掩盖,边洗边哭,洗完关水,转过身,看到架子边,放了一整套给他准备的新衣服,以及鞋子。 意思很明显—— 穿新鞋走新路。 他吹干头发,穿戴整齐,走出浴室后,看到浴室门口的桌上,放了两部手机,一部是他被没收的,一部是新的,还有未拆封的当地电话卡。 聂斐然被关得恍惚了,出来这么久,才想起还没跟父母和女儿报平安。 这些陆郡都替他考虑到了。 从女儿出生开始,聂斐然还从没离开她超过两天。 两周,简直不知道小家伙怎么过的。 他计划按照从家到公司的顺序回电,但一开机,消息疯狂弹出来,颜饶和林语熙马上打了电话过来,林语熙听到他声音就大哭,怪他们公司经手这件事的人,说知道消息太晚了。 而父母那边,聂斐然尽量维持着冷静,不想让家人过度忧虑,但作用不大。 父母告诉他,聂筠一直被瞒着,只告诉她爸爸出差时间延长了,这会儿小朋友在兴趣班,约定晚上再给他回电。 也好,让他喘口气。 放下电话,聂斐然走出房间,一眼看到陆郡背对他在餐桌前边布置。 只看背影,陆郡也瘦了。 他迟疑了几秒,脚步很轻地走了过去。 陆郡听到响动,转过身,什么都没问,只是揽过他,挨着一起坐下,揉揉他的头发,指着一桌各种好吃的,心疼地说:"饿了吧?你最喜欢的——" 但聂斐然看也不看桌上,侧过身,一声不吭地抱住陆郡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默默流起了眼泪。 他哭,陆郡心里像用刀片在割,知道他这半个月遭的罪,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和惊吓。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啊,从小到大父母宠着,结婚了他宠着,就算离婚那几年,也是清白体面的,结果就这么平白无故坐了半个月牢。 他怎么能不怨? 怎么能不痛? 陆郡张开手臂,回抱聂斐然,嘴唇胡乱地在他发顶亲着,不停安慰:"宝贝,没事了,别担心,有我在,都过去了。" -------------------- 还会再修一下这部分,完善添加一些细节。 (顺便可不可以申请休息几天(ε) 第118章 118 两周的时间,聂斐然吃不好睡不下,他一想起女儿心口就疼得厉害,精神也已疲惫到极点。 拘留所人员密集,环境极度嘈杂,面对共处一室的"同伴",他语言不通,看上去孤家寡人一个,和其他真正有前科的人像在两个世界,所以时间长了就被其他小团体孤立起来。 而在获取消息的渠道上,几乎是个闭环。 那个地方的人工作方式很机械,只做传话筒,其他概不告知。 作为关押人员,除了等待,没什么主动权,聂斐然一开始提出的请求统统被驳回,甚至是过了很多天才知道自己有代理律师,但审讯部门却没有安排他们见面。 后来他才明白—— 是因为没有人替他打点。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在是非常黑暗的一段经历。 所以这个中午。 在他已经被动地模糊了时间概念后,工作人员突然从外面打开小窗,